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以身相許嗎?”閻嘯卿欺近我,附在我耳邊低喃道。
外面的雷聲又開始響動起來,但此時此刻就是有無數閃電劈進來,我也不會有什麼過大的反應,頂多雲淡風輕的說一句,哦,是閃電啊。
因爲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那裡有個似曾相識的東西正抵着我,爲什麼似曾相識?因爲夏衍也有一根!
“我是……我是說過!”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那爲何用這種呆呆的表情看着我?”閻嘯卿似笑非笑,移開捏着我胸口的手掌,轉而摩挲着我的鎖骨,並用手指輕輕的在上面畫着圈圈。
爲何?
如同上街買衣服,跟老闆說價錢,老闆說十兩銀子少了不賣,我說七兩,一番周旋下來準備放棄了,老闆突然說三兩銀子要不要?不要?一兩?一兩還不要?那白送你要不要?對一個女人來說,老闆白送一件衣服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閻嘯卿問我要不要以身相許,就等同於那件白送的衣服。
幸福來的這麼突然,當然需要緩衝一下。
“我……我……那個……那個……”
真真應了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我沒讀過那麼多書,不曉得風花雪月的詞調,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閻嘯卿的問題。
從小跟父親一起,學的最多的便是舞刀弄槍,父親是個直爽的人,不會拐彎抹角!
若現在父親在,他會怎麼回答?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好啊,來吧!簡單明瞭。
但是,我這麼說會不會嚇着閻嘯卿?
在我猶豫太直白的回答會不會嚇着他的時候,一條溼潤滾燙的舌突兀的闖來,橫衝直撞,恨不得將我吞下去似的,一會輾轉吮吸,一會邪氣的勾弄,然後是深入……再深入……
這是我的初吻……
有人說,一個女人的初吻必須留給最重要的人才能體現這個吻的價值。
但對於一位和親的郡主來說,能把初吻獻給自己重要的人實在是件奢侈的事。我們根本沒有資格選擇丈夫,所以,大多數和親女子的初吻根本沒什麼意義,只是滿足丈夫牀第上的索取。
而我現在卻幸運的把這個吻送給了閻嘯卿。
不管閻嘯卿心裡是否喜歡我,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我覺得自己沒有虧。
轟……外面的雷聲愈演愈烈,帳篷內的油燈忽明忽暗,眨眼的功夫,外面就變成磅礴大雨,鼓點般敲打着帳篷頂,激烈的好像上戰場!
曾經我看過一本書,上面寫了一段女子與心愛男子纏綿的景象,小橋流水薄衫飛舞,外面飄着細雨,這一幕被我刻在腦海裡,幻想着若嫁人了,一定要選個美好天氣跟丈夫纏綿。
如今我卻再也不想那麼多了,閃電交加算得了什麼,雷霆暴雨又怎麼樣?就是外面下刀子我也不在意了!
“怎麼又哭了?”閻嘯卿忽然頓住,深邃的眸子不悅的望着我。
“……你……你壓疼我了!”這回,我真的有必要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