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三皇叔,重重地點頭,時至今日我才明白,有時候愛一個人會愛到懷疑自己,愛到卑微,如地上的塵土,迷失自我。
然後會一遍遍問自己,我何德何能,又何其幸運可以遇到他?
兩情相悅,兩廂廝守是世上最美好的故事,我想和三皇叔生生世世地譜寫這一段佳話。
我抱緊了三皇叔,同時偷偷擡眸看向天上的明月,天上的諸神啊,如果你們在天有靈,請你們千萬要保佑三皇叔,讓我能夠儘快找到徹底解毒的草藥,讓三皇叔能夠享受做父親的快樂。
我們緊緊相擁在一處,夜風微涼,吹拂在身上,卻吹不散我們彼此的熱忱,密密麻麻的吻從迴廊穿梭到牀榻上。
暗紅色的帷幔落下,遮不住這一室的旖旎與纏綿,皎潔的月光灑在迴廊上,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只在迴廊的假山上留下了一隻耳環。
寂靜的深夜,屋裡的燭光熄滅,那道人影又重新回到了凌皇府,取走了假山上的耳環。
可就在這時,正好被巡邏的暗影發現:“有刺客闖入!”
一聲嘹亮的哨聲響徹雲霄,三皇叔連忙捂住我的耳朵,但我已經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
我趴在三皇叔的肩頭,晃了晃腦袋,睡眼朦朧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三皇叔拍着我的背道:“有人闖入凌皇府,不礙事,你睡吧!”
兩句話下來,我已經沒了睡意,索性伸手想要拉開帷幔,三皇叔立即將我的手握在懷裡,不滿地盯着我露在外面的胳膊。
我尷尬地咳嗽兩聲,這才發現自己不着寸縷。
三皇叔拿過一旁的衣服,慢條斯理地爲我穿戴,同時手指劃過我的肌夫,吃了整整一炷香的豆腐才鬆開我,開始爲自己穿戴衣服。
我見他穿戴得差不多了,便走下牀,打開房門,已經有暗衛跪在門外道:“屬下等人在假山後發現了一個人影,但太快,只來得及看到那人影手中有一個如同笛子一般的武器。”
笛子……
“是白子墨?”我十分驚訝地看向府裡鄒然加多的暗影,低聲呢喃道,“白子墨無緣無故地跑來凌皇府做什麼?難道他是打算偷襲三皇叔?”
那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他的武功雖然高,但已經被我傷了手骨,沒三五天肯定是恢復不了的,況且他就算是巔峰狀態,也不是三皇叔的對手啊,以他的才智,絕對不會這麼莽撞。
莫非……他是偷偷來凌皇府佈陣的?
可是皇帝的手被雪珍珠灼傷了,無法寫信,也就意味着無法傳送消息
,畢竟在宮裡人多嘴雜,用嘴傳消息,很有可能傳錯話,而且也沒有太多可信度,所以皇帝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將凌皇府的佈局告訴白子墨的。
白子墨要想進凌皇府,光破解府中的陣法不夠,還得避開重重疊疊的暗衛,這其中的難度太大,他一個人定然是完成不了的。
除非……他不是一個人,又或者來凌皇府的人根本就不是白子墨!
我正想得入神,突然感覺肩上一沉,一件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三皇叔將我攬在懷裡:“夜裡露重,不許穿這麼少!”
我看着他嚴肅的臉,笑道:“是,小管家!”
三皇叔滿意地勾了勾我的鼻子,帶着我走向假山,簡單查看一番後,他看向了假山的一處角落。
那裡長着鬱鬱蔥蔥的青苔,原本是完整的一片青苔,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青苔凹陷了一部分,我仔細辨認了一下,似乎像是一個耳環的樣子。
耳環……是三王爺!
可是三夫人他們不是一早就離開京都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三夫人的本事不小,竟然拉攏了白城,看來這個女人確實很有野心!”三皇叔突然開口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奇怪道:“你是說三王爺是和白子墨一起來的凌皇府?可他們沒事跑來凌皇府做什麼?”
三皇叔垂眸看向我,我眨巴着眼睛,抽了抽嘴角道:“不會是爲了我吧?”
三皇叔攏了攏我身上的披風,又握住了我的指尖,臉色陰沉下來:“不管爲了什麼,本皇會將事情查清楚。夜裡風大,容易感染風寒,你快去休息。”
我眼珠子咕嚕嚕地轉着,正在想怎麼說服三皇叔讓我留下協助調查,三皇叔已經將我打橫抱起:“乖乖聽話,明日命人給你做桂花魚!”
桂花魚三個字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雙手抱着三皇叔的脖頸,兩眼發光地看着他:“可是現在桂花已經開得差不多了,而且這個時節的魚也不好吃啊……”
三皇叔低頭,親暱地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額頭道:“本皇說有,自然會有,你儘管吃便是!”
我扁了扁嘴,伸手捏住他的臉頰,將他的臉拉得格外開,而後又快速地放開,他臉上的肉又重新彈了回去:“三皇叔,你越來越霸道了!”
三皇叔十分傲嬌地嗯了一聲,然後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本皇說了,你是本皇的,逃不掉!既然逃不掉,自然要養得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
我立即用雙手捏住了他的臉頰,不滿道:“你當養豬啊!”
三皇叔垂眸看向我氣鼓鼓的臉,用十分無辜的眼神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你!”我頓時氣結,“我要是豬,那你是什麼?”
三皇叔想也沒想就說道:“本皇是筆挺的參天大樹。”
我疑惑道:“爲什麼?”
三皇叔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爲母豬會上……樹!”
我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講着葷段子,又看到一旁有暗衛在憋笑,我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我氣惱地捶着他的胸口,笑罵道:“沒正經!”
三皇叔將我放在牀榻上,爲我解開衣衫,又拿過被子將我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聲道:“明日做你愛吃的菜,你多吃一些。”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可是豬胖了就會被宰掉!”
三皇叔輕笑了起來:“放心吧,你這頭小金豬,本皇怎麼捨得動分毫?”
我攬住他的脖頸,笑眯眯地道:“這還差不多!”
三皇叔擒住我的脣,輾轉纏綿了一會兒,才鬆開我,語氣帶着旖旎後的韻味,又帶着心疼道:“神醫說你太瘦,需要好好休養。”
我臉上的笑容一頓,看來三皇叔又去詢問過神醫如何才能更快懷上孩子,神醫開了那麼多藥,肯定是快瞞不下去了。
況且是藥三分毒,多吃也不好,神醫只好改成了食療。
我看着三皇叔滿臉期待的表情,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好啊,那我明日吃兩碗!”
三皇叔十分滿意地將我的手塞到被子中,又在我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帷幔,走了出去。
等三皇叔離開,我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我的手緊緊攥着被子,對皇帝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如果不是皇帝貪慕虛榮,一心想要奪權,又不顧兄弟情誼給三皇叔下毒,三皇叔哪會受這些無妄之災!
三皇叔不好過,皇帝也休想好過!
雪珍珠不過是給皇帝一個教訓,如今我突然覺得這個教訓比起皇帝所做的那些事,根本不值一提,是時候給皇帝一些更深的教訓了!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好,第二天便早早地起來了,我正在洗漱,金子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姑娘,屬下在府裡發現了這封信,上面寫着姑娘親啓。”
我看了一眼金子,以前金子要是拿到我的信,絕對會第一時間給三皇叔,如今卻給了我,看來她已經徹底臣服於我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信,打開剛看了幾個字,頓時氣得一把將信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