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氣相當恐怖,二十九的真氣和三皇叔體內的真氣相比,就如一根頭髮絲一樣,完全不起作用,二十九憂愁至極。
三皇叔體內的那三股可怕到極點的真氣就像濤濤江水,連綿不絕,他根本就靠近不了。
“啊!”三皇叔突然大喊出聲,他痛苦地用手捏着自己的胸口。
那三股真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在三皇叔的筋脈裡流走,最後匯聚到他的胸口。
如此磅礴的真氣就算三皇叔是鐵打的,也要被衝散架了啊!
“主子!”二十九看到三皇叔因爲痛苦,冷峻的臉已經扭曲成一團,不由心痛萬分。
二十九多麼想爲三皇叔做點什麼,可是他的武功那麼薄弱,根本就沒有辦法爲三皇叔排憂解難,他不由懊惱地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腦袋。
“你這個蠢貨!你怎麼這麼沒用!快點想辦法幫主子脫險啊!”二十九一邊捶打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咒罵着自己。
三皇叔已經痛得渾身是汗,月牙色的錦袍已經能夠明顯地看到汗漬,他掙扎着想要調息,然後用頑強的毅力將體內的三股氣息壓制住,可是他剛剛動了一點,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
二十九捶打了自己半天,無計可施,最後只能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紅衣老頭。
此時的紅衣老頭也很慘,他的脖頸被三皇叔的劍割傷了,大量的鮮血從裡面冒了出來,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都神情緊張地爲他止血療傷。
大把大把的丹藥喂進紅衣老頭的嘴裡,可是他一直閉着眼睛,棕衣老者便坐在他身後,將自己的內力輸給他,希望能讓紅衣老頭好受一點。
棕衣老者的內力也很渾厚,可是比起紅衣老頭損耗掉的內力,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見紅衣老頭一直沒有反應,寶藍色老者也焦急了起來,他朝天空發射了一個信號彈,然後也盤腿坐在了紅衣老頭的身後,將自身的內力灌給紅衣老頭。
在場的人都寂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凝,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一邊給紅衣老頭輸着真氣,一邊不停地喚紅衣老頭。
可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紅衣老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眨一下眼睫毛都沒有,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的臉色更加難看。
二十九本來是想去求紅衣老頭救自己的主子的,這裡只有紅衣老頭的武功是最高的,況且三皇叔體內的一股真氣也是他輸送進去的,他應該知道如何救三皇叔。
結果紅衣老頭結束戰鬥的那一刻也倒下了,現在這裡就沒人能夠救三皇叔了,二十九思索了片刻便拼勁全力想要將三皇叔擡起來,然後扛着他去密室找莫老醫治。
可是他剛剛將三皇叔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身上,另一邊就想起了黎族大長老的聲音。
他受傷嚴重,內力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一張老臉蒼白一片,可是喊出口的話卻中氣十足。
“二十九,你打算將你的主子擡去哪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傷了我們黎族的鎮族長老就想一走了之,簡直是癡人做夢!”黎族大長老的聲音很是尖銳,一聽就知道他幾乎是喊着說出來的。
二十九並不忌憚他,所以也沒打算理他這隻喪家之犬,他照常擡起三皇叔,然而下一秒,一股勁氣打在了他的兩隻膝蓋上。
他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上面流出了鮮血。
隨着二十九倒地,三皇叔也倒在了地上,他這麼一倒,體內的三股真氣竄得更加厲害,他幾乎都
快要痛得昏厥過去了。
二十九連忙按住三皇叔的人中,手忙腳亂地想要按住他的穴位,減輕他的痛苦,可是一陣忙活後,什麼作用都不沒有。
棕衣老者收回打二十九的手,冷哼一聲道:“黎族大長老說得對,你們不能走!鎮族長老被你們傷成這樣,你們要付出比死更可怕的代價!”
二十九一直無法緩解三皇叔的痛苦,已經心力交瘁,此時聽到這樣不講道理的話,更是氣得一肚子火。
他終於火山爆發一般地大吼出聲:“我家主子本就身子不好,來之前神醫剛剛給他診治過,這些你們兩個老東西不是都看到了嗎?神醫說過,我家主子今日,不對,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受刺激!結果你們那個混賬的老不死偏要跑來刺激我家主子,現在技不如人還要怪我家主子武功太厲害,這天下難道就是個是非不分的天下了嗎?”
二十九這一番話說的是又快又急切,而且絲毫不給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反駁的機會,他繼續飛快地說道:“別以爲你們武功高強我們就會怕你們!今日我們來宮裡主要是爲了讓你們認清黎族大長老的真面目,讓黎族人不再被黎族大長老的假面具所欺瞞。這本應該是值得感恩的事,結果你們上來就對付我們,還不停地挑釁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沒有直接殺了你們的鎮族長老已經很給貴妃娘娘面子了!你們要是再囉嗦,信不信老子我一掌劈死你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的臉瞬間沉得像煤灰一般。
他們兩人已經開始給紅衣老頭療傷,這種內力療傷一旦開始,便不能隨便停下來,也不能隨便將手拿開。
而二十九因爲實力薄弱,沒有資格給三皇叔療傷,所以他相當於是一個自由人。
他要是壞心眼一些,上去和棕衣老者挑釁,他們三個老傢伙便會同時受更加嚴重的傷。
所以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倒不是怕了二十九,而是在等人。
信號彈已經發出去了,只要再過一會兒,一起下山的另外兩個老者也會過來,到時候再收拾這個囂張的侍衛也可以。
所以這口氣,他們暫且忍下了!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只能憤恨地瞪着二十九。
二十九幾次想要再扶着三皇叔起身,可最後都因爲膝蓋上的傷失敗了,他頹然地坐在地上,無比惱怒地看着對面的三人。
“要是我家主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凌皇府上下就算拼了命也會讓你們黎族人血債血償!”二十九眯了眯眼,惡狠狠地怒聲道。
三皇叔已經痛得快要昏厥過去,他不停地捶打着胸口,二十九正要給他順順氣,就看到遠處有兩個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同時轉頭看去,不由大喜過望,他們對着二十九揚起下巴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二十九的臉色沉了下來,按照對方的氣息來看,這兩人絕對是黎族的隱世高手,這下他和三皇叔更加走不了了!
怎麼辦?
影娘見狀掏出了懷裡的鈴鐺,將隱藏在竹林中的傀儡師召喚了出來,傀儡師們站在一起,將二十九和三皇叔圍在了一起。
影娘焦急喊道:“我頂不了多少時間,你們還是快將黑騎喚來,否則等紅衣老頭的傷被治好,我們幾個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之所以沒有
出手,正是因爲他們被紅衣老頭的傷牽制着,可紅衣老頭一旦甦醒,他們會立即反撲。
二十九咬了咬牙,便將手伸進了衣袖中,同時舌尖已經挑出了藏在牙齒中的信號彈。
這是黑騎首領、紅影首領和黑影首領纔有的信號彈,這個信號彈一旦發出,三皇叔隱藏在北疆的勢力會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然而就在二十九要咬破信號彈的時候,三皇叔突然擡手捏住了二十九的下巴,迫使他咬不下去。
因爲疼痛,三皇叔的手在發抖,可是他的眼神非常堅定:“不能發信號彈,所有黑騎都在茶館保護曉曉!若是黑騎看到信號彈有所異動,以曉曉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想到本皇出事了!”
“主子……”二十九口齒不清地喊了他一聲,他想要掰開三皇叔的手,卻被三皇叔凌厲的視線給逼了回去。
“你要是在今天發了信號彈,本皇便將你逐出凌皇府,你投靠別人去吧!”三皇叔實在太痛,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他說完這話便倒在了地上。
二十九連忙大聲呼喊三皇叔,三皇叔虛弱地看着他,不停地堅持着:“不能發信號彈,曉曉和孩子會擔心的!”
看着三皇叔痛苦的模樣,二十九淚流滿臉,最後哽咽着點頭答應了。
沒了這份擔憂,痛苦如潮水一般瞬間席捲了三皇叔的全身,三皇叔痛得蜷縮在地上,此時他已經痛得不能自已,就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殘存的理智正在一點點消退,一直被理智壓制的那股邪氣一點一點地從細縫中蔓延開來,三皇叔的臉色竟然緩緩變得平靜起來。
二十九一直在努力地想辦法讓三皇叔好過一點,所以並沒有發現三皇叔的不同。
這時,趕來的兩位老者落在了地上,兩人看到面前的場景有些詫異:“兩位表弟,發生了什麼事?鎮族長老怎麼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還沒開口,黎族大長老已經搶先告狀:“老長老啊,你們可算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黎族可就要滅族了啊!”
趕來的老者面面相覷,黎族大長老繼續添油加醋地告狀:“鎮族長老喜歡和人比武,他看瑞天凌的武功有些奇特,便想要和他比試一番。結果瑞天凌竟然暗箭傷人,用了什麼秘法將自己的內功提高,又趁鎮族長老不防備,竟然重傷了鎮族長老!”
黎族大長老義憤填膺地大吼道:“瑞天凌心思歹毒,鎮族長老本來嘆息他年紀輕輕誤入魔道,想要幫他一把。可瑞天凌非但不聽勸解,反而對鎮族長老咄咄相逼,現在鎮族長老已經昏迷不醒了!瑞天凌定然是欺負我們黎族低調,好說話,所以纔會屢次挑釁我們!兩位長老一定要爲鎮族長老報仇啊,莫要丟了我們黎族的臉面!”
兩個趕來的長老又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用耳語向另一人傳遞意思:“大長老說話一向不老實,老朽認爲此事有其他說法。鎮族長老武功如此高強,就算瑞天凌有一百種旁門左道也未必傷得了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人已經氣憤地直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瑞天凌殺了我們黎族那麼多人,又傷了鎮族長老,這事沒完!老朽非要殺了他才能解恨!”
說着,他就轉身,隨手揮出一掌想要打在三皇叔的胸口上,被同伴拉扯住了。
勸說的長老也不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耳語傳遞意思,直接說道:“我們黎族一向公平,不好冤枉任何一人!鎮族長老重傷在身,還是先給長老治療爲好,等長老醒了,自有定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