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狗,一羣人出了厲家,一羣人是浩浩蕩蕩的的直接奔崇寧侯府去了。
一路人真是引人側目的很,相互指指點點。
這時候人羣裡的人就開始作用起來,
“哎呀,那就是李家七爺呀,聽說前些個日子,被崇寧侯給騙了個女兒的,人家好生生的小姑娘,要跟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做妾……哎呦喂,真是作孽……”
旁邊有人叫起來,“這給人做妾的,多的是,怎麼就他們家的妾作孽?”
“哎呀,做妾的那都是些什麼人,人家堂堂伯爵府的姑娘,都是山珍海味養大的,錦衣玉食,又不是那些吃不氣飯菜賣女兒的人家,隨便挑個好小夥過一輩子不好,要給侯爺做妾,圖什麼?”
“對呀對呀,圖什麼呀?”
這邊沒答案,那邊卻已經有人叫起來,“哎呀,聽說前兩人侯爺家的二老爺還跟人一個公子爲了個青樓女子打架了……哎呀,二老爺一大把年紀了,被人一推,就從樓梯口滾了三圈,後來硬是仗着自己身份,給人家娘子贖身,要強娶人家呢,可惜人姑娘說了,金山銀海,她都不跟……”
說完就是一陣笑聲……
“崇寧侯的家風素來如此,聽說他們家原來那七姨娘纔不是什麼病死的,是因爲老侯爺不中用,那姨娘跟管家好上了,人兩人恩恩愛愛的,崇寧侯妒忌羨慕恨,也怪七姨娘命不太好,她呀,被崇寧侯給活活折磨死的,也是她命賤,家裡人不重要,報個病死,就胡混過去了……真是可憐七姨娘……”
“你說,崇寧侯府這開銷,包個小戲子,都花兩千兩,這滿院子的僕人,丫鬟的,這一年下來得多少銀子,崇寧侯得多少地才能養的活一家人……”
崇寧侯府的各種消息如雨後春筍般一樣,蔓延道各個角落。
正在這個時候,崇寧侯還躺在牀頭,任由兩個小丫鬟捏着肩膀,腿着腿,優哉遊哉的看着一邊的兒子問
“李老七找到了嗎?”
“爹,這傢伙,就在厲家,可惜不出來,沒法逮住他。”
“怎麼不進去抓他出來?”崇寧侯問。
“爹,你知道,這厲家的公子在京兆府幫忙,不好去惹京兆府。”
崇寧侯看了身邊的兒子一眼,“那厲家是什麼來頭,去幫什麼忙?爲什麼在京兆府幫忙?”
兒子說道,“倒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商戶,可是不知道怎麼就入了盧嚴敬的眼睛。”
“這盧嚴敬是太子的人,到是一時間不太好去遭惹他。”崇寧侯道,“明兒在派人去,我倒是要看看李家給我一個如何的交代,姓李的那個老匹夫,別人不知道他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想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天底下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旁邊的人正要說,外邊的人卻急匆匆的從外邊跑進來,“侯爺,李家七爺正在外邊……”
“嗯?”崇寧侯叫了一驚,既然笑起來,“來的正好,我還正愁逮不住這孫子了。”一起身,就直接朝外去。
僕人追出來想要說什麼還不及說,就聽着外邊傳來大聲的喊叫聲。
崇寧侯一怔,忙側着腦袋仔細聽,一聽,差點氣的鼻子都快冒煙……
大門口外,圍了一大羣人,把李七爺都給擠的站在一邊。外邊圍着一大羣人,將崇寧侯門口給堵了一個水泄不通,門房嚇的縮在牆邊上,完全不敢打開大門。
李滿多一身素服,挽着頭髮站在人羣中,如此的特立獨行,劉婆子等人站在她身側,警惕的看着四周。
彩金爬到從厲家擡過來的箱子上邊,插着小蠻腰對着人羣說道,“大聲點,崇寧侯年紀大了,耳背,聽不見……”
衆人一陣鬨笑。
彩金道,“崇寧侯爺不知道年紀大,耳朵不好使,大約腿腳也不靈便了!你們大聲點喊!”
人羣裡就爆發這一怔喊叫聲,數個人扯着嗓子喊起來,“老侯爺,快開門,趕緊出來見你未來老丈人!”驚天動地的喊聲穿透厚厚的屋舍似要講侯府給震翻一樣。
李滿多看着緊閉的大門,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意,這巍峨的大門,硃紅的朱漆,陽光的照射下,帶着威嚴的氣息,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要找點他們的麻煩,可還真是不容易……
李滿多站在一側望着人羣淡然的道,“崇寧侯大約是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呀。”
彩金道,“好呀,他要是不出來,可就不要怪我們出絕招。”彩金回頭望着衆人,“崇寧侯太害羞,咋們給他鼓一把勁,好不好?!”
衆人鬨笑一堂,
“來,跟着我一起來,崇寧侯,老色鬼,假借醉酒設計人,姑娘十八一枝花,崇寧侯爺爛木渣,爛木渣想要摘鮮花,鮮花如何配爛木渣,如何配配爛木渣!”
崇寧侯聽清楚這喊叫聲,氣的快暈過去,帶着人急匆匆的跑出來。門一打開,一大羣就鬨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笑的崇寧侯一個腳軟,扶着旁邊的人才沒摔地上。
他大驚,慌忙吩咐關門。
這一關,卻讓人一陣唏噓。
人羣裡的有人又吼起來,“崇寧侯,老色鬼,專設酒局暗害人……”
崇寧侯要不是年紀大,真的會一個直接跳起來,他手指着所有的人,顫抖的雙手道,“來人,把這羣,這羣亂名給抓起來……”
話剛說完,起鬨的人是一鬨而散,跑的都不見了蹤影,剩下就剩下無辜的圍觀羣衆。
李七爺是目瞪口呆,暗想着,居然還有這種操作。正想着,李滿多推她爹一把,“該你出場了,爹!”
“我,我……”李七爺楞了一下,抖索一下,從人羣裡走出來,朝着崇寧侯行禮,“見過侯爺。”
“李家老七,原來是你搞的鬼?”崇寧侯道,“好你個李老七!”
李滿多湊近他爹,小聲道,“問問崇寧侯什麼時候把侯夫人給休了?”
“啊?”李七爺回頭看李滿多,有點不明所以。李滿多瞪他一眼,他硬着頭皮問,“侯爺,你,什麼時候休妻?!”
李七爺問這話的時候,不只是崇寧侯瞪大眼睛,滿臉驚訝,就是李七爺自己也有云裡霧裡。
崇寧侯回神之後看着李七爺問,“你說什麼?哪兒來的狂徒,竟敢在侯府門口撒野,來人……把這羣混混趕走!”
崇寧侯的家丁從門口涌出來,李滿多眼一擡,帶來的數十人站在個跟前,一時間便對峙起來。
崇寧侯大怒,“放肆的傢伙,怎麼,你們想要造反嗎?”
李滿多緩緩走出來,站在衆人後,“既結秦晉之好,侯爺這陣仗大約比搶婚還不如?堂堂侯府,還不能讓讓人說兩句呀……”
李七爺冷哼一聲,“侯爺的架子可擡的高呀。”
李滿多道,“既是高架子,我們家大約得搭上一撘,人說飛上枝頭變鳳凰,侯府比不得鳳凰窩,算個鳥窩也是可以的,爹,您給九姐找的這婆家好。”
崇寧侯瞪大眼睛,伸手指着李滿多。
李七爺一看,點頭道,“還暫且過的眼。”
李滿多便笑着問,“過眼是過眼,不過爹,你的問清楚,這喜酒喜事兒的怎麼辦?這人家這前頭的夫人還在家裡杵着了,我九姐這麼嫁過去,人家會以爲我九姐是給人做妾呀,我們九姐堂堂一個伯爵府的小姐,真的要給人做妾,多的年少有爲的少爺公子,就是給人做正妻,那也是得選個好女婿,所以,你絕對是不會讓我們九姐給人做妾的呀……”
李七爺道,“絕對不會!”
“既然如此!侯爺,你什麼時候讓您家的正房騰出位置來?俗話說的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些話,我們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李滿多道,“人家說的好,家和萬事興,既要消受美人恩,就該將糟糠掃地出門,你這糟糠不出門,還上我們提親,這,算是重婚吧。哎呀,你這面子可太大了些,陛下如今還只有一個正宮娘娘呢,你這比陛下還要臉大!”
崇寧侯指着李滿多,“這什麼東西,敢跟本侯如此好說話?”
李滿多道,“真是對不住侯爺你了,我跟太子殿下,跟鄭王殿下說話的時候也這樣。”
崇寧侯頓時一怔。
李滿多道,“我跟侯爺帶了一些東西,爹你問問您侯爺,是這裡商量侯爺與我們家九姐的婚事,還是,請我們入府去商量。”
李七爺看了一下李滿多,擡起頭問,“侯爺,您看這……”
崇寧侯的兒子站在一遍,拉了一下他爹的衣袖,小聲說了什麼。
崇寧侯侯看着幾人,“是可以進去,可我們府裡可容不下這麼多人?”
李滿多回頭吩咐,“找兩個人擡這東西進府,劉娘子與我進去,彩金就在門口看着,二刻鐘,至多不過三刻,我們還是還不出來,你們就去京兆府報案,就說,崇寧侯謀殺了我們!”
“是的,小姐!”
李七爺,“……”
兩人過去擡起了箱子,李滿多過去扶着李七爺,“父親,我陪着您進去。”
剛要往上走,崇寧侯卻指着李滿多道,“你以爲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進入我家嗎?”
“侯爺,難道就不好奇,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嗎?或者……”李滿多一笑,“很多事情,你選擇忘記了……啊,當然,你要是覺得我該進去,我就把這些東西送往別處了,我想,有些人比侯爺更感興趣。”
李七爺道,“這是我的二女兒,我夫人因爲身體原因,不能親自上門來拜會,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全權委託於小女,小女一心向佛,跟侯爺也扯不上關係。”
“你……”崇寧侯真是氣的說不出話,這李家一家人,還真是一家子的無賴呀。
崇寧侯沒辦法,想了想,讓李七爺等人進了門。
崇寧侯倨傲的坐在主位上,李七爺坐在下首,李滿多坐在李七爺的旁邊,旁邊的桌子上正放着箱子,兩個壯漢退到門邊,而劉婆子卻站在李滿多身後。
崇寧侯滿臉鐵青,而李七爺也一臉惆悵,李滿多看着他爹這熊樣,擡起手直接推他一下,李七爺回頭看了李滿多一眼,這才咳嗽一聲,看着臉色鐵青的崇寧侯行禮道,“侯爺,今日無意冒犯,只是,請侯爺原來做父母的心。婚書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相信侯爺你比我還清楚,此事,我們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侯爺將此事作罷,我們會盡力做出賠償……”
“作罷?”崇寧侯冷笑,“將本侯爺的名聲被你們毀的乾乾淨淨了,居然敢跟我說賠償?”
李滿多道,“侯爺,大名約也沒有什麼好聲?”
“放肆!”崇寧侯大聲呵斥起來。
崇寧侯身側站着的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管事,直接譏諷起來,“李家老七,你可搞清楚,你自己寫下白紙黑字,竟然不認,還找我們家麻煩,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嗎?既然不想要女兒做妾,當初怎麼就簽字呢!你也太無恥了一些,怪不得李家如此沒落,遇上你們這麼不好臉的子孫,也是令李家祖宗蒙羞的很呀。”
李滿多懶得聽他廢話,直接問道,“婚書何在?”
崇寧侯冷笑一聲,李滿多才不管,身子往旁邊一靠,“拿不出婚書,上我們家嘚瑟什麼?”
“你!”崇寧侯擡起手指着她。
李滿多道,“我勸侯爺你就此打住,寫個解除婚約的協議給我們,從此各不香乾,相安無事,真要跟我們家耗下去,正如這位說的一樣,我們是老鼠,侯爺你是玉瓶,打鼠碰着玉瓶,得不償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