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歡顏看着軒轅瑾，語氣顫抖得厲害，“我不管瞳之眼裡你都看到了些什麼，可是他不會害我，過去不會，以後也不會。”
“夠了。”軒轅瑾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向歡顏，“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處處爲他着想，你可又曾想過我？如果你是我，你又要怎麼做？”
歡顏心頭像是墜上了千斤的重物，根本一個字都偶說不出來。
“軒轅默被殺的事情，這幾日在京城裡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都說是妖物做的，如果這個時候，我不獵殺一隻真正的妖物，難道你要等着被全城的人，傳揚成妖物？”
軒轅瑾真的怒了。
這也是這幾個月來，他頭一回衝歡顏發怒。
老實說，歡顏有些被驚到。
“人本來就是我殺的。”歡顏看了一眼軒轅瑾，而後垂下眼瞼，“根本不關姑蘇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報仇，那就找錯了對象了。”
“冷歡顏。”軒轅瑾拳頭緊握，低喝一聲。
歡顏撇開眼，不看他。
“這幾天我們不要見面了。”而後她又說了一句，“軒轅瑾，之前我們之間，是有契約關係的，如今雙修結束也有好幾天了，是時候梳理梳理，你我之間到底是什麼了。”
“契約關係？”軒轅瑾眸子底下，暗光洶涌，“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你現在告訴我只是契約關係。”
“是不是，你我都要冷靜的去想，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我，我好像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你，畢竟，我理解之中的你，不會對姑蘇下那麼的毒手，不會害死行文的孃親，軒轅瑾，你差點害得姑蘇和崔櫻雪兩個都灰飛煙滅。”歡顏眼淚吧嗒落下，落在了軒轅瑾的手背上。
涼得刺骨。
“行文的娘？”軒轅瑾一愣。
“崔櫻雪爲了保護姑蘇，魂飛湮滅了。”歡顏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姑蘇最後拼着性命妖化，被你們的的木頭刺入心臟，他也會魂飛湮滅，既然你都知道怎麼能殺死姑蘇了，這結果不會不知道吧。”
夜王殿下表示，真的不知道。
“在你心中，我已經是這麼可怕的人了？”隔了一會兒，夜王涼笑一聲。
歡顏沉默不語，心痛如刀絞。
別的人，別的事情，她或許都可以沒心沒肺的一晃而過。
可是崔櫻雪在她面前魂飛湮滅了。
姑蘇在她面前徹底的妖化，怪老頭說差一點就要死了。
她做不到立刻原諒。
不管理由是什麼，夜王都不應該對她的朋友做這樣的事情。
“你說得對，你我之間，真的需要冷卻一下了，這段時間，的確是我太寵愛你了。”
夜王語氣漸漸的冰冷。
是歡顏從未感觸過的，另外的一個他。
撇開頭，她咬緊牙一句話都不說。
軒轅瑾則是從她身側，滿身寒意的大步離開。
夜王走遠之後，歡顏蹲下來，抱着自己，強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情緒。
是啊，怪你一直對我太過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