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走過曾經每年都要走過的這一條路,我的心情已然不是從前。
從前走過這裡的時候,父親都會把我攥的緊緊的,生怕我走丟,而那時光景,我才六七歲,步子邁的小,這條通往安國皇宮的路對我來說,總是長的走不完。
而如今,我與夏衍攜手走過這裡,一炷香都不到就走到盡頭了。
宮闈近在眼前,莊嚴、華麗,但又透着一股沉珂腐朽的陳舊味。
“夏王這邊請,皇后小心腳下的臺階。”王叔鞍前馬後,殷勤的不得了。換做以往我定然我大吃一驚的,現在卻只感覺這人好好笑。
從開始到現在,王叔都不敢正眼看我,我想他是知道虧欠了我,虧欠了我的父親,如今父親生死不明,他再也沒有膽子跟臉面與我直視的。
這樣正好,省的我在搜腸刮肚跟他說一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
到了行宮,我與夏衍要更衣休息,王叔派了一大羣太監宮女服侍,卻被多桐一記冷眼嚇了回去,與我們同來的十七王爺夏承峻笑呵呵道:“不勞煩安王了,大王與皇后一向不喜歡吵鬧。”
待我們更衣完畢,我撥弄了兩下耳邊的首飾,對俯首稱臣的王叔道:“本宮很久沒有回來了,並不準備住在宮裡。”
王叔一愣,頭上的王冕又跟着顫了兩下,對他眼底的驚恐我看的甚爲滿意:“本宮決定在懷王府暫住。”
我父親叫安懷宇,先帝賜他的王府便是懷王府。
“呃……這樣也好,娘娘回來一趟不容易。”正直冬季,我看見王叔頭上沁出的冷汗,笑了起來:“王叔何必這麼緊張,長亭能榮獲夏王寵愛,也是當年王叔的成全啊!”
聽見我此番話,王叔差點給我跪下了,抖索着小腿乾笑:“皇后說笑了。說笑了,啊,對了,宴席已經佈置妥當,等下還請皇后帶着夏王一起賞臉。”
那副哈怕狗似的模樣,看的我一陣噁心。
“嗯。”
王叔離去之後,夏衍從內室出來,他對我淡淡一笑:“威風了?”
這點小心思哪裡能瞞得過夏衍,我嘿嘿一笑,卸下剛剛冷若冰霜似的晚娘臉,嘿得一下躥到他懷裡,雙手勾着他的脖子,搖啊搖啊的:“我剛纔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這時候再不給他們點臉色看,以後就沒機會了。”
夏衍拉下我的臂膀,笑了笑:“你高興就好。”
“對了,王叔要我帶着你去參加晚宴。”
夏衍沉吟了一會:“想去嗎?”
我搖搖頭,宴會上的人我都不喜歡,總的來說,除了姑姑,還有我們懷王府裡的人,皇宮裡頭的,我一個都不喜歡。
“那就回了吧。正好現在還有時間,陪你回家看看。”
如果門外不是有多桐,此時我恨不得跳到夏衍身上抱着他狂親,他真是恰恰說到了我的心底裡頭去了。
“走,帶你回家。”我激動的拉緊他的手的時候,卻感覺到夏衍的手在我掌心輕輕一顫。
ωwш ✿Tтkā n ✿c o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體裡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