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夏衍隱去一身浮華,衝管家恭敬的拱手。
“在下夏子軒。”
他是姓夏,名:衍,字:子軒。
夏承峻見狀,也效仿起來:“在下魔承峻。”
兩人一個隱姓,一個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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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的人大多數沒見過什麼市面,若夏衍說出自己的大名,恐怕王府日後都要在心驚膽戰中度過。
管家一聽,連忙將我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郡主,您不是去和親了嗎?”
照例和親的女人是不可能再回來的,就好像送出去的禮物,哪裡有回頭的道理。
我還未說話,狗叔便湊過來,警惕道:“郡主莫不是逃回來的?”
我大汗,這兩位老人家想象力怎麼那麼豐富呢?就不能想我一點兒好?
“郡主這次是奉了大王的命令回來探親的。”夏衍一句話抵過我十多句,一下子將我從僵局中拯救出來。
管家這才放心,帶着我們進了飯廳。
懷王府是所有王府之中最寒酸的,地方不大,地勢也偏,除了每年除夕前大修一次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我一點都不嫌棄。
吃過飯後,管家與我噓寒問暖,卻絕口不提有關於我父親任何事,只說父親被王叔派了個美差,恐怕短時間回不來。
其實他們都知道父親失蹤了,卻因爲怕我傷心,所以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我由衷的感激他們對我的疼愛。
晚上,我將夏衍跟夏承峻安排住處,自己回到小房間。
這裡的一切都跟從前沒有半分區別,我從前的婢女聽說嫁人了,所以今晚沒有人服侍。
多桐跟樑濤一左一右的站在夏衍門口,跟門神似的,嚇的管家連夏衍的院子都不敢進,着急跑來問我這兩個朋友是什麼來頭,我被管家杞人憂天的樣子逗笑了。
“他們只是大內侍衛頭子,護送我過來罷了。”
老管家這才放心下來,替我關了門。
第二天,我那嫁人的婢女竟從夫家回來,專門伺候我。這可把我驚着了,她看見我的時候也驚了。
姿色平平的我突然間變得美貌動人。
“郡主啊,您怎麼……”她站在遠處動也不敢動。
我對她盈盈一笑:“我怎麼了?”
小銀連忙搖頭:“以前聽王爺說,郡主變了容貌,我還不相信。”
“怎麼?父親跟你們說過了?”
“何止說了,老王爺還親自畫了一副畫擱在書房,叫了好多人去看,說有一天若郡主回來了,就是這個模樣。”
小銀幫我梳洗好之後,我忙不迭的推開父親的書房,一眼就瞧見牆上掛的一幅畫。
畫中的我穿着一身粉紅色的羅裙紗衣,手執一把蒲團扇,下巴撐在扇子上,睫毛垂着,額頭蓮花嬌豔欲滴,很有範兒的做着一個思考狀。
看着這幅畫,我彷彿看見父親夜半十分,對着宣紙認真的一筆一筆的勾勒。
我閉上眼睛,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酸澀。
正要出去,卻見夏衍跟小十七來了,想必是聽管家說我在書房。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夏衍環顧四周,目光定格在那副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