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水牛妖想起什麼事。
它看向夜絕風：“咦？絕風，你是狼耳朵，另外一個耳朵，是什麼顏色？”
夜絕風垂眸：“我……”
他想了想，還是將纏着耳朵的那個圍巾摘了下來。
頓時，白色的狼耳晃出。
水牛妖再次瞪大銅鈴眼。
“你……你……你居然就是鳥妖說的那隻黑白狼！”
夜絕風苦笑：“嚇着你了, 不好意思牛叔。”
水牛妖呼出一口氣，連忙搖頭：“不，我並非被你嚇着了。”
血紅色的燈籠將天地照的猶如白晝。
他本身還不知道在哪裡落腳，現在不用擔心了。
夜絕風頗爲感動：“牛叔不必擔憂，我會保護好自己。”
不一會，水牛妖將信件寫完，夜絕風小心地收好。
“而是我在想，你既是要爲狼族討回公道，又已經得罪了鳥妖。”
它搖頭，笑了幾聲：“介紹個幫工罷了，銀號本來就缺人, 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有朝一日，希望聽見你的好消息傳來，到時我再準備許多好酒, 我們一起喝！”
“到了主城以後，你就拿着信，去最大的銀號，找一個叫老算盤的妖就好了。剩下的，它們會安排。”
他壓低了帽檐，轉身看着這座巨城。
但，水牛妖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你拿着信，去主城的銀號裡找個幫工。”
船很快靠岸，夜絕風要在這一站下了。
夜絕風看着開頭, 水牛妖用畢恭畢敬的口氣，寫下一串字——
“妖界之主再想刁難你，也絕不會去財神的地盤鬧事。”
說着, 它低頭開始寫信。
“何況我畢竟從前給財神當坐騎，這點薄面, 還是有的。”
水牛妖一直站在船尾處朝他揮手, 直至船隻消失在河流盡頭。
水牛妖叫外面的家僕拿來紙筆。
夜絕風薄眸一怔, 頗有些驚喜。
這點水牛妖倒是認可。
剩下的，夜絕風收回目光，沒有繼續看。
但夜絕風略一猶豫：“只是這樣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水牛妖特地送到船口：“絕風，我就送到這裡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夜絕風呼出一口氣。
“你可知道，那些鳥妖現在是妖界之主身邊的親信，專門負責蒐集妖界情報。”
“雖然會辛苦點，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所有的銀號，都歸妖界財神管。”
他站在渡口, 看着船隻順着水流遠去。
“所以至少能讓你平安無事一段時間。”
夜絕風連連點頭。
“真的麼？多謝牛叔，你幫了我大忙。”
【我尊敬的財神大人，問候您安……】
不愧是妖界之主生活的地方，還沒進城，就已經看見高聳的畫樓。
“你幾乎把所有的仇恨都拉滿了, 就讓你這麼一個小夥子去主城，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啊。”
夜絕風拱手道謝。
夜絕風走到門口去排隊進城。
這次，他拿着水牛妖給的推薦信，門口的守衛看見財神的字眼，甚至都沒敢檢查夜絕風，急忙點頭哈腰地恭送小少年進城。
夜絕風邁入妖界主城的這一刻——
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