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就要伸手抓她們上車,鄭可兒閃身避開,飛快地對其中一人道,又伸手指了指那邊幾個男人。
撲了個空,男人順着鄭可兒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有三個男人正一臉敵意瞪着他們,便相信了她所說的話,以爲他們真是跟她們一夥的。
“想要抓我們回去,先打贏他們再說。”
下一刻,鄭可兒跟張慧如默契十足地分別對兩幫人如此說,讓他們都以爲另一幫人是她們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即動手,只是互相瞪着對方。擔心拖下去會被揭穿她們的把戲,張慧如扯着嗓子喊道。
“是男人的話就打,別像個女人一樣站在那裡瞪眼,狠狠地打一場,以武力分個勝負!不敢打架的就不是男人!”
沒有哪個男人會自認不是男人的,於是,在張慧如的挑撥下,兩幫人便打了起來。
“我們走吧。”趁那兩派人打個你死我活,張慧如扯着鄭可兒悄悄地溜走。
“可是唐宇傑還在裡面。”鄭可兒轉頭看了看那邊的建築物,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都沒見到他,她不想無功而回。
“別傻了,你還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陷阱嗎?別說唐宇傑在不在裡面還是一個問題,就算他真的在裡面,憑我們兩個根本就救不了他,還是先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吧。”張慧如硬扯着鄭可兒逃之夭夭。
“中計了,她們逃了!”突然間,不知道誰喊了句,“站住,別逃!”
聽到身後追上來的腳步聲,兩人根本不敢停下腳步,拼了命地向前跑去。之後,她們東藏西躲地一路逃回酒店來。
“好不容易甩掉他們,在回來的途中,我才收到你發來的短訊,知道你沒有事,已經回到酒店,於是,我們也趕回來了。”鄭可兒邊喝着水,邊跟唐宇傑他們交代事情的來朧去脈。
“你怎麼這麼笨,也不搞清楚狀況就跑去那種地方,就算我真的出事了,單憑你一個女人就能救得了我嗎?
見鄭可兒一身狼狽的模樣,唐宇傑雖然嘴裡如此說,心裡卻有些感動,覺得她是有點笨,竟然輕信一個匿名電話,就那樣跑去要救自己,同時,又覺得她的舉動很可愛,爲了他而不顧危險。
雖然,他一直知道她很喜歡自己,甚至因此覺得困擾不已,但經過此次的事情,他突然覺得被她喜歡也不是一件難以容忍的事,甚至還有點感動,歡喜。
徐琳琳眼底竄起嫉妒的火焰,眼見唐宇傑看着鄭可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心中不舒服至極,故意大聲咳了咳,將衆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我想打電話引她去那裡的人,應該也是蘇星柏的人,看來他真是盯上你了,既然現在她們也回來了,我們是不是按照計劃,早日離開這裡回G市?”
常少風第一個贊成,“我們再不出門,就趕不及火車了,而且,不用多久,下面的人可能就會攻上來,到時我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於是,一行人不再磨蹭,立即收拾好行李,從後門離開酒店,直奔車站而去。
因爲時間倉促,常少風訂的位子並不是一起的。鄭可兒跟張慧如一身臭味,兩人便一個雙人間,而唐宇傑跟常少風一個,剩下的一個由徐
琳琳一人獨佔。
“爲什麼那女人也跟着來,唐宇傑不是說已經跟她分手了?”換好乾淨的衣服,張慧如邊拿着鏡子梳理頭髮邊對鄭可兒說。
將髒衣服用袋子裝好,鄭可兒沒有說話,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她想要問的,只是路上一直沒有機會問清楚罷了。
“要不要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張慧如慫恿道。
鄭可兒手中的動作一頓,遲疑了下,卻搖了搖頭,“現在在車上,無論什麼原因,難道能趕她下車不成?再說,宇傑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讓她跟着一起來,肯定有他的理由。”
雖然,唐宇傑作爲一個丈夫並並稱職,對她也不算好,但他卻很少會欺騙她,尤其感情方面的事情,或者是不屑於騙她吧,正如他不愛她,就從來沒說過喜歡她。
再說,一路上來,他的態度太過坦然,跟徐琳琳之間也不見絲毫曖昧,種種跡象告訴她,他讓徐琳琳跟他們一起回G市,應該是另有內情的。
張慧如撇了撇嘴角,“你呀,中毒太深了,無論唐宇傑說什麼你都照單全收,他說跟那女人分手了,你就信了,現在他公然帶着她在身邊,你也不敢吭一聲,如此窩囊,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鄭何兒?”
張慧如跟鄭可兒能成爲比親姐妹更好的朋友,不僅僅因爲兩人同輩,雙方是世家,最重要的原因是兩人志同道合,敢愛敢恨的性格,小時候可沒少讓雙方家長頭痛,在同輩中調皮是出了名的。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鄭可兒就變了,由原來那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變成現在這樣稱得上膽小怕事,安守本分,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也不敢反抗,單蠢得讓她好想踹一腳的小可憐。
這根本就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鄭可兒!
鄭可兒苦笑了笑,想要反駁幾句,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的。不過,她也知道張慧如是替她不值,恨鐵不成鋼吧。
半晌後,她半開玩笑地問:“那麼,大小姐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纔對?”
張慧如道:“當然是過去審問他,問清楚那女人是怎麼回事,然後行使你作爲老婆的權利,如果他跟那女人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就讓那女人立馬滾,還讓他發誓從此不準再見那女人!”
鄭可兒撲哧一笑,“遵從大小姐的命令,我現在就過去問清楚。”在張慧如發作之前,她連忙起身,朝唐宇傑那邊的車廂走過去。
一見到鄭可兒進來,知道他們有話要談,常少風識趣起身走出去。
彷彿知道鄭可兒的來意般,唐宇傑臉上也不見絲毫意外,只是朝她輕輕點了點頭,在她在常少風之前所坐的位置上坐下後,便動手替她倒了杯咖啡,推到她面前。
“這咖啡是常少風自己帶來的,不是火車上的,味道還行,嚐嚐吧,餓不餓?這裡還有些點心。”
鄭可兒隨手端起咖啡,離開酒店後,幾乎連一口水也沒喝過,早就渴了,於是舉杯將咖啡一口飲盡。
“你來找我,是不是想問有關徐琳琳的事?”唐宇傑用牙籤刺了個燒賣放進嘴裡,又用眼神詢問鄭可兒要不要來一個,她搖頭拒絕了。
“我以爲你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鄭可兒儘量以輕淡
的口吻道。
唐宇傑輕笑了笑:“本來是沒有的,只是發生了一點意外。”接着便將之前徐琳琳向他通風報信的事說了出來。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她及時通知我們,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她冒險通知我們,再留在那裡會有危險,總不能在她幫了我們這麼大忙後,卻將她丟下,不理她死活吧,所以,我便帶她一起走了。”
聽着唐宇傑的解釋,鄭可兒心裡並沒釋然多少,只是表面上卻故作大方地道。
“你說得沒錯,她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理應要還她人情的,不過,你跟她關係不同一般,就不知道打算怎樣還這個人情呢?”
唐宇傑抽了張紙巾抹了抹嘴角,狀似不經意地道:“那麼,你有什麼好提議?”
鄭可兒自嘲地笑了笑,“難道我說怎樣,你就真的怎樣做了?”
唐宇傑道:“自然,你是我老婆,自是有權命令我做任何事的,再說,你過來找我,不就是爲了這樣嗎?”
雖然,他的口吻像在開玩笑似的,但聽在她耳中卻有種被責怪的意味,頓時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了,下意識便反脣相譏。
“原來,我是你老婆啊,結婚這麼久,我還真沒感覺出來了。”話纔出口,對上唐宇傑那似笑非似的眼神,她便知道糟了,果然,下一刻就聽到他道。
“你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嗎?說得也是,結婚這麼久,卻讓你一直獨守空房是我不對,那麼,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嗯?”
對上唐宇傑邪氣的目光,鄭可兒只覺頭皮發麻,頓時有種自作死的感覺。眼珠轉了轉,不經意一瞥,臉上閃過訝然之色,轉念一想,便了然地道:“就是這尊玉佛?”
剛纔唐宇傑只是略略提過跟蘇星柏買了件玉器,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麼玉器,但她一看到放在皮箱裡的這尊玉佛時,便明白過來,一定是爲了這件玉佛,才搞出這麼多事來的。
“沒錯。”唐宇傑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地伸手蓋上蓋子,不讓鄭可兒繼續看下去,彷彿怕她誤會什麼似的解釋道。
“財不可露眼,剛纔少風擔心一路上奔波勞頓,玉佛會有所損傷纔拿出來檢查。這裡人來人往,還是別露出來爲妙。”
鄭可兒明白地點了點頭,“下個月是公公生日,你是特地找這玉佛送給他當生日禮物吧?”
唐宇傑臉上閃過一絲類似心虛的神色,只是很快地便恢復如常,鄭可兒也不在意,見他點了點頭,便以爲自己猜對地。
還想說什麼,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是常少風拿着飯盒回來。
“吃飯了,我不知道你們想吃什麼,就買了幾種飯盒回來,你們自己挑吧。”
常少風把一個袋子放在桌上,從裡面拿出五盒飯盒來,再一一打開,讓他們先挑自己喜歡的。接着,走出去,叫另外兩個人來拿飯盒。
張慧如是第一個進來拿飯盒的,徐琳琳是最後纔到,自然只能拿別人挑剩下的。
看了看剩下的那盒雞腿飯,又掃視了其他人面前的飯盒,視線最後停佇在鄭可兒眼前的那盒燒排骨飯上。
“我想吃排骨飯,把你的給我。”理所當然的口吻,撒嬌的目光投向唐宇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