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阮天藍攔下一輛車趕回學校。
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別人越熱鬧,她就越孤獨,她很想很想殷司。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在想她?
只是,聽端木說,距離殷司處理完事情還有一週的時間,她在學校裡也有好多事情都走不開,真的好鬱悶啊。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阮雲白的,電話裡,阮雲白說她到了學校去找她,但是沒找到人,要跟她見一面之類的。
說好了約定的地點,阮天藍匆忙趕了過去。
“哥,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着急把我叫過來?”阮天藍好奇地打量着阮雲白,平時,哪怕遇到再怎麼重要的事,他都不會輕易的打擾她,但是今天很反常。
“藍藍,你在學校裡還好嗎?住的習慣不習慣?”阮雲白很關心地說。
“我很好啊,幹嘛這副表情?”阮天藍狐疑,現在阮雲白這個態度,讓人不得不多想。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你了。對了,我到學校找你,你竟然不在。不錯啊,剛讀書就開始逃課了!”阮雲白語氣是在責備,表情實則寵溺。
阮天藍砸吧砸吧嘴:“哥,你以爲我想要逃課啊,事多,業務繁忙唄。”
阮雲白被她逗樂了:“殷少不在,你能有什麼事忙?”
“他在就好了。”阮天藍低下頭。
如果殷司在,她可以找他抱怨一下自己的處境,因爲,殷司的脾氣真的很好,也很有耐心。哪怕再怎麼忙,只要她想要羅嗦,他就願意聽。
關於慕樂的事,她很心塞,很想找人傾訴傾訴。
可惜啊,現在殷司大人不在,她在學校裡又遇到了這麼多的事……
“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別忘了,我是最愛你的哥哥。”阮雲白眼眸微亮,緊緊盯着她。
阮天藍想了想:“那我就告訴你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傾訴者,阮天藍把學校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爲了方便,她沒有說人名,而是用M代替慕樂。
看她說話的樣子,阮雲白眼眸閃亮,思緒漂移,不知不覺想到了遙遠的小時候……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阮天藍說的口乾舌燥,但是阮雲白一直在那裡發呆,她把手在面前搖晃了幾下,問道。
“在,當然在,聽的很認真。”阮雲白忙收回思緒。
“那你重複一下剛纔我說了什麼?”哼,小白同學,你肯定是騙我吧?多虧我聰明,稍微一試探,就能把你的狐狸小尾巴給揪出來了。
“你說墨魚的妹妹死了,他很喜歡你,把你當成妹妹。”阮雲白說。
阮天藍鄙夷地瞧向他:“我就知道你沒好好聽,那是我十分鐘前說的,現在說的是另一個問題。真是被你氣死了,你到底尊不尊重談話人的感受呀!”
“是是,都是我不對。”阮雲白笑着哄道,“藍藍,接下來我一定認真聽,行不?”
“這還差不多,不過很遺憾,我已經說完啦。”心裡有煩心事,稍微傾訴一下就OK,如果讓她說兩遍,抱歉,她不是復讀機。
“墨魚的事你打算怎麼樣?想要讓他做你的哥哥嗎?”阮雲白問。
阮天藍
笑嘻嘻:“當然不會啊,我只有你一個老哥,這麼疼我,別人就算是給我我都不要。”
“真的?”聽到她這樣說,阮雲白松口氣。看來,這些年他沒白疼她。
“當然咯,你對我的好我可是全都記得……”接下來,阮天藍又說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到了動情之處手舞足蹈的。
看着她這麼高興,阮雲白心情豁然開朗。
也正是今天,他無意中得知阮天藍不是父母親生的。
知道這個消息後,他別提有多震驚。
第一反應,是找到她。
因爲,不論是不是親生的,他跟她認識了十八年,哪怕沒有親情作爲紐帶,多年來的關係也不是任何事能改變得了的。
“你又沒聽,唉,算了算了,不說啦。”阮天藍一臉的沮喪。
“哪怕你不說,我也記得。”阮雲白笑笑。
等阮雲白把阮天藍送回去,她還在狐疑着,感覺小白今天很不正常,多愁善感了許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手機鈴聲響起,把阮天藍拉回思緒,是沈墨禹的電話。電話裡,沈墨禹讓她去一趟墨城第一人民醫院。
醫院裡。
沈墨禹帶着阮天藍去見了他的舅舅,阮天藍還沒等問清楚情景,就然後被帶着房間去做了各項檢查。又是抽血化驗又是其他的,各種忙碌。
“墨魚,到底怎麼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啊?”檢查完了,阮天藍好奇地問。
“沒什麼,別擔心,正常的身體檢查而已。”沈墨禹笑道。
“不會是飲料有什麼問題吧?”阮天藍今早剛把飲料給他,他就帶着她來做各種檢查,沒問題纔怪!
“是有些問題,天藍,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飲料有問題的?”沈墨禹認真地說。
看他跟平時嘻嘻哈哈的模樣很不搭,阮天藍也跟着變得嚴肅起來:“差不多是最近半個月吧,我住在學校的時間不是很多。”
“那就好。”沈墨禹長舒一口氣。
“我中毒了?會死嗎?”
“沒事,我舅舅還在檢查中,很快就會出結果的。”沈墨禹拍拍阮天藍的肩膀,以示安慰。
阮天藍的心霎那間揪緊,如果真的中毒了,會不會死?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想着想着,小臉煞白。
“小禹。”一個男聲響起,沈墨禹的舅舅走了出來。
舅舅差不多五十歲左右,穿着白大褂,帶着無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舅舅,檢查出結果來了嗎?”沈墨禹剛纔讓阮天藍彆着急,但是現在看上去比她還要着急。
“來我辦公室談。”
辦公室裡,阮天藍很不安,她的雙手緊緊抓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爲什麼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呢?萬一她真的有什麼事情了,父母和小白怎麼辦?殷司又該怎麼辦啊?
“舅舅,你直接說就是了,天藍她心理素質好。”沈墨禹開口道。
阮天藍白了他一眼,誰說她心理素質好了?很差好不好?現在的感覺,像是要面臨死……
仔細想來,她十八年來過的平平安安,還沒有接觸過死亡,不知道跟面臨死亡是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的她很
緊張。
“我的確在飲料中發現了一種物質,而且,這種物質在你的血液裡也有。”沈墨禹的舅舅說。
“那……會是什麼東西?”阮天藍心裡敲着小鼓,嗚嗚嗚,不會真的被下藥,得了不治之症吧?
“這種物質名叫X,會讓人出現嗜睡的情況,你血液中的劑量比較少,等過一段時間不服用了,就沒什麼大礙了。”舅舅說。
“天藍現在有沒有危險?她喝過那種飲料。”
“她體力的劑量比較少,還不構成威脅,以後多注意點吧,防人之心不可無。”沈墨禹的舅舅又說。
出了醫院,阮天藍心裡很失落。
即便知道她現在沒什麼危險,心裡還是很難過……
到底是誰要對她這樣呢?真的會是慕樂嗎?
一直來,她都怕鬼,膽小是她的風格。殷司告訴過她,人心才最可怕的,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該不會是洛婓吧?”沈墨禹捏着下巴分析。
“她已經好久沒回宿舍了。”現在,在宿舍裡,桑小椹跟阮天藍一樣,偶爾回去,洛婓直接不回去了。
唯一的慕樂沒地方可以去,再加上阮天藍跟她的關係不怎麼好,所以她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
但是,平白無故的懷疑到人家頭上貌似也不太好啊。以她的性格,找她質問的話,沒有足夠證據她肯定不會承認。
“這麼說,你在懷疑是你們宿舍的人?”
“我也不知道,哪怕是懷疑又怎麼樣呢?大不了以後不喝這個飲料了唄。”阮天藍沮喪道,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到身邊有人對她圖謀不軌,感覺好可怕。
“不如在宿舍裡安裝攝像頭?”沈墨禹建議。
“這個不太好吧?”阮天藍搖頭。
“安裝上攝像頭之後,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別人發現不了。再說,您們都是女生,在一個宿舍習慣了,根本沒有什麼啊……”沈墨禹勸說道。
阮天藍被他說的有些心動。
自己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在家裡的時候,她有殷司保護,有端木幫忙,但是在宿舍裡,這種事應該自己去處理,而不是一味的仰仗別人。
也怪她太笨了,現在才發現,還好飲料裡放的東西不是毒藥,如果放上一次性就毒死人的東西,她還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
這種事,想想都後怕……想要成長,只能靠着自己了。
“怎麼安裝?”
“這個嘛,我帶你去看看……”說完,沈墨禹帶着他去了一個電子城,選購了針孔攝像頭。
晚上,阮天藍早早回到了宿舍,按照沈墨禹教給她的把攝像頭安裝上了。
攝像頭隱藏的很好,應該不會有人發現。而攝像頭的監控室在她的小公寓裡,是端木幫着處理的。
等到調試完畢,阮天藍把攝像頭的攝像範圍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這樣的話,一來,不會拍到其他的人,保護了其他的人隱私;二來,誰動了她桌子上的東西,她會第一時間發現,留下足夠的證據找對方算賬。
處理好一切,阮天藍叮囑端木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然後正式進入了守株待兔的狀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