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甫根尼，葉甫根尼……”
米申教練喊了幾次，普魯申科的視線才慢慢從電腦屏幕上收回。
“教練，這套肖邦真不錯。”
“我看過直播了，那小子好像又進步了，不過法國人也不錯，世界男單進步很快。”
茹貝爾？萊薩切克？
在驕傲的普魯申科看來，那些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唯一的對手只有一個——喬羽。
“葉甫根尼，你的短節目和自由滑音樂準備好了嗎？”
冰王子很大牌，所以節目內容的確定，教練是需要和他討論的。
普魯申科點點頭，“想好了。”
“什麼？”
普魯申科把筆記本電腦屏幕轉過來，“就是這個！”
米申一愣，“這不是你在鹽湖城冬奧會的短節目嗎？”
普魯申科點點頭，那屆冬奧會他短節目音樂來自邁克傑克遜，自由滑音樂來自《卡門》。
“我就準備用2001到2002賽季的兩套節目音樂，當然動作要完全換掉。”
一般運動員在冬奧會前的一個賽季準備的節目都是最好的，普魯申科把它拿出來的意思不言自明，那就是把今年的大獎賽當做是冬奧會來比了。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說什麼了，就這麼辦了。”
“服裝也不需要準備了，當年的我還留着。”
米申笑了，“你當年短節目那套銀色的服裝是真搶眼。”
也許是年少輕狂，當年普魯申科短節目有兩套衣服，參加大獎賽是一身金色，而最後參加冬奧會是一襲銀色，以至於賽後有媒體調侃道：“冰王子在最不應該穿銀色的時候穿了這套衣服。”
“阿列克謝，鹽湖城週期的四年，我一直是追趕者，而都靈週期的四年我是王者，現在我又是追趕者了，反而覺得充滿動力，如果沒有喬羽，我可能退役了。”
米申一臉嚴肅，“別說胡話了，這不像你，給我恢復霸氣。”
“呵呵。”
米申走後，普魯申科又看了一遍喬羽的肖邦第一敘事曲。
*****
“呼……”金妍兒往手上哈了一口氣，“真冷啊。”
花滑場館溫度很低，而運動員還必須穿的很少，特別是女選手，金妍兒爲了練習跳躍，連羽絨馬甲都沒穿。
明天女單短節目，金妍兒肯定不會用3A，但是招牌動作3F+3T也還沒有百分百成功。
一旁的喬羽在冰場裡滑來滑去。
“幹嘛呢？”
喬羽滑過去說道：“我在想今天的接續步，是不是可以銜接的再快一點，萊薩切克比我快很多，他的捻轉步真漂亮。”
金妍兒撲哧一笑，“你要是連接續步和旋轉都完美了，那其他男單還怎麼活啊？”
“嘿嘿。”
金妍兒臉一紅說道：“喬羽，我有個請求。”
“什麼？”
“你能不能把我拋出去，就像雙人滑那樣。”
喬羽不明所以，“爲什麼？”
“我想感受一下極限旋轉的感覺。”
女子跳四周是不可能的，但是雙人滑中有拋四周跳，就是男選手把女選手拋出去在空中轉四周。
“前輩，不要說什麼拋不動我這樣的話，我這次是認真的。”
喬羽撲哧一笑，“呵呵，好吧，不過穿上護膝和護肘。”
“嗯。”金妍兒乖巧點點頭。
以職業花滑男選手的力量，要把女選手拋出去應該是不難，但是能不能拋出去四周就不一定了。
“準備好了嗎？”
“嗯。”
金妍兒在前，喬羽在後把手輕輕搭在金妍兒的腰部，然後兩個人在冰上旋轉。
“我們轉四圈，然後我喊go！”
“好，前輩。”
兩人就像在跳華爾茲一樣在冰面上轉圈。
“go！”
喬羽雙手使勁，把金妍兒拋了出去，飛在空中的金妍兒就像一隻翱翔的燕子一樣。
“落冰。”
“好像是三圈半吧。”
不過喬羽慶幸金妍兒沒有摔倒，她滑了過來，笑道：“像男選手一樣飛起來的感覺真棒。”
“嘿嘿，jumper這東西會上癮的。”
“那就讓我上癮吧。”
金妍兒往後倒着滑，眼神看着喬羽，忽然左腳一蹬——3F。
“後內點冰。”
喬羽看的很清楚，用刃很準確，起跳也很輕盈。
緊接着換成右腳起跳。
“後外點冰。”
依然乾乾淨淨的。
喬羽心想：“這會成爲你一生最招牌的動作，就像淺田真央的3A一樣，但是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完成自己最得意的連跳之後，金妍兒滑過來，“點評一下我的3F+3T。”
喬羽撓撓頭笑道：“裙子很美。”
噗。
“混蛋！”
“哈哈，好吧，說正經的，用刃很不錯，空中姿態也很好，滿分動作。”
“嘿嘿，實話？”
“當然。”喬羽摸着心臟的位置說道。
金妍兒莞爾一笑，“你摸那幹什麼，你又沒良心。”
噗！
金妍兒往後滑開，“喬羽，你先走吧，我要完整練一遍，你在這，我會分心的。”
喬羽點點頭，離開了冰場。
訓練的時候，喬羽手機是關機的，此時打開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
喬羽撥了過去，電話那頭是陳露。
“喬羽啊。”
“不好意思啊，師姐，剛纔在訓練。”
“沒事，正好呢，我們在吃火鍋，你能不能也來啊。”
“你們？”
陳露解釋了一下，是陳瑩還有一些中國留學生。
陳露還特意說道：“都是美女哦，我們請你吃。”
喬羽對於大師姐是信任的，況且是很合理的邀請。
“在哪？我打車過去。”
“在唐人街，具體地址我短信給你發過去。”
“好嘞，等我啊，大師姐。”
*****
訓練場內，金妍兒始終無法沉浸在音樂裡，喬羽離開了，可是她腦海裡還是剛纔喬羽在的樣子。
“爲什麼我的腦海裡都是前輩？”
金妍兒喝了一點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告訴自己，“我的腦海裡不能是喬羽，而應該是淺田真央。”
金妍兒開始想象淺田跳3A的樣子，就像此時她就在和自己同場競技。
“我明白了，我只是想像喬羽一樣去贏得比賽，像他一樣站在冬奧會的最高領獎臺上。”
一定是這樣的。
金妍兒安慰自己，然後開始一套接續步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