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件事之後,聶然留在安保公司裡,再也沒有從公司裡走出去。
然而在旁人眼裡看她天天留在公司裡做訓練,不禁又開始傳出了小話。
“葉小姐好像留在公司裡訓練已經超過兩個星期了吧。”
在某個下午休息時候,那羣人看到聶然一覺睡醒,又一次的進入了射擊訓練室,無聊之下便閒聊了起來。
周圍的人在看到聶然那一瞥的身影后,便說道:“是啊,都已經一個月了。”
“霍氏那邊不需要她做事嗎?我記得前段日子她一直都在碼頭上,還經常跟着霍總去酒宴上約見那些合作人。”
“不知道啊,突然間就回來了。”
突然,一個人很是八卦地驚呼道:“不會是和霍總鬧掰了吧?”
身邊的人立刻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怎麼可能啊,霍總是誰啊,那麼大的鑽石王老五,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啊。”
“那也說不定啊,她把九貓給殺了,一時間觸怒了霍總,也不是沒可能啊。”那人似乎還沉浸在九貓被聶然殺死的震驚之中,“反正我要是霍總親眼看着自己挑的人被殺死,多少也會不爽的吧。”
誰知就招到旁邊一個人的爆慄,“你傻啊,要是霍總真的生氣,早就生氣了好不好,哪裡還會帶着她去聚會上露臉啊!而且上次我看到她是以女伴的身份和霍總去宴會場的。”
衆人當下一驚,“女伴?”
那個人肯定地點了點頭,“是啊,女伴!”
結果遭到了周圍人的感嘆,“我前兩次和她一起去的時候她都是以保鏢的身份啊,這麼快就升級成女伴啦。這女孩子手段還真是不一般啊。”
“何止啊,那時候霍董事長也在,感覺像是默認了一樣。”
“那她豈不是未來的霍夫人?”
“有可能。”
“那她還來這裡幹什麼?”
“誰知道啊,她的心性向來難以捉摸,估計是來放假加訓練的吧。”
於是,所有人就以爲這位未來的霍氏總裁夫人閒來無事,來這邊放假訓練的打發時間。
殊不知,她是被扣押在了公司裡,限制了她所有的行動。
只是她比一般人淡定而已,每天都日復一日的體能訓練以及射擊訓練,讓那羣人產生了她是留在公司裡訓練的錯覺。
而另外一邊,霍珩依舊每天坐鎮在霍氏公司各種忙碌着。
霍啓朗在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後,大部分的生意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但好在霍氏的暗處生意他本來就都接手着,這一部分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困擾。
現在唯一讓他想要突破的就是那個軍火庫,只要軍火庫一旦建造完畢,他相信霍啓朗一定會把最後那一棒交給自己。
到時候,一切就全都結束了。
然而,就在他數着日子等軍火庫的竣工,沒想到傅老大卻將電話打了過來。
距離物資的押送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時候傅老大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霍珩自然而然的認爲傅老大給自己的回覆他已收到東西的消息。
他放在手中的工作,將電話接了起來,溫和地道:“傅老大是收到貨,特意打電話給我的嗎?”
電話那頭的傅老大笑了一聲,“是啊,貨我已經收到了,就連你的人也都已經安全到達,進入了工期。”
只是那笑聲聽上去似乎有些勉強。
以往傅老大拿到東西給自己打電話時,那笑聲都是格外爽朗,並且還會馬上和他談軍火庫最新的消息以及進程。
可今天他說話中卻帶着一絲沉重感。
霍珩當下就覺得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果然,電話裡的傅老大有些支支吾吾地遲疑了幾秒,“那個……在收到貨的同時,我們同樣也收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相比起霍珩的淡定,傅老大就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就是……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搶了嚴老大的船?”
霍珩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他不明白搶了嚴老大的船會出現什麼問題。
難不成嚴老大的手下氣不過找上門算賬?
這也不可能,傅老大所選的海域範圍是他早就看中的,也是傅老大的最後的保命秘密老巢,一般人根本突破不了外面那道迷霧關卡。
他不相信嚴老大的手下能夠衝的進去。
“後來不是嚴老大死了嘛,我的人就直接把他直接丟下了海,這事兒你也知道的。但誰想到,屍體後來竟然被一艘度假遊輪裡的船員給打撈上來,那艘遊輪裡當時好像都是外國的什麼人,然後影響很大,現在各個海域裡都有海警在搜尋和把守着。”
霍珩聽到這話,原本嘴角溫潤地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地是語氣裡的沉然,“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躊躇了好久,傅老大最終還是坦白地道:“就是……我們這裡很有可能……會被查到……”
霍珩神色驟然一變,他將手中隨意把玩的鋼筆丟在了桌上,“什麼叫可能會被查到,你當初和我合作時,可是再三保證那個地方絕對不可能會被搜查到。”
電話那頭的傅老大聽了,也有些覺得對不住霍珩,畢竟拿了霍珩那麼多的錢和物資,甚至現在軍火庫也快造完了,這會兒出問題,的確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話是沒錯,但是這次的事情搞那麼大,巡警力度那麼強,實在是超過了我當時的預計。”
霍珩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腦裡早已經過了一系列的盤算,心裡也基本有了初步有了打算。
只怕這件事要驚動李宗勇,讓他出面幫自己一下才行。
儘管已經有了想法,可他的語氣裡依舊很是憤怒。
因爲他希望藉着這件事能夠讓傅老大警醒,免得以後出海劫船惹到了海警。
“那現在怎麼辦,炸燬整個軍火庫嗎?你別忘了,我在你們身上花費了多少的財力和心血。”
傅老大這會兒處於下風,面對自己的金主,他也不敢多反駁什麼,只是道:“我怎麼可能會炸燬軍火庫,這軍火庫我也有人力花費,怎麼能說炸就炸。我只是怕那些海警搜尋到這裡,提前和你說一聲,順便希望你能弄一批人給我。”
霍珩眉頭擰緊,不解地問道:“給你一批人?你想幹什麼?”
“我想萬一他們打過來的話,我也能及時的反攻。”傅老大還想着那天聶然替他們劫了嚴老大船隻的事情,所以立刻補充道:“對了,葉小姐就挺厲害的,她過來的話,一定會加大勝算的。”
霍珩聽了他的話,怒極反笑地道:“反攻?你想打退那些海警?”
電話那頭的傅老大沒聽出霍珩隱隱暴怒的情緒,語氣裡變得有些自大了起來,“是啊,我覺得這裡的地理環境我們那麼熟悉,又有霧瘴做天然的盾牌,要是真的不得已打上那一仗,也不是不可能啊。”
霍珩冷冷地笑出了聲,“可你們打退他們的同時,也一樣你們暴露了自己,到時候就會有成千上萬的海警朝你們這裡撲,你覺得你打的完嗎?”
一羣小小的海盜,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兩三百號的人,加上他時不時輸送過去的一些人力,充其量也只有四百多個,竟然敢妄圖和整個Z國部隊作對,簡直不知死活!
電話那頭的傅老大聽了,不由得道:“那怎麼辦,不能打,總不能就這樣每天看着他們在周圍的海域搜索,然後一點點的攻克這裡吧?那到時候就全完了!我、你、還有你的兄弟們以及軍火庫,一個都保不住了。”
片刻,霍珩才揉着眉心開口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們暫時不要有什麼舉動,免得引起注意。”
“可是……”
那頭的傅老大明顯就有些不滿意他的決定,但還不等他把話全部說完,就聽到霍珩一口打斷地道:“還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對上次士兵突襲你據點的事情耿耿於懷,想要藉着這次殺殺他們的銳氣,但軍火庫不是像你劫船那麼簡單,要是曝光了,咱們都得死,一個都逃不掉。”
什麼嚴老大的死亡惹來了海警,真當他時白癡嗎!
嚴老大作爲海盜頭目,一早就劃入了海警的黑名單之中,他的死亡或許會帶來海警們的重視,但絕對不會將海警引到那種地方。
除非是他們不聽自己當時的勸告,主動招惹到了海警。
海警的巡查肯定是有的,傅老大就順勢想要藉着這次所處的環境優勢,好好的報仇雪恨!
電話那端的傅老大被拆穿了心思,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聽到他的冷聲警告,無奈只能點頭應了下來,“好,那我隨時等你電話。不過,那些海警的確在我們周圍已經開始搜尋了,你最好趕緊想辦法。”
說完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霍珩將手機丟在了桌子上,一臉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好不容易軍火庫就要完工,現在又出這種幺蛾子讓他犯難。
看來這些海盜真是不能留了。
原本想讓他們作爲霍氏的掩護,可現在他們出的差錯一次比一次多,甚至還招惹到了海警,讓他身處於兩難的境地。
等到軍火庫建造完成,找個時間要將這些海盜全部消滅乾淨,然後再派霍氏的人去駐守比較好。
“叩叩叩——”
正想着,突然,一道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霍珩回過神,對着門口的人喊了一聲,“進來。”
門外的秘書應聲開門走了進來,很是恭敬地對着霍珩說道:“霍總,剛纔董事長來電話,他正在董事長辦公室等您。”
霍啓朗,過了這一個月,他總算是來了。
霍珩心中冷然一笑。
隨後對那位秘書簡單地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那位秘書應了一句,隨後退了出去,並且將門給關上了。
霍珩靠在椅背上,眉頭緊鎖,看上去很是疲憊。
以往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聶然看到他這個神情,都會主動替他倒上一杯綠茶或者是咖啡。
現如今她不在自己身邊一個月,也不知道在安保公司裡過得如何。
海島的事情、聶然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他都要妥善處理才行。
他已經沒有累的時間了。
霍珩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氣,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穿好了西裝外套就走出了辦公室。
董事長的辦公室在他辦公室走廊的盡頭。
在進門前他先“叩叩叩”地連敲了三下門。
開門的是陳叔。
陳叔一見到他,便躬了躬身,喊了一聲,“二少。”
霍珩點頭,算是回答,接着直接提步走到了辦公室內。
霍啓朗已經坐在辦公桌前靜候他多時了。
“父親這時候來公司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嗎?”霍珩坐在了他的對面問道。
霍啓朗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而問了一句,“手上的傷好些了麼。”
霍珩也隨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很是隨意地動了一動,“一點擦傷而已,沒事什麼大礙。”
霍啓朗嗯了一聲,接着才入了主題,“這幾天葉苒都在公司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嗎?”
霍珩對此不禁輕笑了起來,“您找人24小時監視着她,您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
聶然留在安保公司裡這麼長時間,每天都規規矩矩的訓練,很明顯是受到了了行動的限制。
只不過她比普通人淡定,在被限制的同時就順便繼續訓練。
霍啓朗沒有反駁,沉冷肅穆的神情之下,他終於開口道:“我決定,不留下她。”
霍珩眉心微動,“爲什麼?難道是查到她可疑地地方了嗎?”
不會吧,他明明把聶然身份上的事情銜接的沒有任何一絲差錯。
不太可能會被霍啓朗查到蛛絲馬跡纔對。
霍啓朗搖了搖頭,“她沒有可疑的地方,但是我覺得還是不能留下她,所以把她處理了吧。”
“理由呢?”霍珩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問的。
如此一來,只會讓霍啓朗發現自己是在意聶然的。
軟肋對他來說,是最要不得的。
果然,霍啓朗在聽到他那句爲什麼後,擡眸,犀利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任何的差錯都不可以走,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可疑人物在霍氏。”
霍珩心中一沉。
看來他沒有預測錯。
霍啓朗真的不打算放過聶然了。
那次他受傷進醫院之後,聶然說她不被霍啓朗信任,會被排除在外的時候,他臉上有過那麼一瞬的不自然。
因爲以他對霍啓朗的瞭解,何止會被排除在外,根本就是直接殺人滅口。
可他沒辦法對聶然說實話,他不想讓聶然擔心,也想着或許霍啓朗會改變想法。
然而,最終還是沒有用。
霍啓朗在這一點上,從來是果斷冷酷的。
寧錯殺,不放過向來是他做人準則。
“我知道你和她關係不一般,如果你不能下手,我可以讓陳叔去做。”霍啓朗看霍珩面露遲疑和凝重的神情,爲此很是“體貼”地說道。
霍珩擡頭,嘴角噙着淡淡地笑,“不一般?父親在說什麼我好像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嗎?人往往在無意識的時候做出最真的選擇。你那天拼死都要上前去救她,這個舉動,應該不是假的吧。”霍啓朗語氣裡很是篤定。
霍珩心裡暗歎,還是沒能隱瞞過去。
這下,是非要處理掉聶然不可了。
霍珩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着,笑容翩然,“我只是覺得合作了那麼多年,這把刀用順手了,不想因爲誤會丟掉而已。”
霍啓朗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道:“用了那麼多年的刀也該鈍了,換一把新的說不定效果更好。”
霍珩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看着辦的。”
“那就好。”
霍啓朗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和他又說了幾句關於公司的事情之後,就讓他回辦公室去了。
在他臨走前,霍啓朗又一次的沉沉出了聲,“阿珩,你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也一點點的開始把公司全部交付在你的手中,你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他別有深意的話語傳入了霍珩的耳朵裡,他擰開門把的手一頓,已是春末初夏的天氣裡,那金屬的觸感竟讓他心裡頭冷得發寒。
那隻握着門把的手不由得緊握了幾分。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轉過身,眼神中似乎已經將一切情緒全部沉澱了下來,他鄭重地點頭道:“父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如此這般的承諾,霍啓朗才點頭放他離開。
門鎖“咔噠”一聲被關上。
站在旁邊的陳叔等到霍珩一走,連忙上前地道:“大哥,你怎麼能讓二少處理這件事,二少擺明和那個葉苒關係不同一般,他萬一暗中把人放走了怎麼辦!”
霍啓朗盯着那扇已經關上的辦公室門,語氣淡淡地道:“那聽你的意思,是由你來做更好,是不是?”
陳叔看霍啓朗那張一時難以辨明情緒的臉,也只能收斂了情緒,恭敬地回答道:“我只是覺得,由我來做,更能讓大哥放心。就像大哥你說的那樣,我們這一行,是半點閃失都不可以有的,任何的可疑人物都要全部處理乾淨纔好。”
霍啓朗緩緩轉過頭去,朝他看了一眼,“阿陳,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站在身側的陳叔被那極具威嚴的一眼給看得身軀微震。
“最近葉苒一直在插手霍氏的事物吧,聽說連你的事也被她幾次三番的介入。”
陳叔連忙道:“我……我不是因爲這個,我只是怕葉苒那丫頭會禍害了二少,二少年紀輕,又從來沒有和女孩子打過交道,那丫頭邪門的很,我實在是怕……”
他用當初和聶然說的話再一次的對霍啓朗說,可惜霍啓朗和他相處多年,怎麼會被他的話給輕易的糊弄過去,“是嗎?在道上被人稱了那麼多年的‘陳叔’,現在被新人代替,你的心裡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陳叔的臉色在霍啓朗的話中變了一變。
看着沉默不語的陳叔,霍啓朗繼續道:“阿陳,別自欺欺人了,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你?你最討厭被改變,所以才寧願一直服侍我。”
“大哥,我發誓我從來對你沒有二心過。”陳叔被他如此點破,立即表明心跡,“我只是覺得,二少還年輕,有些事情不能自己掌控,我這才……”
霍啓朗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然知道你對我沒有二心。這麼多年,你和我從那麼多次的槍林彈雨中死裡逃生,一起創立了霍氏。按理說,這霍氏有你的一半,你就算控着,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叔連連搖頭道:“不是的,這是大哥你打下來的,我不過是混口飯吃。要不是大哥不嫌棄我,我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什麼嫌棄不嫌棄,當年我們兩個都是窮光蛋,是你不嫌棄地跟着我纔對。”談起年輕時那段血雨腥風的日子,他不由得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高樓下如螞蟻般的車流,感嘆了一句,“年輕就是好啊。”
陳叔不明白自家大哥爲什麼今天會說那些話,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不過,大哥你真的放心讓二少自己處理?”
霍啓朗側頭看向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如果讓你介入,說不定逼急了他,反而捨不得。但如果讓他自己做決定……就像他說的那樣,我的兒子是不會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公司、女人,哪個重要他很清楚。”
“可……”
陳叔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被霍啓朗一句就給打斷了,“退一萬步,即使他真的想冒着風險留下她,那麼就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讓我不要抓到把柄。”
阿珩是絕對不可能放棄公司的。
他經歷了那麼多生死,隱忍了那麼多年,霍氏對他的執念深入骨髓,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剔除的。
所以,如果阿珩真想要公司女人同時都要,那麼也就表示說,他每天都會要承受着被自己找到的壓力,
那種壓力久而久之就會成了他的精神折磨。
到最後都不用他出手,阿珩就自己親手了結了這個痛苦和折磨。
所以他根本不擔心阿珩最終的選擇。
因爲無論怎麼選,那個女孩子都不能活下去。
“哦對了,可以解除那個女孩子的監視了,免得阿珩認爲我不信任他。”說完這個吩咐,他便轉走出了辦公室。
“是,我馬上打電話去辦。”身後跟着的陳叔看到霍啓朗那麼肯定的神情,心裡不禁有些憂愁。
那個叫葉苒的能夠在二少身邊待那麼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到時候萬一二少一時糊塗做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啊。
而另外一邊的霍珩在離開了霍啓朗的辦公室後,神情嚴肅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這短短的一路上,坐在那裡的秘書們明顯感覺到了極低的氣壓。
那種和上次一樣,甚至更爲強烈的熟悉感,讓他們心裡頭害怕的直打鼓。
一等到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那些秘書們就開始禁不住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總裁怎麼了?會董事長訓了嗎?”
“誰知道啊,剛纔去的時候臉色還好,出來的時候臉色差的就想遇到了鬼一樣。”
“不會是公司出什麼問題了吧?或者是情傷?”
一位比較年長的大秘書立刻噓了一聲,“你們這些人別亂說了,萬一被總裁聽到了大家就全都玩完了。”
被訓斥的那些人聽了這話,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身上工作了起來。
至於坐在辦公室裡的霍珩,他坐在自己的總裁的位置上,神色異常的平靜。
那眼神裡寂靜的就猶如一灘死水,毫無起伏。
他就那麼坐着,直到太陽西沉,夜色降臨,整棟辦公樓都的人都已經走光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就好像石化了一般。
他的腦海中不停圍繞着一句話:阿珩,你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也一點點的開始把公司全部交付在你的手中,你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是啊,他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霍啓朗也總算是把公司全部交付給了他,他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否則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海島的軍火庫不能出錯,公司不能出錯,聶然……
霍珩眉頭微蹙着。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着。
終於,他拿出了手機,按下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然後對對方說道:“你睡了嗎?我想來找你。”
電話那端馬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還沒有,我剛吃完飯,打算去做體能訓練。”
“那我馬上過來,你在宿舍等我。”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他緊握着手機,那雙金絲框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隨後,他快下樓,啓動了車子朝着安保公司而去。
一路上他的速度都很快。
等到了安保公司後,他就朝着聶然宿舍走去。
一路上那些剛夜訓回來的保鏢看到霍珩頓時都愣住了。
“我沒看錯吧,是霍總?”其中一個人最先回過神,瞪大眼地指着已經消失在二樓拐角的霍珩問道。
另外一位也吶吶地道:“你要是看錯,那說明我也看錯。”
“天,這霍總也太不淡定了吧,瞧那步子走的那麼快,才一個月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看來啊,咱們樓上今晚有的鬧騰了,只可憐咱們這些單身漢啊。”
那羣人看着霍珩三步並作兩步的朝着樓上跑去,不禁作死的調侃了起來。
樓下那羣人嬉笑玩樂着,而樓上的聶然在看到霍珩這樣急匆匆的過來,先是一愣,隨即便問道:“霍啓朗對我的監視好像取消了。怎麼,事情是結束了嗎?”
霍珩在關門之際,努力平穩了一下心情,然後道:“當然了,我出手,有什麼是辦不了的嗎?”
聶然不疑有他,穿着一身訓練服坐在了座位上,“那這段時間我還是留在公司好了,免得太快插手,引起霍啓朗的再次注意。”
可霍珩卻在這時候說:“不用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
聶然眉頭輕皺了一下,“什麼事?”
“我想把你派送到海島上去。”霍珩毫不猶豫地回答。
聶然對於他這樣倉促的做法很是不理解,“爲什麼突然間會有這個決定?是因爲霍啓朗的關係嗎?還是九貓她……”
霍珩搖了搖頭,“和九貓沒關係。”
和九貓沒關係?聶然隨即道:“那就是因爲霍啓朗了。是不是這件事出了什麼問題?”
看着聶然懷疑警惕的眼神,霍珩停頓了那一秒,然後說道:“不是,你不要多想。是傅老大發來消息,嚴老大的屍體被度假遊輪打撈上來,當時看到的人太多,影響很大,所以海軍方便有海警在海島周圍加強力度的巡邏,我想把你送過去,在必要時候打退他們。”
“打退?這件事你完全可以給你老師打電話,直接避開啊。”
她在說老師兩個字的時候特意放輕了很多。
霍珩坐在了她的對面,握着手說道:“這個當然我會去做,但是你在糊掉兩方要做交涉,時間花費實在太長了,我怕那邊出意外,一旦曝光我就要重新再來了。我希望你能帶一批人過去抵擋一陣子。”
聶然似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讓我殺掉那羣海警?”
他們可是臥底,又不是真的黑道,要是殺那些所謂的戰友,不太好吧。
而且確定回去之後不會被警告處分嗎?
霍珩看到她錯愕的樣子,微微一笑地道:“當然不是,我希望你能想辦法和他們在那裡繞圈子,那邊的海域很大,儘量能夠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等我這邊的消息。”
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爲是真的要像上次殺海盜一樣把這羣海警也全部殺掉呢。
接着又聽到霍珩繼續道:“還有,我希望你能借着這段時間把那邊的地形以及軍火庫內部結構都要全部摸清楚。”
“全部摸清楚?”聶然重複地問了一遍。
霍珩神色嚴肅地點頭,“對,那裡面的每一個關卡你都要摸清楚。”
“可是這不是你讓設計師設計的嗎?爲什麼還要我摸清?”聶然眉頭緊鎖地問道。
霍珩對她解釋了一番道:“那個設計師是霍啓朗的人,當時我曾那試圖想了解內部結果,但是他只肯告訴我外部結構,內部的那些問題他一點都沒有透露。我想霍啓朗對我一定還留了一手,所以我希望你藉着出入的時候幫我摸清楚那裡。”
聶然聽了他的話,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出發?”
“越快越好,那邊不等人。”霍珩語氣急促,顯然這件事看上去非常的緊急。
聶然從未見過霍珩有過這樣的神情,以爲這件事真的非常的急促,也不再多說別的,直接問道“那我要帶多少人?”
“三十個人,都是我和霍啓朗身邊的親信,至少在軍火方面和打退海警方面,你可以完全信任。”
霍珩說的很謹慎。
聶然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問題,明白地點了點頭。
霍珩神色凝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是認真地道“這次去,你自己千萬要小心。現在我把那邊的事情全都交付給你了!千萬不能讓海警發現那個海島的存在,更不能讓他們登島!”
聶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嗯,我知道了,你放心,那邊的事情我一定替你妥善的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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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打情罵俏暫時結束了,然哥要踏上征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