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這麼做值得嗎？”
小塵撓了撓頭，眼神微微有點躲閃，仍然潔白的臉上浮現出了兩抹紅暈:“哪裡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小塵的命是鳳公子給的，修爲也是你給你，要不是你可能現在我都已經死了，不過是報恩罷了，就算讓我付出生命都是應該的，又何況是十年的壽命呢？”
小塵說得越是輕描淡寫，鳳九璃心裡就越是愧疚。
“你這是何苦？”鳳九璃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當初也只是看那天山雪蓮不送人就浪費，才隨手給的他。
可沒想到，他居然記到了現在。
小塵笑得很燦爛，就好像還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放心吧，我沒事！”
說完，小塵便轉身離開了擂臺。
轉身的一剎那，在鳳九璃看不見的角度，小塵臉上的笑容終於沉寂，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滿滿的傷感。
其實，他也是一個很善於僞裝自己的人罷了。
他得到的禁術記載：魔笛之音，樂譜是也，吹奏可使時光靜止，唯吹奏者不陷。每吹奏一次，吹奏者年缺十歲，併入魔一分，蒼老加劇，不可連奏，否則心碎而亡。
不過能報恩，他並不後悔。
鳳九璃看着小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羣之中，這才轉過了頭，看着眼前那八個目瞪口呆的人。
“你們還繼續嗎？”鳳九璃聲音極其寒冷，如同地獄發出來的一般。
見過了眼前這不可思議的變化，那八個人此時哪裡還敢再繼續？
小塵會魔笛之音，上次是他們運氣好，他並沒有對他們動殺心，否則他們可能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已經死了。
要是再繼續找鳳九璃的麻煩，如果這次小塵再繼續吹奏魔笛之音，可能他們就不會那麼容易倖免於難了。
萬一真的惹怒了小塵，可能他們真的就會死於非命了。
沒有人敢去打賭，賭小塵會不會再次去救鳳九璃，也不敢賭就算他真的再次救了鳳九璃，會不會一氣之下將他們全部殺掉。
會魔笛之音的人，就算沒有任何的修爲，也可以簡簡單單輕輕鬆鬆殺掉所有修爲高的人。
思及此，八個人同時搖了頭，急忙認了輸。
鳳九璃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什麼也沒有說，看着他們離開了擂臺。
之後，她看了一眼折蘭飛鴻的方向，眸光漸漸幽深了起來。
能一下子出動八名先天境九階的高手，在這裡，除了他恐怕也沒有別人了吧！
不過，一擊不中，衆目睽睽之下，想必他短時間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了。
“還有沒有人想來繼續挑戰的？”雖然知道沒有人敢再繼續，鳳九璃還是問了一遍。
雖然下面比鳳九璃修爲更高的人也有，也可以輕輕鬆鬆打敗鳳九璃，但是在魔笛之音面前，也絕對只有失敗的。
見下面遲遲沒有人回答，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鳳九璃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雖然落下了一塊石頭，但是鳳九璃心中的愧疚卻更深了。
用小塵的十年壽命換來自己的勝利，真的是太奢侈了。
他憑什麼幫助自己？
就算是報恩，也可以換另一種方法。
更何況，他要是不出現，她根本就不會記得有小塵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