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了好半天,我深呼吸一口氣:“那就這樣吧,我走了。你……你們好自珍重。”
轉身的那一刻,我竟流淚滿面。
我不知道爲什麼那麼難受,是看見閻嘯卿被打的這麼長慘?還是柳池被迫與閻嘯卿拴在一塊,長年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暗宮?
我不知道。
說起來這一切不都是我想要的嗎?
當初爲了少一個敵人,所以纔跟柳池聯手,把閻嘯卿關押起來。可我爲什麼會那麼傷心,那麼難過?
正要出去,背後的閻嘯卿忽然開口:“站住。”
我迫不及待的回頭,甚至還帶着期待的望着他:“怎麼了?”
此時此刻,隨便閻嘯卿說什麼我都會欣然接受,就算臭罵我一頓也無所謂,只要他願意!
柳池狐疑道:“你又有什麼事?”
閻嘯卿擡了擡下顎:“柳池你出去。孤有話想單獨與長亭說。”
我連忙趁人不注意將臉上未乾的淚痕擦乾淨,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柳池皺了皺眉,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我截住了:“沒事的,你出去吧。”
彷彿習慣了對柳池下達命令,而且我竟有這樣的感覺,不管我說什麼,柳池都會照辦,毫無違逆的意思。
這次也不例外,柳池嗯了一聲,轉身出去,甚至還將鐵門給關上了。
偌大的囚室只剩下我與閻嘯卿兩個人,空氣似乎凝滯起來,我們比起彼伏的呼吸聲在寂靜中響起,但是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這彷彿是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最終,我打破了沉寂:“你要對我說什麼?”
閻嘯卿先是冷笑一聲:“怎麼?還怕孤吃了你不成?”
一如既往的慵懶語氣,讓倍感親切。
我不由的鬆弛了緊繃的神經,緩緩走近他,卻在這時,閻嘯卿冷喝一聲:“別過來。”
我一驚:“怎麼了?”
閻嘯卿困難的移動了頭顱的位置,漠然道:“非要看清楚孤身上的傷痕,你才滿意?”
有些人太過驕傲,驕傲到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所受的傷痛。
就如同夏衍永遠不會告訴我,他背後層層疊疊的舊疤痕是怎麼來的一樣。
閻嘯卿亦如此。
“好,我就站在這裡,不過去。”
又是短暫的一次沉默,閻嘯卿率先開口:“答應你的事,孤都已經做到了,現在該輪到你爲孤做些事了。”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想讓我幫你逃出去?”
如果是這一件,我恐怕愛莫能助,別說帶他走,如果有一天我自己被關在這裡,恐怕想出去也是難於登天的。
閻嘯卿嗤笑一聲,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他也料到我沒這個本事。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這句話有些傷我自尊心了,但無所謂,他傷的那麼深,現在用我撒撒氣也是應該的。
我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那你想我爲你做什麼?”
“去找閻昔瞳,告訴他孤現在被關押的地方。”
告訴閻昔瞳?他是想讓閻昔瞳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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