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之環被摘除掉而來,軒轅墨澈被某種一口氣涌上來的激烈衝動驅使着......
在反應過來之前,軒轅墨澈已經拔出劍,露出尖銳的目光低吼着。(..)
身子繃緊的宛如稍有不慎就會斷裂開來。
綠麒高興滴咧嘴笑着。
摳但他立刻就揚起下巴,緩緩地左右搖着頭。
搖曳的黑與視野的青色重疊,強烈的色彩敲擊着軒轅墨澈的視網膜。
“不行,不行的。這樣的話,還是不能徹底贏過你所追蹤的對手。必須更加,更加坦率才行。我說,爲什麼你就做不到這一點呢?”
梟綠麒動作誇張地打開雙臂,聳了聳肩。
“明明很希望那樣吧,爲什麼又要隱藏起來呢?人間人都是有這樣的愛好?我可是完全不能理解呢。你就那麼喜歡說謊麼。說謊就那麼有趣麼?”
“......閉嘴!”
軒轅墨澈一邊吼叫着,一邊朝綠麒撲過去,他揮動着伸出的長劍。
風被切碎的銳利聲音響了起來。
綠麒避開攻擊,輕巧地飛向天空。
“呵呵呵,但是隻差一點了呢。只差......一點了。”
他像是很滿足一般,喃喃自語地浮上天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一陣風拂過昏暗的小巷,將軒轅墨澈的黑吹得翻飛。
他死死地瞪着綠麒離去的天空。
身體深處,殘留下來的衝動隱隱生疼。
伴隨着的,是格外有力的心跳聲。
近乎於嘔吐感的不快一直持續着。
撿起被扔到一旁的劍,軒轅墨澈一邊將其收入劍鞘,一邊思考着。
綠麒恐怕——知道了所有的事。
他是知道了一切,才享受着。
自己掙扎的醜態。
這時軒轅墨澈第一次在戰場以外的地方,血液會如此躁動。
也是第一次,在保佑自己意識的同時,被喚起了。
另一個,意識。
“......唔!”他猛地用拳頭狠力敲打着牆壁。
握緊的手顫抖着。
爲什麼會因爲綠麒的話語而如此激憤。
——不。
不僅僅是話語。
軒轅墨澈對那傢伙的存在本身感到厭惡。
“......你知道‘狂氣’這個詞麼?”
突然,雙眼閃過一陣強烈的疼痛,軒轅墨澈呼吸一頓。
像是同個地方再度被裂開似的,尖銳而激烈的疼痛。
“......唔......唔。”他跪在地上,用顫抖的手壓住自己的雙眼。
額頭滲出汗水。
全身似乎都要開始顫抖起來,他竭力忍耐着。
視野中,青色在閃耀着。
那個聲音無數次的迴盪。
如竊竊私語一般,綠麒那輕佻的聲音。
“......混、賬......”
軒轅墨澈因爲這全身的神經都好像被折磨着一般的痛楚而咬緊了牙關,扶住牆壁站了起來。
止不住的疼痛讓他不時藉助着牆壁的力量,在小巷中艱難地行進着。。。。。。。。。。。。。。。。。。。。。。。。。。。
離開小巷重新回到街道上的滄瀾雪,帶着沮喪的心情走進人羣之中,待到察覺,她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客棧前。
失去了剋制住自暴自棄的力氣,她的視線漫無目的地遊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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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靠近看去,她確信了。
那是巧娟。
絕對沒錯。
三天不見了。
巧娟坐在客棧旁的木桶上,似乎正在做着什麼。
她低着頭,手邊不停的忙碌着。
難得碰面,想要打個招呼。
滄瀾雪走到巧娟的背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巧娟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
在看到滄瀾雪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加深了。
喉嚨中出愉悅的笑聲。
“小姐!”
“三天不見了呢。”滄瀾雪也是微微地揚起了嘴角,笑了。
巧娟立刻握住了滄瀾雪的手,滄瀾雪也迴應着她。
“祭典怎麼樣?玩的開心麼?”巧娟用着滿是歡欣的聲音問道。
“嗯。有許多都是初次見到的新鮮東西呢。”滄瀾雪點着頭。
“是麼,太好了。”巧娟似鬆了口氣般說道。
“店裡很忙吧?”滄瀾雪望着一臉幸福的巧娟,問道。
“因爲已經是收穫的季節了呢。要努力才行。”巧娟聳聳肩,微微揚起眉毛,露出了一個略顯調皮的笑容。
“這是什麼?”滄瀾雪注視着巧娟手邊,這樣問道。
瞥了眼,她似乎正在製作些什麼。
幾株草和花被編織成了環形。
“啊,這個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巧娟舉起了花草編織成的環。“這個,是花冠。”
“巧娟編的麼?”滄瀾雪頗爲驚訝的問道。
“......嗯,是啊。其實,這是我家那口子很擅長編這個呢。在學習了之後,我也慢慢掌握了技巧。......很奇怪吧,明明是個男人,卻擅長這種東西。”巧娟握了握手中的花冠,在提及到自己丈夫時,不難看出她那笑容中所包含的愛意。
“纔不會呢。”滄瀾雪立刻搖了搖頭。“擅長的東西,和男人女人無關。我不會編這個,所以覺得你跟你相公能編得這麼漂亮很厲害啊。”
巧娟高興滴眯起了眼睛。“......是麼。這個,這一簇青色的花,看到了嗎?”她指了指被編織到花環中的花朵。
“......這個。”
“果然注意到了?這是奈柑。”巧娟說道。
滄瀾雪有些驚訝,這種花,她聽說過。
可是一直都無緣一見,因爲很稀有。
據說,將乾燥後的奈柑研磨成粉末喝下,就連頭的光澤都會變得相當好。
雖然見過曬乾後的樣子,但滄瀾雪還是第一次看到新鮮的花。
“拜託他在行商經過的地方幫我摘的。只要利用保存劑,直到來年春天爲止都不會枯萎的。......給。”巧娟有些靦腆地拿起花冠,戴到了滄瀾雪的頭上。
甘甜而又清爽的花朵香氣立刻撲鼻而來。
“怎麼樣?”巧娟滿是期待的詢問着滄瀾雪。
“你就算問我怎麼樣,我也......”滄瀾雪只是覺得很怪異。
真的不想被其他人看見,她苦笑了一下。
從頭上取下花冠,仔細地看着。
真的是相當出色的編織品。
一簇青色的小花起伏地排列着,相當漂亮。
仔細看去,她注意到了唄綁住的琥珀色小石頭。
“這個是?”
“什麼?啊,這個也是珍貴的石頭。從他那裡拿到的。”巧娟說着。
“真的可以麼?把這個送給我。”滄瀾雪有些不好接受的問道。
“嗯。”
請收下吧,巧娟伸出一隻手示意到。
“......謝謝。”爽快地道着謝,滄瀾雪微微笑了起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巧娟的溫柔卻讓她非常高興。
琥珀色的石頭看上去很有存在感,內側是化作結晶所需要的年月沉澱下的顏色。
具有讓人不由看得入迷的神秘感。
“別把這個煎了喝下去啊。”巧娟笑着說道。
“當然不會了。”
巧娟惡作劇般地笑了笑,從木桶上站起身。“那麼,我也要回去了。休息結束了......嗯。”
“加油了。”
“嗯。偶爾也來店裡玩玩啊。”
微笑着揮揮手,巧娟轉身離開了。
她那看上去很有精神的背影,混入了走在路上的人羣之中。
目送着巧娟離開的背影,滄瀾雪微笑着嘆了口氣,注視起手中的花冠來。
雖然不知道該不該戴上,但絕對會把這個很小心地裝飾起來的。
要放在一隻可以看到的地方。
纖細卻飽含着鮮豔顏色的小花,就像是巧娟一樣。
滄瀾雪只覺得這一天,當真很漫長啊......。。。。。。。。。。。。。。。。。。。。。。。。。。。。。。。。。。。。。。。。。。。
傍晚,滄瀾雪他們聚集在了客棧的食堂中。
惡魔們也在一起。
並不是要商量些什麼。
只不過,是滄瀾雪他們被來祥叫來吃飯的時候,惡魔們碰巧也湊了過來而已。
“既然這樣,也把你們那一份準備出來吧。”來祥看向惡魔們說道。
“不需要。不過如果端出來的話就吃掉好了。怎樣都無所謂。”黃麒聳聳肩,很是隨意的說着。
“到底怎麼樣,說清楚一點。”來祥瞥望着黃麒,叉腰問道。
“都說了,怎樣都無所謂啊!”黃麒用狂妄的態度大聲吼叫着。
“是是。”來祥一邊無奈地看着他,一邊開始將盛滿食物碗碟擺放到桌子上。
在走過坐在滄瀾雪旁邊的軒轅墨澈身後時,來祥搭話道。
“今天應該多少吃一些了吧,並不是我做的。”
“............”
被軒轅墨澈用銳利的眼神瞪了一眼之後,來祥踩着輕快的腳步消失到了廚房中。
今天似乎並不是來祥親手做的料理,而是和他關係不錯的朋友做的。
那朋友的廚藝不錯,他有時會來客棧幫忙。
雖然對自己的手藝頗爲自信的來祥僅僅稱之爲‘擅長做飯菜’,但是擺放在桌上的食物看上去都非常美味。
軒轅墨澈一直堅持不吃來祥親手做的飯菜。
只去吃一些自己準備的乾點了事。
但是,今天會怎麼樣呢?
。
雖然來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滄瀾雪還是很在意的。
特別是下午還生了那麼的事情。
她有些佩服這兩人,居然還能做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
其實,反過來想想,她也還不是這樣的嗎?
思雪寒一點點地吃着端上來的食物。
看他的嘴巴不停地動着,應該是這次的飯菜非常美味的吧。
惡魔們的話,除了黃麒不時從桌子上那些食物之外,其他人都或是靠在牆壁上,或是望着窗外,以各自喜歡的姿勢待着。
滄瀾雪環視着菜色,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就在這時,扳着臉坐着的軒轅墨澈的手動了起來,將盛滿湯汁的小碗拿到自己面前。
滄瀾雪本來只是無意間看了一眼,卻不由的看得呆住了。
“怎麼了?”軒轅墨澈擡起頭,正好看到滄瀾雪那望過來的視線。
“沒事。”被紫色的瞳孔凝視着,滄瀾雪擺了擺頭。
總之,她還是將附近的食物盛到了自己的碗中。
但是,頭腦中想得並不是這件事。
真厲害。
知道了不是來祥做的食物之後,就真的會去吃啊。
看到了不符合軒轅墨澈風格的一面,讓滄瀾雪覺得很有趣。
而且,她也現,來祥果然很瞭解軒轅墨澈,說是師徒這點,她是越來越爲的信服了。
軒轅墨澈將臉湊向小碗,輕輕舔了舔湯汁。
但是,他一下子用手捂住嘴,皺着眉頭狠狠瞪視着湯。
他的瞳孔中,閃耀出窘迫的神色。
一直窺視軒轅墨澈的樣子的滄瀾雪有些驚慌。
不好吃麼?
“......怎麼了?”
軒轅墨澈用滿載着痛苦的視線看向了滄瀾雪。
然後,無力地嘟囔道。
“......好燙。”
——好燙?
滄瀾雪不由得瞪圓了眼睛,看向湯碗。
湯正冒着熱氣。
難道說......
“不擅長應付燙的東西麼?”滄瀾雪宛如現了新大6般的看向軒轅墨澈。
“............”軒轅墨澈則是重重地抽了口氣。
滄瀾雪眼睛微微又撐大了些,她還真的從沒有注意過這點呢。
應該說,她從沒有見過軒轅墨澈這副樣子吧。
這燙,真的有那麼燙嗎?
“哦?原來你怕燙麼?”綠麒有些好笑的說着。
“蠢死了,那是理所當然的麼,因爲他是人間人啊。”黃麒看向綠麒,理所當然的說着。
察覺到軒轅墨澈反應的綠麒和黃麒,就這樣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的來回說着。
“你也是這樣的吧?”黃麒看向滄瀾雪問道。
“不,我不是。”滄瀾雪搖搖頭,她還不至於這樣。
“你呢?”黃麒說着,看向思雪寒。
“我也是,算不上不擅長應付。”思雪寒沉思了一會兒後,很是認真的回答。
黃麒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他砸了砸舌,露出不滿的表情。
“欸,是這樣麼。”
“你突然在鬧什麼彆扭啊?”綠麒看向黃麒,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這時,藍麒走過來,將一隻手伸到桌子上面。
“被燙傷的話,最好立刻冷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