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不知道，聽說啊，身子都被扯成八塊兒了，慘得喲，夜王殿下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呢。”婆子繪聲繪色的說道。
歡顏卻是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哎呀，王妃這是擔心王爺了吧，老婆子我多嘴了，多嘴了。”
“我說你們梳化就梳化，扯那麼多做什麼？”這個時候，姑蘇從外頭進了來，“還想不想在將軍府幹了？”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一羣婆子，立刻烏泱泱的跪了一地。
“都出去吧，今兒個就這樣了。”歡顏無力的將這些丫鬟婆子給支了出去。
姑蘇走到她跟前：“愁什麼，他能知道是你殺的？”
“昨天夜裡，嚴謹來過。”歡顏沉默了好一會兒，“我還以爲是幻覺。”
“顏顏……”
“這事情藏不住的。”歡顏垂下眼瞼，“嚴謹多聰明啊……”
“那襄王不是他的死對頭麼？死了不是正好？”姑蘇一臉的不解。
歡顏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姑蘇坐在歡顏的梳妝檯上，晃悠着腿：“反正我是覺得，姓軒轅的，死得越多越好，死絕了更好。”
歡顏瞪了一眼姑蘇。
這輩子她做錯了的事情，從來都是認得坦蕩蕩的。
可這一回，面對襄王的事情，她承認，打內心裡開始膽怯了。
她和軒轅瑾的雙修契約關係已經完結了，她之前就懷疑過，自己和他之間的情愫，是因爲契約關係才產生的。
那麼如今契約沒了，很多事情就都不少說了。
之後的兩天，軒轅瑾也都沒有回來，只是每日三餐，都會專門讓人準備一道菜送過來。
歡顏的心都涼了半截。
第三天，姑蘇的生日。
歡顏收起前兩天的低迷情緒，準備好好的給姑蘇過一個生日。
麼麼一直在房裡研究失憶藥，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纔出來。
爲了熱鬧，歡顏把金隅和甄艾都叫上了。
一頓飯吃得特別的熱鬧，酒過三巡之後，大家各自昏昏欲睡，歡顏回屋去拿來了禮物。
姑蘇卻不見了蹤跡。
找到姑蘇，還是在一棵大樹上。
他坐在最高的一處枝椏上，遙望着姑蘇陵園的方向。
歡顏爬上去，坐在他身邊，晃悠着腿。
然後將禮物遞給他，“給你的。”
姑蘇看向歡顏，“是張福全提起過的畫像吧。”
“嗯。”歡顏點點頭，“拿着啊，凍手。”
姑蘇下意識的****了一下脣，接過來，然後扯了扯嘴角，明顯看起來十分的緊張：“老實說，我都快不記得她長什麼模樣了。”
“很漂亮總是應該記得的吧？”歡顏笑眯眯的說道。
姑蘇笑而不語。
而後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打開，抽出來，一點一點的展開來。
當那雙漂亮的眼睛露出來的時候，姑蘇的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小夥子，你沒能傳到孃親的這一雙霸道的鳳眸，應該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看看你們一門的男人，全是桃花眼，招惹女人。”
耳畔熟悉的聲音響起，腦海裡，那個模糊了的身影和笑顏也慢慢的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