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你不用擔心,這應該是通江秘法的一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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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說完,豆芽仔像有所察覺,他大一喊一聲不好!衣服都沒脫,直接縱身一躍跳入了水中。
很快,豆芽仔託着解海平腋下,將其從水中拽了上來。
“還愣着幹什麼!”
“來幫忙!他淹水了!”
我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將人擡過來放到了地上。
豆芽仔一摸他脈搏,臉都顧不上擦,直接做起了心肺復甦。
隨着豆芽仔用力按壓,只見解海平光着膀子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他整個人臉色像白紙一樣,嘴脣也已經成了青色。
豆芽仔又開始做人工呼吸。
解海平四肢冰冷,還是沒反應,沒心跳了。
看着這一幕,小萱有些害怕問我:“雲峰,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看向了把頭。
把頭臉色極其難看。
“不行了!不行了!”
豆芽仔都出了汗,他停下來大聲說:“不行啊把頭!沒反應!人死了!”
豆芽仔又按壓了起來。
他按累了換我,我手痠了又換小萱。
我們三個人輪流搶救了近十分鐘,人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因爲山洞溫度低的原因,解海平的手都開始發僵了。
豆芽仔眼露恐懼說:“沒用,他死透了。”
我癱坐在地上,心中升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我們真的抱了很大期望。
我們希望這次能解決毛西瓜,能找到水下的寶藏!
南派排名第三的解家大支鍋,他可是縱橫長江南海五十年!大名鼎鼎的通江佬解海平!怎麼會這樣?
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小萱緊張到:“要不在等一等,可能前輩這是用通江秘法讓自己進入了假死狀態。”
聽了小萱說的,我感覺像是抓住一棵稻草。
“沒錯!肯定是這樣!我們在等等!”我說。
豆芽仔吼道:“還等個屁!現實點兒行不行!這人都二十分鐘沒有心跳了!身上都開始發僵了!”
“在等等。”
我滿懷忐忑,盼望奇蹟發生,又等了十多分鐘,人還是那樣。
我心徹底涼了。
解海平真的死了。
豆芽仔用力撓頭,說道:“我靠,還說自己能閉氣一刻鐘,結果五分鐘都沒到,這所謂的通江秘法確實牛逼啊,直接給自己通走了!通到陰曹地府了!”
把頭無力:“我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兒,可能是剛纔在水下,他的病發作了。”
把頭的推斷聽起來合理,因爲解海平患有癌症,正常不出事兒的話也只有幾個月壽命了,可能是水溫太低,也可能是他看到了什麼引發了自己的病情,才造成這種後果。
滿月直下,富貴將臨。
半小時前,他說的這句話彷彿在我耳邊迴響,現在沒看到富貴,人卻死了。
豆芽仔苦惱道:“這事兒不好辦,搞不好其他南派的人會以爲是咱們黑吃黑害死了他,所以我提議,咱們找個地方悄悄給他火化了算了,或者刨個坑埋了,總之,咱們就應該裝作對這事兒完全不知情,這樣能避免麻煩。”
我立即道:“肯定不行,解支鍋不是普通人,他在南派的地位和把頭相當,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咱們要是不聲不響給埋了,事後他的後輩一旦找過來,那咱們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這時,把頭嘆了聲,說道:“都別爭了,揹回去吧。”
“揹回去?!”
把頭恩了聲,講道:“雲峰芽仔,你們一人背一個,等回去後我會通知他孫子過來接人,然後當面和對方解釋清楚。”
“把頭,他孫子叫什麼?你有對方聯繫方式?”
把頭回答道:“有,他大孫子叫解潮生,道上外號叫分水鶴。”
分水鶴解潮生,我想了想,沒聽說過這個人。
豆芽仔一拳砸在了地上,憤怒道:“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我還以爲今晚就能找到寶藏!”
我說:“事情既然發生了,你在抱怨也沒用,聽把頭安排,我背這老爺子,你揹他太爺爺。”
“峰子,他太爺爺怎麼背?臭就不說了,關鍵是他媽的化凍了,屍水橫流,跟氣球一樣整個脹了,要揹你來背,咱兩換換。”
豆芽仔死活不願意,我又不能讓小萱一個女孩子去背,所以只能自己來。
我們滿懷信心趕過來,結果連水都沒下就要打道回府,誰也沒預料到會這樣。
小萱帶了兩條幹毛巾,我將一條毛巾墊在肩膀上,用另一條毛巾將解老太爺兩條胳膊紮了起來,然後在把頭和小萱的幫助下將屍體背了起來。
近距離接觸,巨人觀的臭味兒薰的受不了。
就像凍了幾十年的豬肉化凍後臭了,我強忍噁心,用力朝上顛了顛。
可能是力氣大了,瞬間,一股綠色的美年達從屍體鼻孔處擠了出來,噴到了把頭臉上。
把頭趕忙掏出紙,擦了把臉,面無表情說:“快走吧,趁現在天還黑着。”
下山途中豆芽仔不停抱怨,一會兒罵髒話,一會兒又說太沉背不動,月光很亮,豆芽仔和我前後腳,我感覺到一股涼絲絲的液體順着我後背往下流, 不用看都知道是屍水,好在如今還是二月份,如果到了六月份這麼背,不用想,肯定會沾一身小白蛆。
回去路上,車內氣氛沉默。
小萱將腦袋壓的很低,用領子蓋着嘴和鼻子。
“峰子,你能不能把窗戶打開?”
“不能開,忍着。”
雖然路上沒什麼人,但我不敢開窗,我怕屍臭味兒飄散開,怕引起別人注意。
回到住的地方後,我們找了兩副牀單將解海平和他太爺的屍體包起來藏在了倉庫,隨後我和豆芽仔趕忙去洗澡。
沒有熱水器,澡堂是我們之前自己改的,屋頂有個大皮桶,靠白天太陽把水曬熱,這時是半夜三點多鐘,水早就涼了。
我扶着牆,讓豆芽仔使勁幫我搓後背。
“峰子,你有想到會這樣嗎?”
“沒有,誰都想不到,把頭也沒想到,這是意外。”
豆芽仔幫我後背打肥皂, 他突然停下來說:“峰子,之前有個事兒我沒跟你說。”
“什麼事兒?”
豆芽仔擡手將水流開大,衝我道:“那天早上,你不是一個人去取氣瓶了?你沒在,把頭特意跟我說,要是一旦在水下發生了危險情況,可以丟雕像保命。”
“把頭還說什麼了?”
“沒了,就說了這句,當時小萱有多危險你也看到了,我想起了把頭交待的話纔將雕像丟了的。”
“行了峰子,該你幫我搓了,使點勁兒。”
“發什麼楞,趕緊的!一會兒小萱還要洗,快沒水了。”豆芽仔轉過身去,催促我道。
我手扶着牆,後背發涼。
不是水溫的原因。
是那麼一瞬間,我從頭到腳都在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