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頓了下：“你說什麼？”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姬行知一邊拍照一邊說，“嘶……這名字一般人壓不住啊，讓我查查這個明星的生日，我要給她算一卦。”
司扶傾緩緩地呼吸了下，微笑：“滾。”
她並不需要算卦。
司扶傾冷酷地掛斷了電話。
姬行知發的照片也剛好過來。
正是她在西江月拍的那一套國風服裝圖。
司扶傾沉默下來。
如果不是姬行知給她提了這麼一下，她還不知道西江月竟然都打廣告打到機場去了。
【姬】：大哥你爲什麼掛我電話啊？我沒說錯話啊！
【姬】：喲，我說這名字一般人壓不住吧，你看這個司扶傾，她這以前黑料也太多了，小姑娘好慘啊。
姬行知沒能發過去第三句話。
因爲一個紅色的感嘆號跳了出來。
【NINE開啓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姬行知：“？？？”
臥槽，他被刪了？
他有說錯什麼嗎？
他大哥這脾氣真是奇怪。
姬行知一頭霧水，想了半天也沒想通。
他慢騰騰地摸進司扶傾的超話，點了個關注。
大夏神顏。
倒是不虛這個名頭。
不錯，他粉了。
**
翌日一早。
私人醫院。
許奶奶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天，精神好了很多。
中午的時候，護工過來送午飯。
門在這時被扣了扣。
許奶奶以爲是司扶傾來了，掙扎着要下牀，卻被一隻修長有力手按住。
“您不用下來。”鬱夕珩微微笑，“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許奶奶愣了下：“這位先生是？”
“哦。”跟在鬱夕珩身後的鳳三上前，及時開口，“九哥是司小姐的——”
他的話並沒能說完。
“哎，我知道了。”許奶奶一拍手，很高興，“您一定是司老師的對象！”
鳳三：“！！！”
商陸：“？？？”
鬱夕珩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什麼都不足以撼動他。
只是眉稍稍地挑了挑，似乎感覺到了有趣。
商陸嚇得半死，他跳了起來：“奶奶，您別亂說，這不是……”
“小夥子，奶奶看人很準的。”許奶奶十分不高興地瞪了一眼欲言又止商陸，“奶奶我最近也看昔雲錄的那個節目了，聽粉絲說司老師是大夏神顏。”
“這神顏當然也只能讓神顏來搭，唉，我也不是沒看過娛樂圈其他人，那幾個明星好看是好看，但和司老師比起來，不行不行。”
商陸：“……”
看不出來，奶奶您老人家還挺潮。
許奶奶完全忽略了商陸和鳳三：“不知道先生貴姓？我要好好地謝謝您。”
“我姓鬱。”鬱夕珩緩緩，“她幫的忙，謝我就不必了。”
“鬱好啊。”許奶奶笑眯眯，“跟司十分的配。”
鳳三木着臉。
他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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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許昔雲會是那個性子。
一家人呢。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司扶傾一進來，一眼就看見鬱夕珩十分有耐心地在回答許奶奶的問題，時不時地微笑點頭。
陽光落在他灰色的西服上，染上一層金輝，讓人有種恍然不真實的感覺。
她怔了怔。
鬱夕珩恰好轉頭。
他眉眼在淡金色的陽光中愈加俊美。
仿若拂雲撥霧一般，風絕盡顯。
他擡起眼睫，瑞鳳眼狹長深冽：“來了，吃飯了麼？”
“吃了。”司扶傾走過去，“老闆，你怎麼來了？”
鬱夕珩不緊不慢：“視察員工工作成果。”
司扶傾：“……”
成。
這話她沒辦法反駁。
“奶奶。”許昔雲小跑進來，氣喘吁吁，“奶奶，您還好嗎？”
“好着呢。”許奶奶握住他的手，“昔雲，你第三次公演是什麼時候？”
“這週六。”許昔雲有些緊張，“奶奶你要看嗎？”
許奶奶以前身體不好，也沒有精力看選秀。
現在她手術順利，許昔雲還有種做夢的感覺。
“看，當然要看了。”許奶奶又說，“昔雲，這是鬱先生，你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許昔雲能夠猜測出鬱夕珩就是司扶傾口中一直提的老闆，他彎腰鞠躬：“謝謝鬱先生。”
鬱夕珩淡淡：“不必。”
司扶傾上前，推着他出了病房。
許奶奶推了許昔雲一把：“快去送人。”
許昔雲又跑出去。
但他沒能接近鬱夕珩。
“司、司老師，你老闆他他……”許昔雲結結巴巴，“氣勢好強，我腿、腿軟了。”
他苦着臉指着自己一直在發抖的腿。
“誒？”司扶傾看了眼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鬱夕珩，“沒有啊，他現在連話都沒有說，哪裡強了？你不要污衊我老闆！”
“司、司老師您感受不到嗎？”許昔雲扶着牆，“不行不行，我先進去了，不是我不送，我這腿不聽使喚。”
司扶傾環抱着雙臂：“行，記得一會兒回訓練營，你奶奶這邊有護工照料着，你安心準備公演。”
許昔雲進到病房裡，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他鬆了口氣，大口呼吸着。
鳳三憐憫地看了眼許昔雲。
鬱夕珩的氣勢強，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當年墨家大長老在他們之中選拔鬱夕珩的貼身護衛時，他很沒出息地在見鬱夕珩第一眼的時候跪了。
之後成了被溪降和沉影他們嘲諷了幾年都不過時的笑柄。
誠然氣勢這東西可以通過後天訓練出來。
但鬱夕珩身上的氣勢卻渾然天成，完全沒有刻意釋放，偏偏讓人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威壓。
旁人要主動釋放，他卻要收斂。
先前在病房裡和許奶奶聊天的時候，他一直收斂着。
眼下不收斂，許昔雲這樣沒練過武的確實受不了。
“司小姐，這許奶奶嚇死我了。”商陸走到司扶傾身邊，壓低聲音，“她把鬱先生認成您對象了！”
“啊？”司扶傾摸了摸下巴，很淡定，“許奶奶眼睛還是挺毒辣的。”
商陸驚得再一次跳起來：“司小姐你和——”
“不過老人家眼神不好，應該透過事情的表面看本質嘛。”司扶傾握拳，狐狸眼亮亮的，“我的對象明明是錢。”
商陸：“……”
**
這邊，《青春少年》訓練基地。
導演和策劃讓忘川娛樂的人來接婁良華。
粉絲的反應那麼大，婁良華退賽是定了的事情。
策劃本以爲忘川娛樂還會不同意，誰知道會那麼痛快地答應下來，生怕惹上什麼。
而被告知的時候，婁良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面臨退賽的反而是他。
他十分激動：“不可能，公司不會這麼做的！”
他現在的名次是忘川娛樂送來的幾個練習生中最高的，運氣好說不定就壓線出道了。
《青春少年》的熱度在司扶傾和謝譽的帶領下，熱度越來越高。
他都聽林輕顏說了，成團之夜會有格萊恩的人來觀看。
他怎麼能退賽？
“是這樣的，退賽肯定是要雙方商討後纔會退的。”策劃點了點菸，“你公司同意你退賽，否則節目組也不會讓你離開。”
婁良華神色大變：“不可能！”
策劃對忘川娛樂沒有一點好感，他懶得和婁良華廢話：“收拾你的東西吧。”
婁良華握緊了拳頭，衣服都被冷汗浸溼了。
他現在心裡十分後悔。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給公司提那麼一句，更不該在食堂對許昔雲說那些話。
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錄了音！
婁良華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慘白，失魂落魄地提起行李箱，離開了訓練基地。
很快，節目組發了微博。
【@青春少年V：《青春少年》學員婁良華已經退賽。】
很冰冷，很公式化。
完全不像通告許昔雲退賽時的官方。
【很好很好，你這節目能看，有事兒會立刻反饋。】
【婁良華這種心術不正拿家人威脅的學員就不要待了，希望以後娛樂圈不會見到這個人。】
【期待謝譽！期待第三次公演！】
【啊啊啊不知道謝譽他們這一次的助陣嘉賓會是誰，節目組快放名單啊！】
事情平息，練習生們也都投入到了第三次公演的訓練中。
晚上，許昔雲訓練完之後，被司扶傾叫了出去。
他跟着司扶傾來到了一個私人公寓裡。
公寓裡擺了很多樂器，看起來不是凡品。
“朋友的地方，借我用。”司扶傾倒了杯水，“這裡挺安靜，保密性也強，坐下吧。”
許昔雲這才坐下來。
“現在我們來考慮一下後面的事情，你想當個人練習生？還是找個公司？”司扶傾單手撐着下巴，“兩條路都可以，如果找公司的話，確實需要好好找一找，娛樂圈你有哪個感興趣的公司麼？”
“感興趣？”許昔雲撓了撓頭，“我都不太瞭解。”
“嗯，那這樣。”司扶傾點點頭，“你錄一段表演視頻，我找人給你看看你適合去哪兒。”
她指了指旁邊，貝斯吉他電子琴應有盡有。
許昔雲挑了一把貝斯，隨後錄製了一段唱歌視頻，還有跳舞的個人solo視頻。
司扶傾將視頻文件整理好。
許昔雲十分忐忑地坐在她對面。
“公司的話，盛星娛樂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司扶傾沉吟，“你走的也不是演戲的路，嗯，那傢伙的工作室肯定不行了。”
她本來想把許昔雲推薦給曲凌雲。
但是對許昔雲來講，還是專心致志做音樂更好。
許昔雲更緊張了：“盛星娛樂？我進的去嗎？”
盛星娛樂可是比天樂傳媒更大的經紀公司，麾下影帝影后都出了不少。
“能。”司扶傾眉眼沉穩，“我能讓你進。”
“進去後會不會壓力太大了？”許昔雲猶豫，“而且盛星的藝人太多了，我怕我太差，而且我還要照顧奶奶，太忙就沒辦法了。”
司扶傾嗯了聲：“這倒是個問題，我想想啊……”
“那就讓他來我的工作室吧。”這時，有溫淡的聲音響起，“剛好我工作室最近在籤人，你帶出來的人，我是很信的。”
這一句話，讓兩個人都停下了動作。
司扶傾轉頭。
門被打開，蘇漾戴着帽子和口罩，手上還提了一把吉他。
司扶傾挺意外：“我還以爲這個點，你應該在酒吧晃悠呢。”
“都找到你了，還在酒吧晃悠什麼。”蘇漾沒什麼表情，“你這次要再消失，找你的人就不止我了，我也用不着去酒吧。”
他當時的確以爲司扶傾就是幹酒吧駐唱這一工作的。
所以在來到大夏後，有了晚上去各地酒吧轉一轉的習慣。
連粉絲們都不知道是這個原因。
司扶傾：“……”
恐怕就算她不消失，找她的人，只會多不會少。
姜長風憑着她給姜長寧的護手霜就發現了她的身份。
她要再注意一點。
許昔雲愣了愣：“工作室，你、你是……”
蘇漾拉下口罩，很淡地笑了下：“你好，我是蘇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