第10章 疑惑

正文:

翌日一早,靈兒便早早起來,一切梳理好之後,準備到玉神殿中參拜師父。剛一出門,便瞧見金聖在不遠處等着自己。“金聖姐姐早”靈兒走上前去,朝金聖打着招呼。

“早。走,靈兒妹妹,我們去玉神殿中見聖母娘娘。”金聖挽着靈兒,向玉神殿中走去。走入殿內,之間太元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上,傲然的看着兩側的侍女。金聖走了進來:“娘娘,奴婢將靈兒帶來了。” 太元微微頷首,示意讓她進來。

站在殿外等候的靈兒,見金聖向自己擺手,這才走入殿中。走入玉神殿的第一步,靈兒就被這大殿的金璧輝煌,鴻圖華構給吸引住了。玉石潔白的地面,金鳳攀附的廊柱;還有那到處鑲嵌的,各個色彩斑斕耀眼的靈石......最爲奪目的,是那展示架上的那株血紅色的珊瑚。

靈兒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忘記了太元此刻正坐在大殿中央。而是不由自主的向那株珊瑚走去。一旁的侍女是看的甚是心驚,卻又不敢言語。但出人意料的是,太元並未曾出聲阻止。衆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此女是何來歷,居然敢直接無視太元聖母。而這太元卻又好似並不生氣。

直到金聖象徵性的輕咳一聲,靈兒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重新走到正殿中央,太元的正前方,用昨日金聖教她的行禮之式,向太元行着禮:“徒兒拜見師傅。”

上面的太元見靈兒這行禮之動作,有模有樣。不禁爲之滿意的一笑,隨即站起身來,從座椅上走了下來:“靈兒,你且隨我來。”靈兒不解的站在原地,帶着詢問的目光看着金聖。金聖則是一挑下巴,示意靈兒跟上去。

靈兒隨着太元不如後殿,太元讓靈兒坐在石案前的蒲團上,開始了第一次的教授。“你本是靈石所育,只因這靈石偏巧落在這五靈山之中,乃是極具靈氣之地。且你又早早開了心智,天資聰穎,方纔得了人身。而你之本身卻是爲狐。”

靈兒懵懵懂懂的點着頭。太元爲了讓靈兒更快的熟識世間各個事物生靈,只得用手在靈兒眼前一拂,靈兒就看到了那由靈力所匯聚而成的虛境,很是神奇。

鏡中一塊乳白色的石頭,呈半透明狀。而那石頭之中,則臥着一隻潔白似雪的狐狸。它在安穩的睡着。而又時不時的向四周發散出那幽暗的白光。

近千年來,這是靈兒初次見得自己的樣貌。此刻,靈兒卻是心中難掩狂喜。原來,原來自己也同小雪它們一般,有着好看的皮毛,和矯健的四肢。這纔是自己原本該有的模樣。

“這便是你,一隻狐狸。而你現在所有之樣貌,世人皆稱之爲“人”。而人,且有善惡好壞之分。今日,爲師便教授與你,如何分辨這人這善惡。”太元說着,又用靈力一轉,虛境之前又換了一副場景。

這是世間之街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色各樣的人羣此刻全都混雜在此。不一樣的服飾,不一樣的樣貌。靈兒驚奇的看着花面中的諸多之人。“你可看出這其中,何人爲好,何人爲壞?”太元詢問着靈兒。這可把靈兒難住了,只好無奈的搖着頭。

“爲師告訴你,凡是行端作惡,不與規制行事,善欺世人幼小之人,且爲惡人。而行善積德,扶老攜幼,以助人爲本之人,皆爲善人。你可明白?”太元一席之話,靈兒聽得稀裡糊塗。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是沒懂

太元無奈的嘆了口氣,人心之險惡,豈是三言兩語且能分辨之出?行端作惡之人,未免不會有好的一面。那表面行善之人,難保不會有害人之舉。這樣的事宜,只得身己入世,方能自身體會。她不懂也罷。

“明日爲師便教你識文斷字,今日,我們且說“人”。”

玉虛山中,五儀殿內。沈千尋之師正在蒲團上閉目打坐。沈千尋緩緩走入殿中,向師父行着禮,卻不敢高聲言語,怕驚擾了師父修行。

“師父。”坐在蒲團之上的老者聞聲,微微睜眼,“尋兒來了,到爲師這來坐。”沈千尋聽師父這樣說,移步上前,屈下身去。坐在他師父身旁的另一個蒲團上,也打起坐來。師徒二人就這樣在此靜心而坐。

“尋兒,五靈山一事,你處理的如何?”師父語氣緩慢的出口而道。沈千尋聞言,也微微睜開雙眼。“回師父,那日徒兒只差一招,便將那妖狐斬殺,只是......”沈千尋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師父。“只是什麼?你且說便是。”其師語氣依舊平靜。

“只是徒兒忽聞空中一陣嘶鳴,擡眼一看,果真是那太元聖母之坐騎,白羽金雕。徒兒以爲......以爲那太元又來尋師父報仇,顧及師父的安危,便顧不得那妖孽,只匆忙的隻身趕了回來。”沈千尋向師父說着。

而其師卻惋惜的嘆了一口氣:“我與那太元鬥了數百年,何來安危?只是她氣不過爲師當年殺了她嵯峨山上的紅狐狸。想討個說法。那五靈山上的狐狸,卻是必殺之物。如不趁早,怕是它日必將釀成大禍,後果不堪設想。”

沈千尋卻是猜中師父所說,心中不免也生出疑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師父:“師父,徒兒由一事不解,不知當說不當說。”其師一聽,蔚然一笑:“尋兒何時學會拐彎抹角,你但說無妨。”

“師父,徒兒此次去那五靈山中捉妖,不瞞師父搜說,徒兒曾一時大意,不慎跌落那靈境湖中,險些喪命。而救了徒兒的卻是......卻是那隻狐狸。不單如此,徒兒爲了誅殺此妖,曾與其想出半日之多,發現其妖卻是稚子之心,甚是單純。”

沈千尋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將身子扭轉了一個角度,使之對着師父繼續說道:“徒兒觀其性格言語,覺得,覺得並不像是可以惑亂人間之物。只不過是一隻開了心智,且修成人形的狐狸。徒兒不解,爲何師傅會說......”

“住嘴!”未等沈千尋說完,其師便出聲阻止,不讓他在說下去。沈千尋對師父的突然制止,雖有些驚訝,但還是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哼!爲師就知道是這樣。你且隨我來。”說完,沒有理會一旁的沈千尋,而是徑直立起了身子,朝五儀殿外走去。沈千尋則是一臉迷茫,但還是隨着師父走了出去。

一日下來,靈兒在太元的悉心教授之下,學習了辨認之術,人之習性,與男女之分。“今日便到此,你且回去歇息吧。”太元收了靈力,靈兒眼前的虛境,也隨之消失。

“師父,徒兒想問一事。”靈兒小心的詢問着。太元坐在主椅上,閉目養神。“你說。” “今日聽了師父講解爲人之事,只覺得甚是好奇。不知......不知何日能親自下山。去體會一下人間的世事。”靈兒慢慢道來。

座椅上的太元一聽這話,猛然睜開了雙目。“靈兒,爲師告訴你,你只消在這嵯峨山中,潛心修行便可。待你修煉有成,且時機成熟之日,爲師自會讓你下山。只是現在,你萬萬不可。這期間,沒有爲師的允許, 你絕不準私自下山,你可懂得?”

靈兒被太元突如其來的嚴肅語氣嚇着了,只好唯唯諾諾的回答着:“徒兒記下了。”太元見靈兒這幅樣子,往事驟然涌上心頭。無奈的嘆一口氣,心也軟了下來。

伸手過去撫摸着靈兒烏黑柔軟的頭髮,柔聲說道:“靈兒放心,爲師自會竭盡全力助你修爲。你心中所想,爲師豈會不知。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出入塵世,千萬要記得,你是狐狸的身份,是萬萬不可與人說起的,懂麼?”靈兒見太元這般,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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