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間。
千桃起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十點多了，腰痠背痛地下樓去，早餐間的東西也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因爲是貴賓，經理親自吩咐廚房，去做一份豐盛的早餐。
“厲太太，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好，先來杯咖啡吧，如何？”
“好，謝謝。”她低頭玩手機，和顧桐聊天。
“慕小姐！您也還沒用餐嗎？”
千桃停頓了一下，轉頭一看，果然是慕琴心。
跟經理說完，慕琴心就直接過去了，在千桃的對面坐下來，“厲太太，不介意我坐這吧？”
“不介意，反正只有我一個人，慕小姐隨便坐。”
慕琴心坐下來，微笑着說：“我們倆差不多大，不如就叫我琴心吧。”
千桃笑了一下，沒有表態。
“江川還挺好玩的，風景優美，整座城市都散發着一種新時代的氣息，繁榮啊。”慕琴心說。
“臨水也不錯啊，”千桃接道，“山水美如畫。”
慕琴心愣住：“你去過臨水？”
“去過呢，幾年前去東山野炊了。”
慕琴心整個人僵了一下。
東山！
她再次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腦袋都是炸開的。
爲什麼偏偏是東山……
“慕小姐？”
“啊？”慕琴心被她一喊，恍惚着回過神來。
“慕小姐該不會也是憶起了故人吧？”千桃笑着道，“我聽葉少說了，我長得很像你們的一個朋友。真的有那麼像嗎？”
慕琴心語塞，答不上來。
豈止是像……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如果她是在大街上偶遇到她，她一定會以爲自己見鬼了的！
怎麼能有這麼可怕的事？
“呵……是挺像的。”
她覺得毛骨悚然。
她們像是一個人，又像是兩個人。
楚楚……不會有她這麼燦爛而美好的笑容。
“不過，她比你慘多了。”
咖啡送上來，她們一人一杯，千桃像是事不關己地喝了一口，說：“是嗎，有多慘？”
慕琴心看着她，看了很久，都沒從她臉上看到什麼不一樣的神色。
她開始確定，自己眼前這個人真的不是楚楚，她就是一個全新的存在。
想到這，她從心底笑了出來。
對，她是千桃，不是楚楚，她沒什麼好怕她的！
“沒法比，你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現在又嫁給了厲四爺，她就沒那麼好運了，”慕琴心鎮定下來後，緩緩道，“長年累月被繼父虐待，學費全靠自己的全額獎學金，喝酒，打架，殺人，進少管所，一個學生該有的，她都沒有。”
慕琴心越說，眼神就越是陰鷙，像是停不下來一般，訴說着對楚楚的怨恨：“她就是一個讓所有人厭惡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會喜歡她那樣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讓葉……
千桃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咔”的一聲，讓慕琴心回過神來，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做了個總結：“如果你是雲，她就是泥。”
“看來，她並不是慕小姐的朋友，你這麼討厭她。”
“你有所不知，她那個人太賤了，搶我男朋友——”
“慕小姐，”千桃微笑道，“死者爲大。”
慕琴心乾笑一聲，這才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