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冥澈第二次潛入南王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潛入異常容易,防守薄弱不說,連守衛們都是一副昏睡的樣子,整個王府像是籠罩着一層厚重的陰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潛入和出逃都最容易的,莫過於上次來過的王府後院——
他繞着整個王府一圈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那些女眷無論身形還是氣質都給慕容錦夏相差甚遠,莫非,真的會是那天救了自己的人嗎?
不可能!
他再一次否定。
問問她,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另一個聲音這樣說。
他朝着慕容錦夏住的方向而去,沒走幾步,隱約聽見了屋頂下面傳來的男音。他停下腳步專心聽着動靜。
正對着自己的下方,是一間茅房,呵欠連天的侍衛有些許不滿地抱怨道:“這夏姬也真是的,難得王爺那麼寵她,還玩出逃,可憐我們這些小嘍囉跟着受苦!這三更半夜的也不能休息一會兒,還要到處去找她,哎……”
“王爺向來不長情,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他就又不知道要納多少個妃咯。當初他對冷妃那麼好,結果冷妃前腳剛閉眼,王爺後腳還不就納了兩個側妃……即便夏姬是丞相的女兒又如何?王爺若是真愛她,怎麼這麼久也沒給她什麼名分?”
“說起來,我們王府向來和丞相府八字不合,搞不好王爺對夏姬好只不過是在做戲,背地裡還不知道如何待她。不然她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非要逃出去,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可惜了若惜那丫頭,竟然也跟着失蹤了。”
“嘿,你還別說——搞不好夏姬就是丞相派來的細作,接近王爺就是爲了盜走那半塊赤靈玉,得手了,所以就溜了。之前王爺不也想把冷妃送給丞相去盜另半塊赤靈玉?”
“噓——你小聲點,當心隔牆有耳。”
“呵,這隔牆有的也只有屎,誰會半夜三更來茅廁偷聽我們講話?除非腦子裡面進了尿!”
“你嘴巴真臭。”另一個跟着咯咯笑了起來,兩人很快就走遠了。
北冥澈感覺自己的額前也一大羣烏鴉華麗飛過——
原來錦夏妹妹已經離開王府了。
他正欲快速離去,卻不料慕容錦夏的房間點着蠟燭,看來她真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剛纔侍衛不是說還有個叫若惜的丫頭也失蹤了?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他放慢了腳步,取開屋頂的一塊瓦片,只見一個穿着甚爲妖嬈豔麗的男子獨靠在牀榻上,手中還拿着一件單薄的絲被,不知道口中喃喃着什麼。
北冥澈不敢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悅來客棧。
廂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房間的陳設簡單極了,窗戶半開着,樓下是一條還算熱鬧的街,是不是傳來吆喝聲,牀就擺放在房門的對面,緊緊貼着牆壁,幔帳是用低廉的粗布製成的,顯得有一點笨重。
牀上臥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的臉色顯得有一些蒼白,而她的脣也如同凋零的花瓣一樣蒼白着,頭髮有一些蓬亂,額前的汗珠還沒有蒸乾,這一切都讓她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劇痛中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