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的制高點處。
兩道人影瞬間閃過。
一抹惹眼的白色劃過夜空,伴着女子的驚叫聲。
突然而至的失重感讓黎曼驚慌不已,一顆心直往嗓子眼裡鑽,下落的速度快得驚人,絕望之感不言而喻。
“冷子烈!!!”
黎曼死死地抱着男人,失聲尖叫,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抓的空中,飛速下落!
¸ ttκǎ n¸ ¢ o
耳邊的風聲呼呼大作,她身上婚紗的尾擺,在天空中拉出了一道唯美的白線。
男人表情沉穩,嘴角微微一勾,扣緊了黎曼的腰。頭頂,直升機的艙門處,早就放下了一條軟梯。
只見冷子烈沉着地將懷中女子轉身一卷,擡手倐地一把抓住了那條軟梯,二人的身體在空中猛然一滯,帶着慣性盪到了一邊,然後又蕩了回來,幾次重複,這才逐漸停穩。
男人雙腳踩在了軟梯之上,單手握住上方的鐵鏈,另一隻手穩穩地鉗住黎曼的身體,表情戲謔。
“黎曼,好玩嗎?”
“……”
黎曼張了張口,連句罵都出不來聲了,大口喘着粗氣,驚魂未定。
“看看腳下,風景不錯。”
“不看!!!”
黎曼死死勒緊男人的腰,小臉深深埋在男人的胸膛裡,說出的話帶着明顯的哭腔。
“黎曼,聽話,就看一眼。”冷子烈不依不饒,打定了主意要讓她不再怕高,“你要是不看,我們今天就這麼一路掛在半空中回去。”
“……”
我的天!
這……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嗎?
黎曼一點點地擡起頭,臉上充滿了悲涼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着冷子烈,嘴脣微微發抖。
“就一眼對不對?”
“對,就一眼。”
只要你看了,我還能便宜了你嗎?
冷子烈在心裡好笑地想着。
黎曼深吸一口氣,做了一下思想鬥爭,覺得今天自己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了,想着,便緩緩低下了頭,閉着眼睛。
“……”
冷子烈的俊臉一沉,眼皮輕輕一跳。
靠。
她這是當我眼神不好使嗎?
閉着眼睛看?
“黎
曼,下面的湖水美不美?”
“美。”黎曼緊緊閉着眼睛,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黎曼,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冷子烈黑着臉,氣得直想把這女人一個鬆手丟下去,“湖在那邊!這下面是草地!”
“……”
咳咳……
今晚的風好大啊!
冷子烈,你在講什麼?
我聽不清楚啊!
黎曼欲哭無淚,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抱有什麼僥倖的心理了。
今天這一劫,註定逃不掉。
女子握了握拳,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忽地睜開眼睛,看着腳下遠得離譜的景物,嚇得她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嘶--”
黎曼倒吸一口涼氣,暈眩感頓時用來,險些叫她暈了過去。
“怎麼樣?是不是風景很不錯?”
“是……”
不錯。
非常不錯。
除了高,哪兒都好!
“給我好好看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擡頭。”
“啊?”黎曼一聽,大驚失色,又不敢擡起頭來,只好壓着怒氣,大聲吼道,“冷子烈,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只讓我看一眼就好!”
“一眼可長可短,具體由我來定。”
男人才不管剛纔說了什麼。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這能一樣嗎?
黎曼氣結。
無語地望着腳下的萬丈深淵,女子額前的汗不停地順着臉頰往下流。
幸好冷子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否則,黎曼真的覺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渾身無力,雙腿發軟,只要這男人稍稍一鬆手,自己準沒命!
黎曼就這麼一直盯着腳下,盯了好久好久,對於此刻的她來說,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漸漸的,黎曼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心跳居然在逐漸平靜下來,一開始的那種強烈的恐懼之感正在不知不覺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完了。
自己肯定是被嚇過頭了!
小心地動了動勾在冷子烈身上的腿,麻得都快沒了知覺。黎曼伸出腳尖,大着膽子,在空中輕輕一劃。
哎?
好好玩!
就像是在空中跳舞一樣!
黎曼有些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又將腳尖伸了出去,只輕輕一點,又迅速收了回來。
嘗試了幾次之後,黎曼的膽子便大了不少,居然開始邀請男人一起來了。
“冷子烈,你看!”女子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興奮得不得了,“這樣好好玩啊!是不是很像在跳舞?還是在空中呢!”
“……”
冷子烈此刻有些懵。
這……算是誤打誤撞,讓她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新玩法兒了嗎?
“黎曼,玩夠了沒?!”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抱緊我!”
這女人是不是沒腦子?
就這麼放心把身體交給自己?
她就不怕自己一個手滑,摔死了?
就知道玩!
“哦……”黎曼悻悻然地收回了腳,雙手聽話地抱緊了他的腰。
冷子烈握了握稍稍有些發麻的手,擡起腿,迅速從軟梯爬了上去,進到了直升機的艙室內。
一把將女子丟在座位上,男人擡手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那粒釦子,微微喘着氣,一臉不爽地瞪着她。
黎曼有些緊張地往旁邊挪了挪,不敢亂動。
直升機內,除了駕駛室裡的一人外,還有白灼和另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二人也同樣有些緊張地望着剛剛從軟梯爬上來的男人,身體坐得倍兒直,不敢出聲。
“咳……”
黎曼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大眼睛左右瞟了瞟,咳嗽了一聲。
“……”
“……”
另外兩個人的心口一緊,臉上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來。白灼在心裡叫苦不迭。
黎小姐啊……
這個時候您就不要亂出聲了!
您難道看不出來少主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嗎?
“黎曼,你……”冷子烈剛想發作,卻被一聲手機鈴聲打斷。
那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渾身一僵,趕緊從衣服口袋中摸出了手機,猶豫了一下,有些慌張地接了起來。
只見他表情嚴肅地聽着電話那頭的人在說着什麼,沒幾句,便擡手捂住了話筒,小聲地問着冷子烈:“冷少,非洲那邊打來的,您要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