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魅夜望着錦夏的背影,心痛得無以附加,卻還要說:“婚禮繼續!”
那四個字,幾乎讓錦夏覺得天崩地裂。
她的脊背頓覺一片涼意。那種寒冷,並柳梵音的體溫還要低。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比柳梵音的懷抱更冷的東西……
不用觸摸,也不用捱得很近,更不用很大聲,就可以徹徹底底的將她打入地獄。
好冷淡的四個字。
好無情的四個字。
是徹底棄了她,是徹底放了她。
是這樣吧……
她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還以爲,對他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價值的話,也許,事情會有轉機的。
爲什麼,她非要抱着這種無謂的希望不可。
或許,是因爲,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有了更有利用價值的人了吧。
所以,她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了。
全部都沒有必要了吧。
嘩啦——
一陣冷風吹來。
那一紙休書在大殿隨風起舞。
南宮魅夜如柳傾塵完成最後交拜。
那一紙休書在空中旋轉許久,最終還是落地……
被無情地踩過。
猶如那一場記憶,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錦夏走着。
走着……
氣血就涌了上來。
離開人潮的那一瞬間,她再也無法忍住那口猩甜。猛的吐了出來。
“錦妃!”
“錦妃!”
她虛弱地朝着紅衣和綠意笑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說過不要哭的……
但還是忍不住,哭了呢……
說過要堅強的。
結果,還是這麼脆弱呢……
原來,不是她足夠堅強,而是,從前不知道什麼是痛罷了。
“錦妃!”桑兒不知從哪裡過來,她手中的盤子被她丟在了一邊,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錦夏看着那朝着自己奔跑過來的身影,想要對她微笑。
如果跑過來的是南宮魅夜,會不會,她沒有骨氣的原諒了他……
全部原諒了他。
她,不知道……
桑兒拼命跑過來,有破碎的聲音,從錦夏耳邊響起。
好好聽……
以前有人唱,心碎的聲音很好聽。
現在,她終於聽到了……
很好聽……
因爲,碎掉的話,就不會再痛了吧……
徹底碎掉的話……
就會失去知覺了吧。
“錦妃!錦妃!”桑兒激動地跪下身來,發現她的脣角都是血,她拼命地擦着,卻怎麼也擦不幹。“錦妃你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嚴重。錦妃!”
“桑兒,你先讓開!”紅衣說着,將桑兒推開一邊,讓綠意幫忙扶起錦夏,對桑兒說道:“你去叫御醫,最好的御醫,要是請不來,就去求皇太后。快去!別哭了!”
桑兒的手上全都是錦夏的血,她一邊胡亂擦拭着眼淚,一邊看着昏迷的錦夏,一咬牙,轉身衝了出去:“等我,等我!等我!我一定會找御醫來!”
一定……
一定要救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