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東海有次水混，鮫人族近大半陷於昏迷，是路過的藥聖親制草藥替他們救治，這才保住。
而現在，藥聖開口要他們相助，他們自然是義不容辭。
鮫人雖有族規，不能出海，但是藥聖大人這樣天大的人情，他們不得不還。
“你要請他們做什麼？”
皇甫雪才問完，李元蘇就在脣畔豎起食指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一對連尾人魚互相望了一眼，然後相依偎在一起，稍擡起頭，開始唱起歌來。
鮫人的歌聲有如天簌，清亮柔情，直衝雲宵。皇甫雪聽得有由有點傻住了。
真的是太好聽了啊。在現代只聽說過海豚音，但是鮫人的聲音完全可以秒殺海豚音。
那聲音，簡直是唱到人的心坎裡去，同時又像一把銳利的長劍，一劍劍砍碎了朦朧的夜色，清寂長空。
河面上剛纔出現的小網格越裂越大，裡面每一格水都波光灩灩。而整個天空，也相配合地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情景。
連尾人魚，能在水中製造破碎虛空的倒影，這倒影和虛空相通。
“小雪，走，本王現在帶你去水中看破碎虛空。”
李元蘇十分平靜，優雅地向皇甫雪伸出了手。
皇甫雪挑眉，拉住他的手。
空中適時地出現了一道銀色的影子，藥聖的靈~寵~九尾銀龍搖晃着碩大的腦袋，飛了過來。
李元蘇拉着皇甫雪坐上九尾銀龍，聲音溫和。
“小心，你攥緊點，我們要下水了。”
皇甫雪屏住呼吸，兩手抓住九尾銀龍的犄角，“騰——”地一聲，銀龍躥進了水裡。
水花濺起三丈多高，人魚如天簌般的歌聲在繼續。河面上一塊塊魚網狀的水波逐漸變得透明。
就像一面碎裂的鏡子，映着另一個時空的繁華掠影。
“啊——這是現代啊——”
皇甫雪興奮地尖叫起來。
那些透明的倒影里人來人往，在車流不息的都市街頭穿梭而過。看起來特別的真實。她坐在青龍上往下探了探身體，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些倒影。
“小雪。”李元蘇站她身後，由於緊張，一向溫文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小雪，我們一起回現代吧。”
皇甫雪現在實在太興奮，所以根本沒聽清他話裡的“我們”兩個字。
“大聖人，原來你知道我是現代來的了？原來你看到的就是這個啊。大聖人，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帶你去瞧瞧。”
“見識一下現代都市人是怎麼生活的。還有，瞧，那裡是我上過學的學校，去過的電影院，還有那個遊樂場！啊，我小時候最喜歡和父母一起去了。”
她說得眉飛色舞，一點都沒察覺後面兩個男子神色截然不同。
坐在銀龍身上的李元蘇神情有點黯然，輕聲。
“我怎麼不知道呢，我都知道啊。”
當他的身份還是顧品言的時候，和小雪一起上過的學，一起去看過的愛情電影，還有，一起在遊樂場裡和她玩雲宵飛車。
“別的女孩個個都笑得往男朋友懷裡鑽，只有你，越是刺激的項目就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