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要用本神的血來爲你的江山獻祭?好膽色啊,不過經歷了那麼多,你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白費了雲之蘅對你的一片苦心,就連北冥上下對你的效忠也是枉然!哼。”冷冷的一聲在天地間瀰漫開,那厚厚的雲層也隨之一點點消散。
金光肆無忌憚地發散着,將一羣銀甲戰袍的傢伙襯得威武不凡。“呃……”北冥將士紛紛別過臉,眯起了眼睛,等到適應了那些金光這才仰頭直直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倒是將原本沖天的士氣給破滅了!
那些金光根本就不是神器之類的東西發散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從那些銀甲戰士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鳶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神軀!”她怎麼會不知道,因爲她自己就是。所以,若是她戰袍加身,手執逆天神器,原本的白色護體神光也會自然而然的轉化成金色。
“神軀?你是說他們真的都成爲了神?”赤焱皺眉。
“是!洗髓造骨已經結束,他們已經不再是北冥的凡人!從此金剛不壞,刀槍不入。沒有天賜神器,休想將他們傷害。”低沉的語調,讓赤焱微微一愣。
擡眼,那些銀甲戰士衆星拱月般的簇擁着一身白色寬袍,卻金甲束身的龍騰大步走在雲端之上,而他的手中持着那把戰斧。經過了洗髓造骨,他已然不是昔日的龍騰,而是神!就算只是站在哪裡,什麼也不做,那高高在上,通身的氣勢就已經將很多人的抗拒之心給徹底粉碎。
一種近乎本能的力量慫恿着人們匍匐在他的腳下!若不是身爲北冥將士的信條約束着,他們顫抖着的手早就丟下了兵器。
“真的是他!”不要說普通
人了,就連鳶羽自己也剋制不了心中的那股衝動。甚至在看到白色寬袍金甲束身的龍騰時,那種面見神君的心潮澎湃勝過一切信念。當初在神殿,誰不是揣測的神君的廬山真面?誰不想以聆聽聖訓爲驕傲?誰又不是想着哪天可以一睹神君的真容?
不過少頃,鳶羽慘白着一張臉甩甩頭,心中暗自驚詫:不愧是神君,竟然擁有攝人心魂的能耐。好在他神軀初成,自己纔沒有被完全攝住!所以說,一萬一千年後的他們都是被他的神威所震懾,才那般順從而盲目的遵照他的規則。好狠!
不過,讓她也禁不住點頭的是,龍騰確實不一樣了,不僅僅是他多了神威,還有他一改往日的狂放與貪婪,他的眼中真的透出了釋然與淡定,站在一個頂端,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人就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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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北冥是你的故鄉,沒有北冥就沒有你,今日你來此,是真的要讓整個北冥覆滅嗎?”鳶羽朗聲說道,溫柔的話語卻不是威嚴。與之對抗,如果不拿出些真本事,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敗在他的神威之下。即便他神軀初成,她也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剛完成洗髓造骨的他迫不及待而來,究竟是仗着自己小有所成的神威還是真的擁有了一日千里的神功。
眉梢一挑,龍騰目光飄來:“鳶羽,你是個聰明人,又不是尋常女子,你豈會料不到本神來此的意思?”怪異的語調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這時的他甚至連動怒都顯得多餘了。
鳶羽背脊一僵:這……他這個樣子倒越發像心中那個冷酷無情的神君!咬脣:“哼,你怎樣走上成神之路,怎樣坐擁神殿的,除了北冥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又怎麼會將自己血腥的
歷史展現在世人的眼前!所以,爲了方便你更好的統治世界,將一個高貴聖潔的形象帶給人類,你必然要抹去北冥,抹去你的過往!你希望北冥的消逝纔是你歷史的開端,讓你黑暗的過去永遠都讓人無法追究。”
鳶羽義憤填膺地說着,龍騰的臉色這纔有了些許的暗淡:“夠了!”冷喝一聲,龍騰淡漠的眼睛騰起一絲殺氣:“你就不該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本神統治世界的道路上。不過,本神念你聰慧過人,如果你肯俯首稱臣,本神尚且可以饒你不死,他日你可追隨本神爲本神構建世間新秩序貢獻一份力。你,可願意?”
“哈哈哈……”尖銳的笑聲揚起,鳶羽仰天大笑,一頭青絲在身後飄搖,小小的身子在此時顯得有些癲狂。一邊的赤焱看得直皺眉。除了那日被逆天神器奪取理智,尋常時候她是不過這般放縱自己的心緒。“你做夢!我錯一次已然是該死,又怎會容自己再錯一次?”認清了所謂的神君真面目,她又怎會白癡到再去匍匐在他的腳下?
龍騰雙目一沉,微微側臉:“那,便是你自尋死路。”說着,緩緩舉起手中的戰斧,身周的銀甲戰士紛紛亮出了自己的神器,霎時間金光大盛,虎視眈眈的盯着腳下的凡人。
“死又何懼?和我心愛的人一起死,這大概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她轉臉,話雖淒涼,雙目卻含情脈脈,“焱,我們說好的,不離不棄,上窮碧落下黃泉!”說着牽起他的大手,附在自己的臉頰上。一滴淚,從眼中滑落。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請不要再讓他一個人孤身躺在層層冰川之下,如果可以,請讓她陪着,在他們夢中的藍鏡湖下地久天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