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輕輕的摸頭,代表着寵愛,代表着寵溺,代表着恃寵,代表着縱容,代表着包容,代表着寬容……
就像顧泠對米蘇那般。
米蘇年僅九歲那時,米蘇呆萌傻得純屬吃貨一隻,顧泠不是照舊對米蘇寵愛有加嗎?
顧泠已經定下了這隻呆萌傻的小吃貨。
再長大一些,米蘇成爲懵懂且腹黑的小蘿莉一枚,顧泠不是照舊對米蘇寵愛依舊嗎?
都說人越長大越孤單,所以顧泠儘自己所能不讓米蘇孤單。
高中畢業了的米蘇,一聲不吭僅留一張紙條就帶着行李出國留學,不留聲跡,顧泠在冰封自己的同時不是一直在等待着米蘇回來嗎?
即便米蘇一聲不吭就出國留學觸動了顧泠的逆鱗,相對於金子和提出來的出國把米蘇逮回國的不靠譜主意,顧泠選擇了四年漫長的等待。
回來接着寵。
幾個月前,米蘇霸氣迴歸,性格徹變,逞強強悍,倔強之至,顧泠不是照舊對米蘇接着嬌寵依舊嗎?
保護與否,逞強與否,愛人之間的矛盾與否,顧泠最終選擇了包容米蘇的逞強。
霸氣強悍的米蘇絕不可能去適應顧泠給予的保護。
Lisa說過,若有一方要妥協,那必須是顧泠。
必須是顧泠,否則,這段感情將永遠脫軌,逆道而行。
米蘇出了車禍,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一個星期時,顧泠不是照舊恃寵着米蘇嗎?
顧泠寸步不離的在病牀邊守護着昏迷不醒的米蘇,顧泠選擇了另一種寵愛的方式。
米蘇不醒,顧泠就陪着米蘇一直睡下去。
守護也是一種寵愛。
總而言之,顧泠愛米蘇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寵。
顧泠愛米蘇,所以,顧泠對米蘇的愛是一生的寵愛。
寵愛不解釋。
然而,這些顧泠都在做的,她林易不能。
顧泠是獨寵,他已經無從下手了。
若是他試圖用寵溺的方式來接近米蘇,那也已經遲了。
並且遲了好幾年。
顧泠和米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甚至兒時米蘇的一切都是顧泠親力親爲,若除去米蘇出國留學大學四年的時間的話,可以說,米蘇的小半個人生,顧泠從未缺席過。
他遲了好幾年的喜歡抵不過顧泠和米蘇日夜相處並日益增長的二十年多的深厚感情。
追一個女人並不難,難的是她有一個愛她比你愛得更深的竹馬。
可惜,米蘇就是那個女人。
林易就是竹馬愛女人愛得比他更深的那個追求者。
而,顧泠就是那個愛女人愛得比他更深的竹馬。
二十年多的深厚感情,或許已根深蒂固,或許已堅不可摧,或許已彼此之間都在相守這段感情。
而他林易,即使是一支再過鋒利尖銳的金槍,也無法插足這兩人的感情了。
這無濟於事。
米蘇,既然是顧泠的,那就是顧泠的,顧泠絕不會讓任何人將米蘇搶走。
米蘇,不是他的,那便不是他的,是顧泠的,他林易搶不走。
既然他搶不走,也得不到,那就算了吧。
爭取久了就久了。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放手,選擇了放棄,那就試着去徹底放下吧。
林易也沒有想過,也不曾想到,自己會豁然的想通了是在和米蘇再一次相遇的時候。
他們說的話不多。
對話數量屈指可數。
“他叫什麼名字?”林易看着米子梟問道,聲音比先前平靜了許多,憂傷淡了幾分。
米蘇眨着眼睛看向林易,道,“我兒子米子梟!”
林易苦笑一聲,話說,雖然他已經想通了但是,米蘇還這麼年輕,一口一個兒子的,他聽起來好生彆扭.。
“嗯?跟你姓?”林易疑惑的挑了挑眉頭,問道。
米蘇昂首挺胸,嬌嬌道,“那是!都入了我戶口了,是我兒子!我米蘇的兒子不跟我姓難不成要跟他爸爸姓嗎!”
米蘇口中的“他爸爸”,林易估計是在說顧泠吧。
還有——林易嘴角微微抽搐着,問,“難道孩子不該跟爸爸姓嗎?爲什麼是跟你姓?”
米蘇則輕哼着撇過頭,“哼,誰規定孩子就一定要跟爸爸姓了?孩子就不能跟媽媽姓嗎?!”
聞言,林易頭上劃下幾根黑線。
兩人頗爲有趣得對話使得氣氛不再僵持詭異下去,反而是漸漸和諧升溫起來。
“當然能……跟媽媽姓。”林易無奈道。
米蘇小傲嬌的再次哼了哼,“知道就好?”
林易勾了勾脣角,這樣……感覺貌似還不錯。
朋友,像朋友一樣相處,毫無顧忌。
然後,米蘇跟林易敘說了米子梟的來歷,以及收養米子梟呃時候的情景。
林易看着眼前的米子梟,心下感嘆,這個五歲孩子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個國家特警,唉,即光榮又危險。
一家人很幸福。
即使媽媽走了。
爸爸很愛你的把你交給了顧泠和米蘇收養,他希望你健康成長,不希望你恨他。
兩個人就真的像是朋友一般,閒聊起來。
某個被嚴重忽視並且媽媽不疼媽媽不愛的媽媽控內牛滿面的舉牌表示,媽媽,求你在人羣中多看我一眼~
看這裡,看這裡啊!
看向林易的眼神則是無比的哀怨了,爲什麼要有你出現……
說好的母子倆二人行呢!
壞人!
正在和米蘇閒聊的林易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米子梟小朋友扣上了【壞人】這頂黑色的帽子。
聊了好一會兒,米蘇終於注意到了一邊苦着臉,哀怨值漸重濃烈的米子梟小朋友,以爲米子梟是不舒服,便伸手去摸摸米子梟小朋友的額頭,奇怪道,“唔,子梟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米子梟小朋友扁着嘴,苦着臉,哀怨值如同一束火焰一般熊熊燃燒,心下是非常的鬱悶,就連聲音也是悶悶的,“不是……”
米子梟這麼一說,米蘇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子梟,你這是怎麼了?”
米子梟小朋友擡頭看着米蘇眨了眨那一雙純澈的眼睛,一臉期盼的仰視着米蘇,說道,“媽媽,我想回家了,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