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每天就知道學習,上早課的時候,下早課的時候,甚至連玩的時候……彷彿生命有一絲尚存,都擋不住那些人飢渴的尋求知識。
這個還不是最可怕的。
這羣妖孽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當有一個問題困擾你數年。
甚至更久,在你以爲此生再也鑽研不出答案的時候,往往他們眼裡容易的就好像小孩過家家一樣簡單。
就像現在的齊軒,他就是老天派下來專門打擊我,摧殘我的。
我視死如歸的把手伸到他面前:“繼續吧,不然就真的背不出來了。”
齊軒沒聲好氣的瞥我一眼:“到時候殘廢了別找我。”
“你廢話哪那麼多啊?”
……
藤鞭每一次落下,都會讓我記憶的猛增,不出片刻,我竟將整篇文字背誦了下來。
齊軒早已經滿頭大汗,頹廢的扔下鞭子坐在一旁,指着我道:“連漢陽都比你強。”
他居然拿我跟漢陽那個二百五比。
“明天繼續啊,我還要鞏固一下。”
臨走時,我提醒道。
齊軒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出去,卻在半路上遇見了歸來的閻嘯卿跟閻昔瞳。
三人擦肩而過,互相對視一眼。
見到他們,我連忙獻寶似的上前:“我會背了。”
閻嘯卿眯起眼:“這麼快?”
閻昔瞳也同樣抱有質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們考考我。”
說完,我背對着牆面,一個字一個字的背誦出那篇令我嘔心瀝血的《屏上雀》。
可是,快到尾聲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急的滿頭大汗,抓耳撓腮的到處轉悠。
“還說會背。”閻昔瞳不滿道。
“我剛剛真的會了,不信問齊軒去。”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扒開來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智商更不上,還是其他的原因。
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瞥見被齊軒扔掉的藤條,眼前一亮,忙彎腰撿起來對着自己的掌心抽打了一下,閻昔瞳跟閻嘯卿豁然一驚。
“你幹什麼?”閻嘯卿皺眉惱怒道。
“別打岔。”忍着疼痛,我咬緊脣瓣認認真真的回憶剛纔硬記下的內容。
“……嗚呼!羽毛鮮乃作富貴態,忘初形移素志,而賤其類者,累累於世……”我磕磕碰碰的背誦着,等下一句記不住的時候,又往手上抽了一下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同一個位置:“啊……蓋禽獸無本,豈有異哉,是行死亦可乎?背完了。”
閻嘯卿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藤條,怒目瞪着我:“就是這麼背的?”
掌心腫的很高,皮膚被撐的緊巴巴的,對着火光照,甚至還能看見裡頭的血絲。
閻昔瞳不由分說的套袖子,但掏了半天卻沒有掏出一樣東西來。
閻嘯卿的手很燙,腫脹的手被他握着,又疼又辣。
“該死的,居然沒有帶。”閻昔瞳挫敗不已。
之前閻昔瞳還一副背不出來,就要手刃我的樣子。
現在卻氣憤得不行。
有時候我無法瞭解這些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目的達到了,卻還是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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