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莫要激動。”
上官靈玥再次好心提醒道，“太子妃，你今日真的是受累了，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臣女過兩日定會去宮裡探望。”
其實，上官靈玥原本是有事情要問上官雨珊的，但是以現在上官雨珊的身體狀態，實在不適宜再多說些什麼，更何況，現在上官雨珊也未必有心思說。
還是等到上官雨珊身體稍稍恢復之後，她再問上一問，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又何妨這一時半會兒？
看着上官雨珊走遠，雲雀兒不解地看向上官靈玥，“主人，爲何不告訴她其實香琪說聽到二夫人殺人的秘密，這樣不是更能令上官雨珊相信這是上官雨寧和金鳳所爲嗎？”
上官靈玥淺淺一笑，“傻瓜，你太單純，如果我們真的說得這麼直白，上官雨珊倒是會懷疑我們的動機了，只有她自己推斷出來的真相她纔會更容易相信！”
雲雀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況且，你想想，這麼多年宰相府一共死了多少人？她們母女總不會深更半夜在談論怎麼殺害某某不知名的下人吧？”
上官靈玥其實已經猜出金鳳所謂的殺人秘密殺害的到底是誰。
雲雀兒也不笨，頓時明白過來，她倒吸一口涼氣道，“主人你是說，香琪所要說的是二夫人殺了大夫人？”
“大夫人？大……大……”
雲雀兒突然如夢中驚醒一般，“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香琪臨死之前說二夫人殺了大……後面是什麼她沒有能夠發出聲，但是看她的嘴型，明顯是說大夫人！
主人，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能想到！“
上官靈玥搖搖頭，“並非是我聰明，其實這是一個很容易得到的事實，如果我們如果告訴上官雨珊香琪臨死之前所說的話，她就算真的相信了，也會推測出二夫人殺的就是大夫人，本尊的孃親，她會覺得我們是在拿她當槍使，用她來爲孃親報仇，反而不會那麼相信我們了！”
雲雀兒總算徹底明白了上官靈玥的顧慮，爲何不讓自己說出實話，原來，主人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
“好複雜的樣子。”
雲雀兒苦惱地摸摸自己的小腦袋，嘟嘟嘴巴道，“主人你明白就好，我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
“好啦！看在你昨夜受傷的份上，今日下午我陪你去逛街！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隨你便。”上官靈玥站起身子，一臉笑容看着雲雀兒。
“真的嗎？！”
雲雀兒最喜歡的就是玩，頓時愁雲散去，歡天喜地。
上官靈玥笑容越發深邃，心裡暗道，“還真是傻丫頭。”
其實，今晚便是十五月圓之夜，她怎麼可能輕鬆去逛街呢？只是，現在街上，肯定到處充斥着吸血鬼，他們在人羣中尋找今晚自己的食物。
當然，十五也是不死人最繁忙的時候，今天的街上，必定是魚龍混雜。
這也是她下山以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必須到街上好好轉轉，說不定能夠有意外收穫也不一定。
————
“小姐！”
上官雨寧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一聽到翠綠的聲音，立刻從貴妃榻上起身，急急問道，“如何？孃親是否見了潘石？”
翠綠點點頭，“見了，就是在富村茶樓的包廂裡。”
“聽到他們說什麼了？”
上官雨寧頓時無法淡定了，目光緊緊鎖在翠綠的臉上，恨不得自己能夠直接在她臉上讀出答案，等翠綠回答都覺得耽誤時間。
“因爲奴婢只能在隔壁偷聽，聽得不是很全，但是翠綠聽到了重點，二夫人說那就開棺吧，雨馨是我的心頭肉，她的死一直都是我心裡最大的痛，這件事情還拜託您了，還望您保密。”
翠綠將自己聽到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她緊張地看向上官雨寧，“小姐，看來四小姐並沒有騙您，二夫人真的要爲雨馨小姐開棺驗屍呀！”
上官雨寧跌坐在貴妃榻上，心亂如麻，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可曾聽到他們約定的日子？”
上官雨寧突然擡頭迫切問道。
“下個月初一，潘石算出的最適宜開棺的日子。”
翠綠很是肯定道，“今日是十五，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但願還來得及。”
上官雨寧必須要阻止金鳳開棺驗屍，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心存僥倖心理！
“小姐，您打算怎麼辦？”翠綠一邊問着一邊爲上官雨寧倒了一杯茶，“小姐，您先喝口茶，其實您也沒必要那麼擔心，屍體已經在棺材裡待了三年了，怎麼可能驗出什麼來？”
上官雨寧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上官雨馨死的時候孃親和爹爹爲她打造的是水晶棺材，有防腐的功能。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上官雨馨的屍體還完好無損呢！
方纔上官靈玥光看香琪的屍體一眼，就能說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潘石可是全出雲國最頂尖的仵作，他肯定能看出不少東西！”
上官雨寧臉色沉重，“更可怕的是，孃親竟然也懷疑我！“
“怎麼可能？”翠綠一臉不可置信，“小姐，您莫要自己嚇自己，二夫人可是您的親孃親，她怎麼可能懷疑您呢？”
“哼，親孃親？在她心目中，永遠是上官雨馨最重要，即便是她死了，還是她最重要！
她平日裡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跟我商量，就連她殺害大夫人的事情也不瞞着我，可獨獨是要爲上官雨馨開棺驗屍的事情，絕口不提，如果不是懷疑我，她何至於瞞着我？”
翠綠沉默了，好像上官雨寧說的也都是事實，如果相信她，怎麼可能開棺驗屍這麼大的事情不跟小姐商量呢？
“那我們請人將潘石殺了吧。”
翠綠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一個她認爲最好的辦法。
上官雨寧白了她一眼，“孃親既然已經起了開棺驗屍之心，那她必定會求個結果，就算潘石死了，她不會再找其他人？莫非我們要將天下仵作都殺光？”
翠綠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沉默了良久，又靈光一閃道，“那我們毀屍滅跡，讓他們想查都沒法查！”
“聽說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化屍水。”
上官雨寧倒是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只有讓上官雨馨屍骨無存，自己才能徹底高枕無憂！
“明日翠綠就去辦！”
翠綠一點就通，但卻面露難色，“只是雨馨小姐的墓穴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咱們要想進去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
“聽說最近京都一帶盜墓者猖獗？”
上官雨寧心中似乎早就有打算。
“小姐果然高明！翠綠這就去辦。”翠綠不得不佩服上官雨寧，果然是一個天生的陰謀者！
上官雨寧擺擺手，“不慌，本小姐要好好想想，好好謀劃，孃親的心思可是縝密得很，斷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
翠綠看着上官雨寧不着痕跡露出的狠毒表情，和當年決心殺死上官雨馨時候一模一樣，讓她沒由來一陣顫慄。
————
出雲國的京都，熱鬧非凡，人類根本沒有感知到已經悄然降臨在他們身邊的危險。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一百個人類裡面至少有三四個吸血鬼！
完顏諾摟着他的側妃野茜也出現在大街上，一路恩愛有加，野茜頻頻嬌笑出聲。
“哎呀，王爺，這個玉鐲子好漂亮啊。”
野茜一眼就看中一個鐲子，格外歡喜地拿在手上把玩着，又對着太陽光仔細瞧了瞧，“王爺，您瞧這鐲子玉質多好，軟糯通透，裡面的飄花也極美呢。”
完顏諾一把攬過野茜，寵溺地在她耳邊道，“愛妃喜歡，咱們就買下！”
他說着，一個眼神，管家便直接拿出一定銀子道，“我家王妃看上了，快給王妃包上！”
雖然野茜只是個側妃，但是王府上下，除了完顏諾，所有人對她的稱謂都爲王妃，對此完顏諾也從不曾表現出任何不滿，久而久之，大家幾乎都已經認定，這個女人就是王府的王妃了！
野茜嬌嗔一笑道，“王爺，你對茜兒真好！”
完顏諾勾脣一笑，霸氣十足道，“你是我完顏諾的女人，本王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樣恩愛的話語，真是羨煞旁人。
但是，大部分圍觀者臉上都面露膽怯，不敢靠得太近，畢竟傳言完顏諾是個吸血魔鬼，他們可不想被這個魔鬼吸血而死！
只是，當衆人看野茜一副笑靨如花幸福的模樣，大家心裡又難免對那個傳聞有所懷疑，如果三王爺真的是吸血鬼，那麼他的夫人會不知道？還敢跟他這般親暱？
“哎？主人你瞧，那邊那麼多人圍着作甚？肯定很好玩！”
雲雀兒一上街，就像是魚兒下了水，一路吃了過來，哪裡人多往哪裡鑽，上官靈玥只能在她身後追着走。
“雀兒你慢點兒！”
上官靈玥話音未落，雲雀兒已經鑽進人羣之中，一看原來是完顏諾和他的夫人在秀恩愛，頓時意興闌珊。
完顏諾自然也看到了雲雀兒，他的目光頓時看向雲雀兒出現的方向，果然很快上官靈玥就跟了過來。
“雀兒，你慢點兒，我都快……”
上官靈玥一擡眸，便看見完顏諾摟着一個衣着光鮮的女人。
對於這個女人，她腦海中分明有一個熟悉的影像想要浮出，但是，又好像沒有。
但是，從這個女人的氣勢和打扮來看，應該就是玉羅口中的二孃，也就是完顏諾的側妃野茜！
“呵呵，堂堂宰相府四小姐一個人出來逛街？”
完顏諾睥睨着上官靈玥，又看了看她身後，搖了搖頭譏誚道，“這醜女突然變成大美人，怎麼着身後也得圍着一羣男人吧？你這美女個當得有點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