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被淚紅雨捉了一次之後,小世子的身邊守衛增加了不少,明裡暗裡全是高手,西寧王差不多把全西寧府最好的侍衛都派了過來給小世子,可是,事與願違,他還是被捉了。
他想起自己躺在軟牀之上,滿屋子的馥郁香氣,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之中,忽有一種陰冷而讓人渾身發毛的感覺從牀邊傳來,他幾疑自己又在作夢,滿面冷汗的從牀上坐起,隱約中,卻看見牀前的桌邊,坐着那個人……畫眉,這畫眉卻已全不是當殺手時的模樣,那種如刀鋒般的冷厲早已不見,坐在桌前的,是一個優雅而自然而然散發出陰冷之氣的男子,奇怪的是,他盡感覺這名男子的陰冷之氣彷彿能控制人的心神,讓人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他原以爲,這畫眉既使來歷不凡,也只不過是一名殺手頭目而已,卻想不到,畫眉是他,米世仁……
這個名字,他已聽了好幾年,他的父王經常性的提起他,米世仁,父王的神色,是痛恨卻略帶敬佩的,不錯,在所有人的眼中,這米世仁是大齊第一奸臣,大齊朝政皇權,大部分已被他掌握在手中,就連父王,這位擁有皇室血統而智慧超羣的先皇之子,到最後,爲了暫避其風頭,也只有自請入藩,暫避其風頭,纔沒有被他所害,今天,他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他,卻想不到,這米世仁是這麼一個優雅風流的人物,當他不掩飾身上那王者的氣勢的時候,擁有畫眉的俊美外貌。以及時不時散發出地睥睨一切的氣勢,甚至讓小世子感覺,難怪。連父王都要暫避其風頭。
齊臨淵忽地冷靜下來,正如坐在地上淚紅雨的同黨所言。他們地確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齊臨淵並不是一個愚蠢之人,馬上搞清楚了厲害關係,望了望淚紅雨得意的神色,道:“我之所以在這裡。難道又是拜你所賜?”
齊臨淵此時面容平靜,臉上地憤恨早已不見,目光冷冷的望着淚紅雨,淚紅雨本想再逗逗他,讓他憂急憤恨,最好讓他直追着自己,累得他像條狗一樣,那就最好不過了,可誰知。他眨眼之間,就已冷靜下來,不覺倍感無趣。有玩具忽然不新穎好玩了的感覺。
淚紅雨心想,這小世子同西寧王一樣。小小年紀就冷靜自持。與自己幾次交手,彷彿越來越有經驗似的……
玉七幾人坐在地上。身子雖動彈不得,可卻看得一清二楚,玉七道:“小雨,你別同小世子開玩笑了,我們可真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你就把來龍去脈向小世子講個清楚吧!”
淚紅雨向齊臨淵露齒一笑,道:“小世子,如果您追累了,不防坐下,讓我向您細細道來……”
齊臨淵一聲冷哼,大刀金馬的坐在石頭上,道:“請說……”
他雖穿着白色中衣,頭髮散亂,但坐在石上卻微具規模,自有一股氣勢,讓淚紅雨看得一怔,感覺小世子確實不好欺負,如果想要再欺負,得考慮周全了再說,如果真要現在欺負,可能又應了那句老話同,自己既偷不着雞,還要蝕把小米。
淚紅雨一向都是見風使舵地,想得清楚明白了,臉上就露了微微的笑容,沒有了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反而有點像她從來沒有扮演過的角色:姐姐……
她像大姐姐看見調皮的小弟弟一般,和藹可親,滿面笑容,眼睛重又眯成一條縫,道:“小世子,你想知道這八千歲爲何專找上了你,把你從被窩裡提了出來,這你可得聽我慢慢道來……”
齊臨淵知道,自己如果顯出惱怒怨恨的模樣,可正中了她的下懷,她正等着戲弄自己呢,於是,齊臨淵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的手指,慢吞吞地道:“淚姐姐如果願意說,我就聽聽,不願意說,那我也沒什麼辦法,畢竟,那嘴是長在姐姐您的身上,它願意怎麼吆喝就怎麼吆喝,願意怎麼吠就怎麼吠……”
淚紅雨先聽到姐姐兩字,心中頗爲感動,心想,讓小世子叫一聲姐姐,可是我不得了的成就,聽完後面那兩句話,還沒反映過來呢,玉七之流早坐在地上呲呲直笑,那種想笑而不敢笑,偏偏強忍着地模樣,讓淚紅雨把後面兩句話的味道終於給回味了起來,不由大怒,看見小世子斜着眼望着自己地模樣,很明顯,他等着自己發怒呢!
淚紅雨平息幾口氣,淡淡地道:“哦?小世子看來對某些嘴記憶尤新呢,是不是永遠都忘不了那鱷魚咬屁股的情景?要不要我幫小世子回憶回憶?不過,要我回憶地話,就不甘是回憶那鱷魚了,想當初,小世子在我們村子裡頭安家的時候,村子裡的人熱情接待,甚至於小世子睡覺之時,都有人看護,讓我想想,到如今,村子裡頭的玲瓏與秀兒對小世子還念念不忘呢,小世子可還記得?”
齊臨淵聽了,咬了咬牙,忍氣吞聲道:“你要說這些無謂的話到什麼時候?”
淚紅雨見齊臨淵示弱,自己佔了上鋒,而且齊臨淵眼含憤恨,望着自己,知道不可太過逼他,時間也拖得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道:“其實,八千歲請小世子前來,是因爲,他相信,小世子的身世包含着一個極大的秘密……”
齊臨淵望了她一眼,忽然笑道:“莫非這秘密,是由淚姑娘透露給這所謂的八千歲的?”
淚紅雨聽了,心中一驚,見他一口道破前情,更加不敢小瞧齊臨淵,這小鬼,人雖小,卻精明無比,只怕得小心行事纔對,絕對不能讓他破壞了自己撒的這個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