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
沐靈紗依靠在他的胸膛前，堅定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中，帶來莫大的安全感。
哪怕不能長生，在這短暫的數十年間，能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忽地，沐靈紗想起了沈夜曾說過，流竄到人界的妖，不得不眼睜睜看着親人好友先自己而衰老、死去。
沈夜在說起流浪妖與人類的時候，不知是否錯覺，沐靈紗總覺得他看起來有點落寞。
再聯想起他剛解開封印時，如魔獸一般異化的手。
沐靈紗心裡突地跳了一下，緊緊揪住沈夜的衣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沈夜微詫，“什麼問題？你說吧。”
每當沐靈紗露出這麼認真的神情，沈夜就有些忐忑。
“你該不會跟柳如意他們一樣，是從妖界逃竄到人間的流浪妖？”沐靈紗問出來的時候，也帶着些緊張。
沈夜卻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問題並不敏感。
他揉揉沐靈紗，像是在呵護迷路的小貓，“傻靈紗，我像是那麼低等的存在嗎？你居然把我跟那種螻蟻一樣的生物相提並論。”
“……”
沐靈紗想到沈夜說過妖看人就像看螞蟻，而他又把妖視作螻蟻一樣的生物……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逆天？
不過，她曾經用照妖鏡照過沈夜，鏡子上的映像沒有任何變化，或許他真的不像柳如意那樣，是什麼妖魔鬼怪化成人形的吧。
又或許，他的真身實在太強大，以至於照妖鏡都無法發揮效用。
沐靈紗還是希望沈夜就是沈夜，畢竟那麼俊美無儔的面貌，如果是妖化出來的，那也太幻滅了。
嘀嗒，嘀嗒。
思緒紛飛間，雨勢越來越小，只有傘尖還在不斷滴水。
天空終於一掃陰霾，現出縷縷陽光。
“走吧，我先帶你回去。你全身都溼透了，要儘快用熱水沐浴，不然會染上風寒的。”沈夜柔聲道，收起雨傘，“這次換我幫你除衣擦背。”
“啊嚏。”
沐靈紗打個噴嚏，想起以往都是葉青蓮幫她燒熱水，煮飯菜的，不禁又眼眶一紅。
沈夜知道觸及了沐靈紗的傷心事，忙牽起她往前走，“等明日，你同我一起出門吧，去散散心也好。聽說琅琊島有一把傳承了千年的魔琴，若是由小靈紗來彈奏，一定更加勾魂攝魄。”
換了之前，沐靈紗聽到沈夜願意帶自己出遠門，肯定歡呼雀躍。可現在，她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活力，“再說吧。”
沈夜無奈，只好繼續擁着沐靈紗，不讓她溼透的身體被陸續上街的路人看到。
……
兩人慢慢的走回了十方寺。
焚香和誦經，使人心境寧和。
“你先回房間脫了溼衣裳，我很快就能把熱水準備好。”
沈夜在沐靈紗身上揉搓着，倒不是爲了佔她便宜，而是爲了不讓她的體溫降得太低。
沐靈紗任沈夜左捏捏右搓搓，反正她現在也沒心情對沈夜的動作有所反應，“我不想沐浴，想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