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管理大樓的掃雪任務,已經被小秘臨時叫停了。
因爲現在前線不斷的往後退,在這個情況下還出來活動,對倖存者來說非常的危險。
而且將湘城大街小巷裡的雪都掃乾淨了,會更方便喪屍在湘城裡四處遊走。
有積雪存在,會對喪屍前進的腳步,稍稍起到一些阻擋的作用。
沒有了這個掃雪任務,對於現在湘城很大一部分只想着做任務,來賺取一份口糧活下去的倖存者來說,會很煎熬。
但是這又怪得了誰呢?
難道不是這些倖存者自己作成今天這樣兒的嗎?
隨珠的心頭,對於這些倖存者的醜陋面孔深惡痛絕。
王澤軒和周蔚然就站在隨珠的身後。
見那些被扳手砸了的倖存者,要擡手來揍隨珠。
王澤軒大吼一聲,一腳踹上去,把那男人給踹飛了好幾米。
“你們打女人倒是十分英勇,有這個力氣和勇氣去打喪屍去啊。”
見過後勤營地裡的那些傷患,每一個駐防都在拼了命的守護着這座城市。
所以當這些駐防得不到理解,王澤軒也很生氣。
隨珠說出了他的心裡話,這種時候,罵駐防的人真的很可惡。
周蔚然冷冷的說,
“你們也可以往後面撤了,駐防的後勤營地馬上就要接近我們這個小區,前線後退,意味着喪屍就在我們附近。”
原地的那一些倖存者紛紛慌了。
也來不及和隨珠、王澤軒打架,他們迴轉去往自己的小區,趕緊的收拾東西,往湘城的東邊逃。
喪屍是從西邊來的。
隨珠望着他們倉皇的背影很想冷笑,所以這些人以爲,他們跑到東邊去了就沒事了嗎?
沒有用的,如果駐防守不住,那些喪屍就會從西邊去往東邊,一點點將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填滿。
把倖存者困死在高樓裡。
“王澤軒。”
隨珠站在雪夜中,
“你打電話給白芷,讓白芷把所有的傷員,都安排到我們的小區裡來。”
王澤軒一聽,臉上頓時生出了歡喜。
他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但是因爲顧忌着小區裡的這五百多個倖存者,沒敢說,也怕隨珠反對。
畢竟隨珠家裡還帶着一個小孩子。
她又特別重視小區的安全與整潔
周蔚然鬆了一口氣,“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這個小區四面都有圍牆,而且小區的範圍很大,比白芷建立的那個後勤營地要大好幾倍。
小區裡的空房子也有很多。
關鍵是這個小區的門非常的牢固,即便喪屍,已經涌入了西正街,在看守得當的情況下,也沒可能進入到他們這個小區裡來。
傷患駐防留在這個小區裡面養傷是最好的。
王澤軒立即回到小區裡,三更半夜的,用小區廣播通知了這小區目前剩下的五百多戶倖存者。
有一些人跳起來反對,直接跑到物業辦公室去,找着王澤軒吵鬧。
“你不能夠這麼自私,我們好歹已經相互扶持了大半年,你做這樣的決定,你都沒有問過我們這些團友的意見。”
王澤軒坐在物業辦公室的椅子上,雙腳搭在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着就讓人討嫌
“我就這意見,你們要看不順眼你們就滾,反正喪屍馬上就要來了,與其被困死在這個小羣裡面,你們還不如趕緊的離開。”
擠進了物業辦公室的那些人,非常的氣憤。
甚至有人拎起了拳頭,朝着王澤軒的臉上揮去。
但是下一瞬,他的整個人就被王澤軒丟了出去。
哀嚎聲響起,小區裡的那一些倖存者,一個個用着又氣憤又絕望的眼神看着王澤軒。
有人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能夠這樣做,王團長,這個團隊是我們大家的,你在做什麼決定之前,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這些團員的立場嗎?”
“這個小區作爲駐防的後勤營地,已經得到了管理系統的批覆”
隨珠從物業辦公室門外走進來,手裡拿着一張剛剛打印出來的紅頭文件。
她將那張紅頭文件貼在了小區門上。
有人不服氣,指着隨珠,
“你是管理系統的人,你要搞到這種批覆很簡單。”
“是啊,沒錯,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隨珠用着很平靜的口吻,轉頭去看那個倖存者,
“喪屍已經進了城,駐防戰線到了湘城西邊,和你們這羣人生活在一起,比和駐防生活在一起更危險。”
“相比較之下,這個小區裡全都是傷患駐防,我們就能得到駐防指揮官的重點保護。”
她的這話似乎說服了很多的倖存者。
但是也有一部分的倖存者眼中透着恐懼與失望,嘴裡大聲的罵着,
“沒有活路了,世風日下,沒有活路了。”
他們纔剛剛在管理系統找到一份鐵飯碗,以爲這日子會漸漸的安定下來,結果哪裡知道。
動盪的歲月纔開始。
倖存者們不願意再和隨珠、王澤軒這種人爭論。
他們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收拾好了東西,拖家帶口的離開了這個小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
這個原本有五百多人的小區,走的只剩下了一百多個人。
不走沒有辦法。
站在他們這個小區裡,都能隱隱聽到從西邊的方向,傳來震天吼地的喪屍聲。
與這個複式小區一樣,倖存者大量逃亡的還有很多小區。
西正街附近住着的倖存者,大部分都往東邊跑了。
豬豬在桌子上寫完了作業,跳着一雙小腳跑到了廚房的門邊,看着媽媽在廚房裡洗碗的背影,
“媽媽,如果我的爸爸也來了這個小區,我們可以邀請爸爸來家裡吃飯嗎?”
隨珠臉上帶着微笑,一邊洗碗一邊回頭,“當然可以了。”
甚至,她還可以在隔壁三棟,給隨珠的爸爸裝修一套房子。
讓隨珠的爸爸也住到隔壁去。
豬豬的臉上洋溢着燦爛又幸福的笑容,手裡還抱着一個粉色的豬頭娃娃。
她很認真的對隨珠說,
“媽媽你不要擔心,我的爸爸真的很厲害,特別特別的厲害。”
“就算是那些受了傷的駐防叔叔來到我們的小區,也不會給這個小區帶來任何的麻煩。”
已經五歲了的豬豬,當然知道最近小區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多人都在罵駐防,豬豬心裡很生氣。 但是媽媽的決定,讓她覺得很驕傲。
隨珠將手裡的碗放好,用旁邊的抹布擦了擦手。
她的腳上穿着柔軟的拖鞋,來到了豬豬的面前蹲下身,擡手摸着豬豬的頭,
“媽媽當然相信,駐防不會給我們小區帶來任何的麻煩,否則媽媽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收留你的那些駐防叔叔。”
“你的爸爸是一個很優秀很棒的人,所有的駐防都是一樣。”
小區要迎接那些湘城駐防,還要做很多的準備。
隨珠讓豬豬去種地,她則來到小區的負二樓,找出了一些醫療物資。
毀壞,再修復複製。
因爲這個小區裡只剩下了一百多個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身世悽苦的老弱病殘孕。
王澤軒承擔了大部分的力量活
按照隨珠的吩咐,小區裡的區域劃分了一下,那一些散落在小區裡的倖存者,全都集中到了小區的某一棟樓房裡面居住。
隨珠給了這些倖存者一些裝修的材料,讓他們自己把自己居住的那套樓房裝修一下。
然後隨珠給小秘打了個電話,說她的手裡現在有一批駐防給的物資,希望能夠通過湘城管理階層發佈任務,招一些倖存者來這個小區裡裝修房子。
她需要在這個小區裡拿出幾棟單元樓來,全部都裝成病房的樣子。
小秘現在的精神狀態就跟王澤軒一樣,隨珠說什麼就是什麼。
按照隨珠說的做,事情從來都沒有出錯過。
所以儘管很多湘城的倖存者,都在罵駐防不中用,小秘還是通過湘城的管理階層往外發了任務。
時局一下子變得很差很差。
有人冒着風雪離開了湘城,但也有人被物資吸引,接下了管理階層發出來的任務,來到隨珠的複式小區,做那些裝修任務。
“嫂子。”
隨珠走在小區裡,手裡拿着一個遙控器,正在調試她的小運輸機。
聽到這一聲喊,她回頭看去。
是隻有一條胳膊的白芷站在她的身後。
“你們今天就打算搬進來了嗎?”
隨珠收起手裡的遙控器詢問。
白芷笑着搖了搖頭,
“老大說不能給你們添麻煩,讓我們把後勤營地紮在距離你們這個小區1公里遠的地方。”
“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接下來就是死,也不會再往後退了。”
隨珠緊擰着眉頭,她還以爲白芷今天是準備搬過來的。
結果人家是專程過來告訴她一聲,駐防決定不勞煩羣衆!
“你帶我到前線去,我自己去跟戰慎說。”
隨珠快步朝着她的麪包車方向走。
白芷拿着一條胳膊撓了撓頭,緊跟在隨珠的身後,
“嫂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駐防現在的處境很艱難,不想連累你們。”
“就是因爲很艱難,所以你們需要有這麼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養傷。”
她回頭看着白芷說,
“你也不希望你們的兄弟得不到一個好的照料,一個個的全都變成喪屍吧。”
“喪屍病毒就是這麼回事兒,你的身體如果能夠戰勝喪屍病毒,就會成爲異能者,如果輸了,那就只能被這種病毒變成怪物。”
她的話讓白芷無從反駁,甚至眼底升騰起一絲亮光,
“嫂子,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很好的照料,讓身體專心致志的對抗喪屍病毒,那麼就能增大變成異能者的機率是嗎?”
隨珠點頭,
“哪怕不會變成異能者,成爲一個對病毒喪屍病毒有抗體的普通人,將來再被喪屍咬,也有很大的機率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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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珠說着,已經走到了麪包車邊上。
白芷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他彷彿下定了決心,
“行,嫂子,我帶你去找我們老大。”
現在大概只有嫂子能夠說服老大。
隨珠踩了一腳油門,路過了物業辦公室的門,她下車找周蔚然拿了一份關於喪屍病毒的研究文件。
然後按照白芷說的,開着車一路往前線跑。
越是到達前線,那鋪天蓋地震耳欲聾的喪屍吼叫聲就越緊密。
漸漸的彷彿整片天地都是喪屍在叫。
站在原地的隨珠,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
她的身旁都是來來去去,身上揹着熱兵器的普通駐防,他們的神情緊張又肅穆,視線落在隨珠的身上都很奇怪。
這種前線陣地上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但是,現實沒有時間讓他們仔細弄清楚,並展開八卦。
他們還要去殺喪屍,還要抓緊一切時間乾飯,休息,然後繼續殺喪屍。
輕傷不下火線。
炮聲,子彈的嗒嗒聲,在這裡此起彼伏地響起。
天在下着雪,北風呼呼的颳着。
白芷走在前面,當隨珠帶到了一頂臨時搭起來的帳篷前面。
帳篷裡幾個駐防的營長正在開會。
隨珠站在帳篷門口等着白芷進去,向戰慎彙報她來了。
她的目光好奇地往帳篷裡張望,這帳篷裡有二十幾個人,都是穿着湘城駐防的中級、高級制服。
這裡面有一個人是豬豬的爸爸!
隨珠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的肯定。
她想着,一會兒要不要邀請豬豬的爸爸,去她的家裡吃個飯。
不過也很有可能,豬豬的爸爸沒有時間。
白芷就站在戰慎的身後,低聲的說着。
戰慎雙手搭在桌子的邊沿,桌上鋪着一張很大的紙質地圖。
他突然回頭衝着白芷吼了一句,“胡鬧!你把她帶過來做什麼?”
緊接着,戰慎彷彿被激怒了那般直起腰,轉身就往帳篷外走。
他的眉眼上彷彿覆蓋着一層冰霜,走到了隨珠的面前。
還不等隨珠開口說話,戰慎一把拽住隨珠的手腕,就將她往麪包車的車子邊上拖。
隨珠一邊被迫跟着戰慎走,一邊急忙說,
“你聽我說戰慎,你接受我們的幫助,對你們駐防來說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