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煥之!”夏衍忽然連名帶姓的喊道。
夏煥之先是一愣,隨後毫無懼色的望着夏衍。
諸多臣子聽夏衍的語氣不慎太好,以爲要發怒,忙的跪下來:“大王息怒。”
夏衍薄脣上揚,緩緩道:“傳寡人口諭,渙王勤勉,有勇有謀,擢升爲攝政王,代替寡人暫管國事。”
夏煥之驚得張着嘴,不敢置信的望着夏衍。
夏衍擡高下顎,帶有脅迫的語氣道:“怎麼?你想抗旨嗎?”
狄青見夏衍臉色不好,連忙小聲提醒:“兔崽子,還不快點謝恩。”
夏煥之咬着牙,很不情願的跪在地上:“臣弟接旨。”
“這就對了嘛。”夏衍臉上掛着得逞的笑意彎腰扶起夏煥之。
夏煥之估計氣得不行,避開夏衍的攙扶,自個兒站起來:“算你很。”
他說的很小聲,但我卻聽見了。
夏衍一點怒意也沒有,緩聲道:“恐怕這幾日幸苦你了,攝政王!”
聽見夏衍親口叫他攝政王,夏煥之的臉蹭得一下憋紫了。
……
因天氣變暖,屍體不好保存,所以要儘快運回去,最近的一條路便是直穿夏國跟齊國。
閻昔瞳在孔雀谷逗留了幾天,我們也跟着留在這裡。
他去了菩提洞,將碎裂的水晶棺材運了出來,修補好後存放閻嘯卿的屍體。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下我們兄妹兩人倒是齊活了,都在這水晶棺材裡躺過。
曾一度以爲,閻嘯卿躺進去後,會跟我一樣涅槃重生,我在他棺材旁守了三天三夜,看着他死氣沉沉的臉龐。
這下,我才真正的意識到,閻嘯卿離開我了。
憋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在此時絕提。
漫天的大雨澆灌着孔雀谷,夏衍見我哭的傷心,安慰道:“現在別哭,等到了齊國再哭。”
我一邊抽噎,一邊問他:“爲什麼?”
“齊國乾旱,你去哪裡哭還能造福齊軒。”
我被弄的哭笑不得。
其實真的不應該哭的,大雨難行,我不能拖累大家。
第二天我們出發了,一路紙錢冥幣灑着,全軍素稿,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閻昔瞳穿白色的衣服。
白衣勝雪,纖塵不染,除了熟悉的孤傲之外,似乎多了一絲冰冷。
穿過孔雀谷,我們直接進入夏國腹地,若換做平常,夏國的城門哪裡容得了閻國大軍直接進入啊?
可現在是個例外,由夏煥之在前面開路,閻國暢通無阻的穿過夏國的腹地。
待路過皇都的時候,夏煥之帶領朝臣與我們分手,我跟夏衍則跟着閻昔瞳繼續往前走。
到了齊國都龐嶺,爲了節省時間,我們也一樣直接從齊國皇都穿過。
前前後後越過兩個國家,竟連一個月都不到,這是前所未有的。
來不及跟齊軒打招呼,便到了白怒江。
江水滔滔,埋葬了多少亡靈?
馭風彷彿知道自己主人已經不在了,盤旋在空中哀鳴,時不時會落在桅杆上休息。
我怕它想不開鬧絕食,丟了幾塊肉給它,馭風看也不看,腳一蹬,拍着翅膀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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