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從樑守富那裡挪出這些錢估計是不可能的,除了我,現在沒人能幫得了你。”
聶遠海的話直擊她的內心,他在表明他的意思後,才把手從她的手臂上鬆了開。
沈悠依舊冷瞪着一雙眼睛過來,“我爲什麼覺得你在算計我,聶遠海是不是我以前就看錯你了?”不,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更沒想過他會乘人之危。
“爲什麼這麼說?”聶遠海反而還覺得這句話有些好笑,但他確實想要從中得到一些。
沈悠冷笑,‘爲什麼這麼說?’問得還真是不以爲然啊。
從二哥工廠的事,西北地區的事,包括現在的這個情況,沈悠覺得一步一步的好像走入了某個現金渾然不知,然而最後朝你伸手的人,偏偏還是這個設下陷阱的人。
“你想要什麼?你的條件是什麼?”話裡滿是無奈的妥協。
聶遠海從容淡定的回道:“我替你把資金弄出來,但你得……入股黃少安那邊。”
聞言,沈悠腦中定住了片刻,她這會子是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了,爲什麼連那個黃少安也牽扯進來了?
這段時日以來,她當真是什麼都沒參與,什麼都變了樣。
聶遠海現在已經從樑守富那邊獨立出來,和黃少安和着自己成立了一個地產公司,弄了不少的項目在手,資金同樣是有匱乏時候。
他現在不過是藉機拿過她這邊資金,轉股入到他們那邊做填充罷了。
這是什麼套路?沈悠發現她是真的玩不轉了?
“所以我二哥那邊,也是被你給套進去了?”
聶遠海這人他不可能做對自己沒利益的事,這麼想來,二哥一定也應該是被他給套牢了。
對於這個問題,聶遠海其實是想否認一下,只是事實上確實是被他設計圈了進來,所以就沒有否認。
“你二哥那邊……他對我說,不希望你插手進來,所以他在找我的時候,希望攔攔你。”想了想,將之前的事做了一個解釋,這個事,她可不能冤枉到他的頭上。
沈悠不太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了這個,什麼叫不希望她插手進來,“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他自己想獨立出來,所以才讓你不插手吧。”別人的私事他從來不過問,只要自己的目的達成就夠了。
聞話,沈悠愣了愣,二哥既然不希望她插手,爲什麼不和她明說?什麼原因不能讓他明說,非得找個人來設計?他要獨立,她難道沒有讓他獨立出來?
誰知道她現在的該是苦笑還是無奈,原以爲圈套陷阱就只有聶遠海這裡,這麼看來,應該還有其他人,而且這個其他人居然是她的親哥哥,這些路子顯然都被安排好了,她這會子是被徹底的擺了一道。
一個人想要自己做什麼事,要是瞞着另一個人的時候,始終還是能瞞得住的。
沈悠到底是苦笑了一聲,“所以你就乘虛而入的來和我談所謂的條件,來幫我?”
“我只是覺你與其被樑守富套牢,一分的弄不到手,不如轉到我這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現在的情況。”
“你始終是在乘人之危。”她清楚現在的情況,但他現在的做法,讓她不舒服。
聶遠海隨她怎麼說了,他的目的,以及他要的一定是要得到的。
“那你自己想好,你因爲你二哥東城那邊的廠子和樑守富鬧開,他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動的就是你了。雖然你在他手上的股份不多,但也不少,還是很讓人眼饞的。”
語氣之中,還在略帶警告的在遊說。沈悠現在有種有氣使不上勁的感覺,覺得自己目前在被所有人在踢開,除了面前這個陰險的男人想要收留她以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
馬路上,兩人在這樣的話語裡僵持了許久,聶遠海分析了她現在的狀況。
這麼一瞬間,沈悠又被這個人徹底的給推到了一個絕路。她要麼抓住他,要麼掉下去,這是他給的選擇,這也是他的一貫手法。
“你連家都不讓我回,就讓我在這裡給你一個答案麼?”沈悠可笑,她現在成什麼了?
她所有的東西都是她自己弄來的,但好想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她自己的。
聶遠海平靜耐煩的點了頭,等着着她在此刻給一個決定。
沈悠看着一個聖人模樣的人,訕笑出來,“呵呵,好,好啊,你要你就拿去。”
她一個人確實沒辦法去動樑守富里邊的東西,聶遠海是完完全全的吃定她了,能怎麼辦?
“我不是拿去,我只是讓你轉股這邊,該是你的還是你。”
“隨你,我只是不喜歡被這麼算計,被這麼一步一步的逼入圈套。”
冷笑的面容上帶着狠意,這人把她逼但絕路,居然還冠冕堂皇的給她找理由,她發誓,絕不會再和這人有勾搭了。
“我可以走了吧?”沈悠嘲諷的詢問了一聲。
聶遠海不再攔她。
回到家後,她一句話沒說的在沙發上坐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聶遠海的做法讓她生氣,但二哥的做法,足夠讓她沉思。
前幾天在電話裡通話的語氣與內容,一點都沒有提及讓她不要插手的事,甚至都聽不出有任何破綻,爲什麼會突然如此?爲什麼要這麼設計?
想到此,沈悠情緒都陡然低落下來,內心涼涼一笑,親兄妹也不過如此嘛。
明明二哥之前就讓她不在操心廠裡的事了,這是他說過的,話早就再暗示她了,只是她傻了吧唧的沒有領會過來吧?
那個廠子現在關她什麼事?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難怪他想自己弄起來,她還真的是自以爲是了。
“翠蓮姐,我明天就回去了,以前那些跟我學鋼琴的學生,麻煩幫我全推了,房子給我退了,家裡能用的東西就用着,用不着的就賣了算了。”
瞬間的決定,交代一聲,起身回房就收拾了東西,沒有什麼好再留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