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封怡然慢慢擡起頭來,一臉狐疑的凝望着高臺之面無表情的男人,封君然安靜的垂眸,細長眸子冷冷的盯着這個在他心一直扮演着惡人角色的沐陽王。 【匕匕首發Ы】
但封怡然並沒有退縮,依舊一字一句道“臣弟懷疑皇兄的身份,且天底下,兩個樣貌相同的人,還是找得到的。”
此話一出,頓時讓宣政殿內知人都忍不住露出一臉的驚恐,假皇?沒有這更讓人覺得震驚的事情了,然兒這樣一來,似乎皇要遣散後宮之事也能夠解釋的通了,說如果是皇,怎麼會解散後宮呢,即便是爲了權衡各方勢力,也不會出此下策啊!
不過這也讓朝臣們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如果這個皇帝是假的,那,找到皇並護送皇回來的葉家……
衆人忍不住皺眉看向葉琴,人羣之,這位將軍大人安靜端坐,面無表情,冷峻的面容迸射出點點殺意,鐵血軍漢讓所有看過來的人都忍不住下意識的避開了視線。
“呵,沐陽王當真會開玩笑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宣政殿內的凝重,葉小小慢慢的走到封君然身前,將人護在身後,淡淡道“怎麼,皇失憶了一下你們懷疑皇的身份,話說當時帶皇回來你們也沒說什麼,再者,既然都是兄弟,那必定會更瞭解彼此纔對吧?”說着小人兒轉頭看看封羽然,淡淡道“安陽王,你同皇是至親,你可曾察覺到什麼異樣?”
封羽然淡淡道“自然是有,皇兄什麼都不記得了,着實讓臣弟難過,不過麼……”男人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除此之外,臣弟再沒察覺出什麼異樣。”
說完了,男人笑眯眯的看向封怡然,沐陽王千歲的態度也十分從容鎮定,只溫柔一笑,也緩緩道“臣弟只是怪便是,也未曾多想,只是誅殺朝廷大臣,着實不是皇兄的風格,臣弟未免皇兄恢復記憶之後後悔,所以臣弟請皇兄先將田大人收押,如果等皇恢復之後依然覺得天大人該死,則到時候,臣弟必定不會多嘴半句!”
說完了,深深的躬身行禮,讓田世忠忍不住淚流滿面。
沐陽王當真好人啊,當初爲何先帝不將皇位留給千歲呢?
宣政殿內,幾位臣子的臉色也都微微的發生了變化,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對封怡然透出幾分讚許,而對於皇帝陛下,也有人已經產生了動搖。
畢竟沐陽王千歲說的沒錯,曾經的皇帝陛下雖然強勢冷硬,但卻不會隨意誅殺朝臣,而今的皇動不動要殺掉他們,的確讓人不免疑惑,畢竟期間前後差距着實太大。
葉小小皺眉看看封怡然,見他翹起嘴角笑的得意,忍不住露出幾分厭惡,她纔要說什麼,便被男人摟到背後,封君然淡漠的瞧着膽敢執意他的人,冷聲道“那如你所願,來人,把田世忠收押大理寺!”
東羅忍不住看了眼葉琴,見葉大人微微點頭,這才按照封君然的吩咐做事。
黃宜晴在一邊將一切都看的真真切切,而後冷笑一聲,看着葉小小扶着封君然轉身離去。
她很高興,因爲經歷了今日的宴會,她看到了朝臣們的動搖,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機會。
什麼一代明君,只憑借他遣散後宮這一件事,都能搞的天崩地裂,簡直是沒有腦子!
於是等到高臺之的人走光了,黃宜晴這才冷笑着站起來,看着底下竊竊私語的臣子們,淡淡道“皇是真是假,豈是你們能揣測的?”
封怡然忙低頭行禮“母后說的是,是兒臣的錯,可是誅殺朝廷衆臣,也是要有依據的不是麼?如果隨意殺害,豈不是同暴君之流無異?我西晉豈不危亡矣?”
幾句話,完全說到了諸位朝臣的心坎裡,衆人都忍不住對沐陽王連連點頭,只閆靜安臉色陰沉的捏着鬍鬚。
不妙啊,現在的情況皇回來之前還要不妙,那時候至少大家仍然對沐陽王有所忌憚,而今皇回來了,沐陽王卻越來越深入人心了……
而與此同時,葉琴也忍不住皺起眉頭,臉色陰沉。
看來沐陽王,是真的打算行動了。
回頭看看,光頭佛爺依舊按將打坐,恍若方纔波瀾壯闊的宣政殿內,只有那方寸之地成了桃源淨土,蓮花寶地。
“阿彌陀佛。”佛爺宣了聲佛號,慢慢站起,慢慢走出宣政殿外,宴會早已結束,便再沒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
“人在塵不是塵,塵在心,化灰塵……”
依舊是這幾個字,但在封羽然聽來,這一次的意義,似乎又跟以往不太一樣了。
於是他快走幾步,走到葉琴的身邊,忍不住低聲問道“大人,一等公派人尋找數月都未曾找到皇兄的半點消息,不知道大人是在哪裡尋到的皇兄。”
葉琴垂下眼皮,回頭看看那已經空無一人的皇位,在那金燦燦的黃金座椅旁邊,鳳椅孤零零的陪同,除此之外,再無半點喧囂……
於是葉琴淡淡道“是手下之人于山澗尋到,那時皇已經什麼都記不得了。”
說完了,也不再理會,而是徑直轉身離去。
封羽然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只能凝望着葉琴的背影,良久無語。
後宮,漆黑的夜色將這諾大的宮殿籠罩在一片迷離之,魏有停小心翼翼的打着燈籠,一邊,葉小小努力攙扶着身邊的男人,噴濺在耳邊的,是濃郁的酒氣。
封君然有些醉了,他眯起眸子,恍惚之間能看到小人兒白皙的側臉,雪白的脖頸暴露在脣角,光滑纖細,勾着人忍不住想要一口狠狠的咬下去。
但封君然終究還是閉了眼睛,方纔封怡然的質問讓他心大亂,他並不是封君然,也不是這個小女人的男人……
他有什麼資格獨佔這一切?
但即便這麼想着,可他還是忍不住沉淪,沉淪在小人兒充滿香甜味道的嬌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