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機會只有一次謝國公沒能達成目的。
也就沒再提掌家之權的事。
正想帶杜佩芳走人,等尋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畢竟是少年夫妻,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一來,會被天下人唾棄。
二來,要是留了破綻,沒法向王府和阿崢交代。
所以順水推舟,順勢而爲,纔是最好的選擇。
沒想到安和郡主卻喊住了他們。
謝國公疑惑,“還有事?”
那張保養極好的臉上,已經沒了擔憂的表情。
平靜得好像生重病的人不是他的髮妻。
安和郡主用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
她年輕時候就是瞎了眼,纔會覺得他風度翩翩,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吐了一口氣,緩緩道:“掌家之權我可以給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國公可以主動要,但安和郡主不能主動給。
她一主動,謝國公就覺得這人沒安好心。
心下防備。
溫聲道:“你不願意就算了,別勉強自己,好好養身體纔是要緊事,不然等阿崢回京,見不到你,還以爲我們把你怎麼了,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安和郡主嚥下嗓子裡翻涌的腥氣。
如今,她連聽負心漢說話的耐心都沒有了。
視線轉移到杜佩芳身上,“你如何想,確定不要掌家之權?”
杜佩芳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她當然想要掌家之權。
有了調度人事的權力,她在府裡想做點什麼就方便了。
就算不能一直威風,趁著這個機會,也能爲自己鋪條後路。
可又怕安和郡主沒安好心,挖了坑,等著她往裡面跳。
一時之間,杜佩芳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機會只有一次。”
安和郡主語氣幽幽,“本來我是想交給弟妹的,但國公爺開了口,我也得給個面子,不然傳出去了,別人還以爲我是悍婦,連國公爺的話都不聽。”
謝國公眼神懷疑,“真是爲了我?”
安和郡主冷笑,“好賴話你聽不懂?”
謝國公:“……”
安和郡主咬牙切齒,“說到底,我也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兒子。”
說著,剜了杜佩芳一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杜太傅在朝堂上還有一席之地,別以爲我是怕了杜家,我只是不想有人給我兒使絆子。”
說完,安和郡主喘了口氣。
“若想要掌家之權,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這,謝國公與杜佩芳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纔對。
有利可圖,纔有可能讓安和郡主低頭。
謝國公眼睛含笑,不管過程如何,結局是讓安和吃癟。
那麼,這一局就算他贏了。
“有什麼條件你只管提,只要你能好好養身體,我肯定會同意的。”
謝國公的話,安和郡主半個字都不信。
不忠不義的狗男人,狐狸尾巴都快藏不住了,還好意思和她演戲!
既然負心漢不盼著她好,對她的病痛視而不見不說,還隱隱有期待的意味。
那麼,就別怪她心狠。
這個府里人太多了。
趁機清一清,等阿崢和紀明珠回家,她也算將功補過,對他們有了交代。
至少……至少她沒讓家業落旁人手裡。
“杜姨娘是杜家人,如今杜家和國公府利益相背,往後要是起了衝突,你怎麼選?”
謝國公一個激靈。
他之前只想著打壓安和,差點忘了這件事。如果杜佩芳一心向著孃家,會不會和杜家人聯手,裡應外合,作出損害國公府利益的事情?
畢竟有了掌家之權,她就不是普通內宅婦人了。
對內要打理庶務,對外還要和各家夫人交際來往。
別的不說,逢年過節互贈的禮物,也是要由她準備的。
如果出了紕漏,捅了簍子,指不定是什麼情景。
謝國公有些糾結,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以此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可朝令夕改,又有損威嚴……
最後只能把矛頭對準杜佩芳,“女子出嫁從夫,你如今是謝家人,想來知道該怎麼選。”
杜佩芳還沒傻到在謝家的地盤,說向著孃家的話。
孃家如今處境不好,父親母親正想辦法把家裡的庶女送進宮。
想用這種方式,重新獲得皇家的寵信。
如今孃家那邊,是真顧不上她了。
“妾身生是國公府的人,死是國公府的鬼,國公爺和郡主娘娘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安和郡主道:“口說無憑,你得給本郡主立個字據。”
杜佩芳心裡咯噔了一下。
後背有些發涼。
試探著問:“字據?”
視線落在花團錦簇的百花屏風上。
安和郡主心平氣和地說:“和杜家斷絕關係。”
這是要切斷她的退路,杜佩芳不願意。
越發覺得,安和郡主是在給她挖坑。
“爹孃養我這麼大,我要是這麼做,豈不是豬狗不如,寒了他們的心?”
“隨你,反正我只有這一個條件。”
安和郡主慣會刁難人,她提出的條件太苛刻,普通人很難做到。
謝國公對安和郡主的最後一絲懷疑,瞬間就消散了。
杜家和謝家利益不同,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人,和杜家劃清界限。
省得杜家人攛掇杜佩芳,幹損害國公府利益的事情。
雖然讓人和孃家斷絕關係,是強人所難,還很不地道。
但這次,謝國公站安和郡主這邊。
杜佩芳抹了抹眼睛,“這掌家之權我不要了,郡主您不用這麼考驗我。”
安和郡主挑眉,“愛要不要。”
吩咐丫鬟送客。
杜佩芳的態度,惹惱了謝國公。
“你父親差點害死了阿崢,之前本國公沒計較,那是我大度,如今只是讓你和孃家斷絕關係,你都不願意,既如此,不如你歸家去吧。”
新鮮感已過,且還發生了那麼多糟心事,謝國公對杜佩芳早就沒感情了。
她在不在國公府,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再給別人禍害謝家的機會。
謝國公的冷漠無情,讓杜佩芳心驚。
流下了真心實意的淚水,“我不要掌家之權也不行嗎?”
謝國公用沉默告訴她,不行。
只要她還想留下,就必須和孃家斷絕關係。
對杜佩芳而言,這無疑是在要她命。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些理解,爲何安和郡主的脾氣這麼壞。
分明是被賤男人逼瘋了!
眼淚簌簌落下,“好,我立字據。”
等人走了,媽媽才問出心裡的疑惑。
“郡主娘娘,您爲何要這麼做?”
安和郡主沒回答。
只是躺著閉目養神。
爲何這麼做,當然是一石二鳥。
讓犯賤的人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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