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帝曦……”她輕輕地拍着他的臉。
過了一會兒,她驚喜的發現,他的面色恢復如常了。
沒一會兒,他便醒了過來。
“帝曦,你怎麼樣了?”
帝曦看着她,好一會兒,坐正了起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輕輕搖頭,“我沒事。“
“剛剛是怎麼回事?”
帝曦盯着她。
剛剛……
“情毒,樹藤刺破了本王的手,沾染了血,突然,心中悸動,想起你的時候,情毒就發作了。”他看着她。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
可是,她有點不明白了。
爲什麼那些血被吸了?
還真是詭異啊!
“你還能走吧?”
帝曦直接站了起來,“沒事,剛剛你給我喝水了?”
溫如錦點點頭,“嗯。”
帝曦看過去,想了想,“我們走吧。”
他們從懸崖峭壁下來了之後,走了一段路,又出現了一座橋。
溫如錦頓時無奈了。
“……敢情,這除了橋就是峭壁,除了峭壁就是橋了嗎?”
好無語。
“天地玄門,應該是在最深地下層。”帝曦率先往前走了。
但是,這次的橋,跟第一座橋並不一樣。
這座橋,竟然只有一半,剩下的就是懸空的。
“你說,這是暗示我們走到一半就跳下去呢,還是走到一半就飛過去呢?”溫如錦兩手環胸,盯着那座橋問帝曦。
帝曦看着,並沒有立刻回答她。
進入越是容易,那麼出來就越是艱難。
“飛不過去。”他說道。
上層有一股詭異的黑色氣息,他們想要飛過去,定然會折損了法力,一樣也是掉到橋的下面去。
“看來,我們看似可以選擇,實則,無路可選。”溫如錦挑了挑脣。
但是,她知道,不會是絕路。
“走吧。”帝曦走上前兩步,牽起了她的手。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再低頭看着彼此牽住的手。
終究,沒有甩開他的手。
他們踏上那座橋,一步步地走向了斷層。
兩個人很是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看着斷層的下端。
霧濛濛的一片,看不清是深淺,看不到危險指數是多高。
“怕嗎?”他問她。
她笑了笑,“不怕。”毅然地回答他。
下一瞬間,他就拉着她一同跳了下去。
但是,很快地,他就抱住了她,將她嬌小的身子護在懷中。
她不訝異,早知是這樣的結果。
十年前,或者是十年後,他都是她的那個帝曦。
爲了她,甘願承受未知的痛苦,做未知的犧牲。
嘭……
水花四濺。
徹骨的冰冷立馬襲遍了全身。
他們一同跌入了冰水裡,水似乎保持在一個臨界點,水和冰的臨界點,所以,水是徹骨的冰冷,卻還沒有結成冰塊。
“帝曦……”她緊緊地抱住了他。
沒有想象之中的高,霧濛濛只是一種障眼陣法。
但是,她覺得很幸運,至少,如此的話,帝曦便沒有受傷。
然而——
“好冷。”她抱緊了他。
然而,四處都是水,似乎沒有岸邊。
他沉默地抱緊了她,水面瞞過她的脖子,到他的胸/口下,她摟住了他,掛在他的身上,纔不至於整個人被水淹沒。
可是,一種徹骨的好冷,讓她開始不安。
突然,她想起來了……
她是靈,本就是陰的。
如今,接觸這玄妙的冰水,難怪寒得徹骨了。
四周還是霧濛濛的,看不清了。
“錦兒,你很冷嗎?”
“是的,我好冷,冷得快、快死了……“
她覺得自己冷得都快失去心跳了。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反應,這點寒冷度,似乎並不怎麼影響到帝曦,至少,現在還沒有影響到。
難道,這裡是靈不能進入的嗎?
“等一下。”帝曦抱着她,輕輕地拖了起來。
然後,一道金光閃現。
法力受限,但是,不是全部。
至少,形的更換,並沒有收到限制。
所以,很快地,她就被金龍捲住,四周也都亮了起來,他們尋找到了上岸的方向。
白茫茫的霧,似乎就這麼被金光驅散了。
很快地,帝曦就抱着她上岸。
可是,四周都是冰雪的感覺,四處都是冷冰冰的。
她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彷彿要在這裡的冰冷裡,漸漸地死去……
“帝曦,離開這裡,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她窩在他的懷裡,努力地想要取暖。
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弱了。
“錦兒,怎麼回事?”帝曦意識到了。
他把她抱到了一塊大大的石頭上,讓她躺好,然後,就要給她灌輸自己僅能使出的一絲真氣。
“不要……”她阻止了他。
她覺得那麼陰冷,其實,肯定是跟自己是靈的事情有關係。
可是,她是陰/靈的事情,帝曦是不知道的。
她不想讓他知道……
有一件事情,風墨是懂她的。
懂她想要遠離帝曦的心情。
帝曦,已經不能再接受失去了,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所以,她寧願是先拒絕他。
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是陰/靈,總有一天會進入輪迴,她很快就要離開的。
“這裡寒氣太重,你把真氣輸給我,我還是會覺得冷的,我們找找離開這裡的辦法。”
帝曦看着她,好一會兒,將她抱起來。
她已經手腳逐漸的僵硬了,早就已經行動不便了。所以,帝曦只能抱着她,一同去尋找出去的辦法。
然而,四周就宛如銅牆鐵壁,根本不可能離開似的,漸漸地,她的呼吸也就慢了下來,身體越來越僵硬了。
甚至,到了最後,她總覺得自己偶爾地進入了暈迷狀態,聽見了他喊自己的聲音,纔會恢復了意識,可是,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在這裡死了,是不是就連一魂一魄都不會留下了?
她會不會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其實,沒有關係的……
“錦兒,錦兒你醒醒?”帝曦拍拍她的臉。
“帝曦……”
她覺得很冷,很困,很想要睡覺。
可是,她更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哪怕只是多看一眼。
其實,總要離去的,這一次,能夠死在他的懷裡,不也挺好的嗎?
“帝曦……帝曦,你怨過我嗎?”她努力地撐開了沉重地眼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