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辰,美人作陪,你不肯醉,我便一人獨醉。”厲君醉說着,將摺扇扔到一邊,朝着錦夏走來。
“但是。”錦夏緩緩地開口,“你不要以爲,這一夜過後,我就會真的愛上你。”
“不若試試看如何?”
如你有身體的接觸,總比什麼都未曾得到過更有希望吧。
至少我,靠近你,比陌生,更近一些。
“我是怕厲兄太過沉迷。”
他淺笑一聲,衣裳半褪。燭光之下,月光之中,少年白皙的肌膚皓白勝雪,他的笑容那樣美麗燦爛,卻讓她覺得沒有絲毫溫度。
“不知夏兒可還滿意。”
隔着薄薄的衣裳,他摟住錦夏的肩膀,在她耳畔繾綣。
錦夏的雙手緊緊相握,如果可以,她早已將他摔了個幾萬遍了,但是,皇太后是爲了她纔會來找厲君醉,纔會被他囚禁。她不能不顧她的安危。
此刻,他與她貼的如此近,只讓她覺得莫名戰慄。
“別叫我夏兒,跟你沒那麼熟。另外,”她的雙脣緩緩吐出單薄的字眼。“實在沒什麼可比性。”
他的雙手一緊,差點讓錦夏痛的無法呼吸。
即使她這般挑戰他的底線,他終究還是沒有與她動氣,激怒他,並不會讓她更好過一些。被激怒,卻證明他輸了一步。
他稍微有點好勝,尤其不喜歡兩次三番輸給一個女人。
她聰明,所以纔敢有恃無恐。
他知道,卻又的確不能動氣,是不是纔是真的受她擺佈。
果真如此,那麼,就認命吧。
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錦夏勝雪的臉頰,柔軟的觸感漾起心底一片溫熱,滑向她湖藍色的衣裳,手指開始火熱起來。
他的眉宇微皺,看着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自己的少女,脣角勾起清冷的弧線,忽而又溫和了起來。
“不喜歡叫夏兒,那就叫夏夏吧。”他的脣瓣吐出曖昧的氣息,猶如這樣叫着她的名,是這世界上最享受的事。然而在她心裡,他也不過只是在連名帶姓的叫她而已,完全沒有親暱感。
不同於南宮魅夜的妖嬈魅惑,也不同於墨驚鴻的冷若冰霜,更不同於柳梵音的清澈出塵。
他擁有着與生俱來的矜貴,也有着遊戲人間的灑脫,更不乏完美的親和力,叫人不願傷他棄他,甚至任由他擺佈,爲他犧牲一切,也甘之如飴。
但是,就是這樣完美的他,也還是讓錦夏覺得討厭。
他溫潤,但也因天生高高在上而自視甚高。他的溫柔在她的眼底只是一種傲慢。
令她覺得無禮的傲慢。
“厲兄,怎麼還不動手啊。莫非忽而反悔了?”錦夏看着厲君醉的手指忽而從她的肩胛抽離,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夏夏,你還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麼。”他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與她說起以往。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勾住錦夏的下頜,讓她擡起頭來,正對着自己的眼眸。
“厲兄出手豪爽,才貌又如此出衆,錦夏當然不會忘記。”錦夏眯縫着雙眸淺淺笑着。
忘記他,呸啊!帳還沒有算完,他還想她忘記!做夢!
“當日,我們對酒當歌,談天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