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朱安琪對着光滑如鏡的牆整理了下儀容,才走出電梯,朝陳宇舒的房間走去。
等會見到面,第一句話要對陳宇舒說什麼纔好?先抱着他親一下,說她想他了,還是假裝生氣,問他來美國這麼久,也不打電話給她?朱安琪邊想着邊走到房門前,伸手按下門鈴。
朱安琪什麼情況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當真正看到鄭可兒在陳宇舒的房裡,還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時,她會那麼憤怒,潛伏在心底已久的嫉妒跟怒火,在瞅見從浴室走出來,身上穿着浴袍的陳宇舒剎那,突然爆發出來。
“你這個賤人!”未理會看到自己,一臉驚訝想說什麼的陳宇舒,朱安琪氣沖沖地一個巴掌甩到面前給她開門的鄭可兒臉上。
鄭可兒捂着被打的臉頰,整個人都懵了,不明白朱安琪怎會一見面就打她,在聽到對方罵的話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
“你這個賤人,在法國鬥不過我,就跑到美國來勾引陳宇舒,以爲這樣的話,就可以瞞得了我嗎?我早就警告過你,他是我的男人,你想打他主意,我跟你拼了!”
鄭可兒一手抓住朱安琪想要打她的手,“你誤會了,我跟陳宇舒不是你以爲的那樣,你冷靜點!”
“安琪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剛纔我不小心弄髒了身上的衣服,才進去洗了個澡罷了。”陳宇舒也連忙解釋道。
“你當我是瞎子嗎?你們都這種樣子了,還狡辯說你們是清白的?”
朱安琪越說越生氣,又撲過去想扯鄭可兒的頭髮,卻被她敏捷地避開了。撲了個空,差點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氣得她雙眼都紅了,左顧右盼了下,接着伸手抓起放在茶几的東西朝鄭可兒擲過去。
菸灰缸,茶杯,碟子,搖控器等,凡是朱安琪拿到手的都擲向鄭可兒,一副不砸死她不罷休的模樣。
鄭可兒也怒了,本來還想好好跟朱安琪解釋一下,但看她這副完全不聽解釋,就是要幹掉自己的架勢,她哪裡不明白朱安琪這是趁機想報復回去呢,於是也不跟她客氣了。
憑着靈敏的身手,鄭可兒避開那些飛過來的物件,再順手接着一兩件扔回去。朱安琪一件也擲不中,鄭可兒的命中率卻奇高,幾乎件件都擲中目標,不是擊中朱安琪的手就是腳,氣得她跳腳。
“你們在玩什麼遊戲?”突然間,一聲好奇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啊!誰扔我的!”
馬美貞才走進來,就被一杯咖啡迎面潑中,用手抹掉臉上的咖啡,弄清楚扔中自己的是朱安琪後,也不廢話地反擊回去。
“這套衣服是我最喜歡的,知不知道我用了一個月的薪水買的,才穿了兩次,你竟敢用咖啡弄髒它,我跟你拼了!”說着,馬美貞撲向朱安琪。
跟鄭可兒逗弄般的反擊方式不一樣,馬美貞一上去就扯着朱安琪的長頭,狠狠地扯爛她身上的衣服,兇狠的打鬥方式瞬間震懾住朱安琪,讓她幾乎變成捱揍的沙包。
見原本跟自己撕打的
朱安琪,被突然闖進來的馬美貞揍得抱頭亂竄,鄭可兒是樂壞了,乾脆站在一旁看好戲,如果不是陳宇舒還在一旁的話,她肯定會趁機偷襲朱安琪,報剛纔被甩巴掌之仇。
“你們在鬧什麼!”忽地,一把嚴厲的聲音響起,“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鬧,都給我停手!”
見到唐宇傑黑着一張臉走進來,馬美貞想到什麼似的停下手,“不關我的事,是這女人先用咖啡潑我的,我只是被迫還手的。”
馬美貞停手了,朱安琪大概被看看揍怕了,也沒趁機偷襲回去,只是哭喪着臉撲向陳宇舒,向他哭訴被馬美貞跟鄭可兒聯手欺負。
這一場混戰,最終以唐宇傑的來到爲終結。
“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在樓下辦理入住手續的藍蘭也來到了,看了眼房裡像颱風過境般的情況,又瞧了瞧房裡其他三個身上都掛彩的女人,還有身穿浴袍的陳宇舒,便了然地抿了抿嘴角。
看到藍蘭也在,唐宇傑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想起某事便沒問她怎會來美國也沒預先通知他,而是一臉凝重地對陳宇舒道:“已經找到方建平他們的下落了,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
“等我一下,我立即換好衣服跟你走。”陳宇舒連忙道。
在陳宇舒換衣服期間,因藍蘭的詢問,唐宇傑簡略地把事情交代了遍。
明白陳宇舒這次跟鄭可兒到美國來,是爲了找陳子怡,而不是偷情。現在,唐宇傑就要帶他們去帶陳子怡回來,朱安琪便堅持一起去,陳宇舒只得把她也帶上了。
一小時後,唐宇傑一行人來到郊區一間旅館。
“你們怎麼這麼遲纔來?他們已經逃了。”
一看到姍姍來遲的衆人,負責在那裡看守的常少風沒好氣地道。
“一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已經儘快趕來了,他們怎會逃得這麼快?”唐宇傑皺着眉頭問。
常少風道:“那女人實在太狡猾了,也不知道她怎會發現我們的人,就在我打電話給你沒多久,她就製造一場混亂趁機逃掉了。如果你們早點到的話,或者還能攔截住他們。”
陳宇舒焦慮地問:“那你有沒有看到二姐,她現在的情況怎樣了?”
常少風搖搖頭,“我沒有看到陳小姐他們,只看到方建平跟兩個手,我懷疑他們約了什麼人在這裡見面,陳小姐可能被他們收藏在別的地方。”
見陳宇舒一臉失望又擔憂的樣子,朱安琪勸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馬美貞冷哼了聲,嘲諷意味濃郁,朱安琪一聽頓時炸毛,“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剛纔在酒店裡被這女人壓着揍,現在又擺臉色她瞧,新仇舊恨加起來,朱安琪恨不得狠狠地劃花她的臉。
馬美貞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道:“你還好意思在這裡說風涼話,要不是你的話,我們怎會遲到,怎會讓方建平他們逃了?”
注意到陳宇舒聽了馬美貞的話
後,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朱安琪心中咯地一跳,心知絕對不能讓馬美貞把延誤時間,害他們救不到陳子怡這帽子往自己頭上套,立即反脣相譏道。
“你在胡說什麼!怎會關我的事,要怪就怪鄭可兒,要不是她衣衫不整地跟宇舒共處一室的話,我怎會誤會?如果她早解釋清楚的話,我怎會動手,還有你,要不是你這女人一直打我的話,怎會——”
“夠了!”陳宇舒大聲喝斷朱安琪未完的話,沉着臉道:“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給我回法國去,別再在這裡給我添亂,我沒空應付你。”
朱安琪委屈地瞪大雙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難道你也覺得找不到二姐是我的錯嗎?要不是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擔心你有什麼事,才趕來美國找你。誰知道一來到就看到你跟她單獨在房裡,我當然會誤會呀。就算是我錯了,也只是因爲我關心你,在乎你而已。”
見氣氛鬧得有些僵,藍蘭開口勸道。
“陳公子,這次是表妹衝動了,但她的出發點也是因爲太愛你罷了。你不知道,她接不到你的電話,以爲你在這邊出什麼事,就立馬過來找你,連醫生說不能出院也不聽呢。”
聽了藍蘭的話,陳宇舒記起朱安琪之前爲救自己受傷未愈的事,臉色稍微好轉了點,“我沒有怪你,只是我現在真的沒空照顧你,你的傷還沒好,你還是先回法國吧。”
見陳宇舒態度軟化,朱安琪立即道:“我不回去,我的傷已經好多了,不用你照顧,你只要讓我留在這裡陪你就好。我也擔心二姐,你就讓我留下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呀。”
“只怕不是多一份力量,而是多一個包袱,多一分累贅。”馬美貞嘀咕了句,一直在旁看好戲的鄭可兒都要爲她點讚了。
雖然,鄭可兒實在不想朱安琪留下來,但後者卻死皮賴臉非要留下來,陳宇舒心煩意亂下,也只得任由她留下來了。
回酒店後,陳宇舒又跟唐宇傑他們去忙陳子怡的事,朱安琪則拉着藍蘭在酒吧喝悶酒。
一想到白天所受的屈辱,朱安琪就恨得牙癢癢,用力拍打着桌面罵:“氣死我了!別有機會落到我手上,否則,我非讓鄭可兒跟馬美貞那兩個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啦,別再喝了,你真當這是白開水嗎?”藍蘭勸道,眼底卻閃過一絲不耐煩。
真是夠了,這女人整個晚上說來說去,就這幾句話,有種的話就去找鄭可兒,看是揍她一頓,還是一刀捅死她,那樣就天下太平了。
“其實,我也替你不值,有眼睛的人都看到陳宇舒對鄭可兒是不一樣的。剛纔吃飯時,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對她那種體貼細心的樣子,不知情的話,還以爲她纔是他女朋友呢。”
朱安琪臉色一冷,回想起吃晚餐時,陳宇舒對鄭可兒大獻殷勤的情景,不禁妒火中燒。換作平時,她早就發作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纔能留下來,她只能把怒氣吞回肚子,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