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蕊擡起頭來看着她，彷彿不太相信，這些事竟然能說翻就翻。
無論哪件，都不是輕易一句話就解決的吧？
看出她的疑慮，楚楚嘴角微微一勾：“我這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我說翻篇了，那就是真的翻篇了，你不必懷疑。”
其實懲罰什麼的，是看人的，若是真心悔過了，千初蕊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便已經是她最大的懲罰了。
沒有什麼，比精神折磨要來得更痛苦一些。
肖遠航是她的軟肋，如今她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一個執念，比任何懲罰都來得要猛烈一些。
楚楚靠在竈臺上，說完了該說的，也不管她懂了沒有，信了沒有，站直了身，說：“好了，祝你好運吧。我們的事就到此爲止吧，誰贏了誰輸了，不是那麼重要。希望以後能井水不犯河水，畢竟你還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最近因爲你們的事一下子老了許多，傷害你，勢必也會傷害到爸爸。
“以後你和肖遠航，是破鏡重圓也好，相忘於江湖也罷，都和我沒有干係了。
“哦對了，當然，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依然死性不改，那我就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說完這些，楚楚先出去了。
千初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想，大腦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
千楚楚說得沒錯，這麼多年，她把她們姐妹倆當成了假想敵，事事都想和她較個輸贏。
可唯獨這一次，她的腦海裡完全沒有千楚楚這個名字。
她的生活，也應該好好地再活一次了——出去千楚楚的存在。
楚楚沒有在千家呆上很久的時間，坐下來聊了幾句，就以顧桐還在外面等她爲由，先行離開了千家。
楚楚自己在裡面沒什麼感覺，難爲顧桐和顧言在外面彷彿等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見到她出來，上了車，顧桐將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地檢查了一遍：“沒事兒吧你？我的姑奶奶，你怎麼進去這麼久了！你要是少根頭髮，我們倆回去怎麼跟大總裁交代！”
“我沒事兒，你緊張什麼？”
“我能不緊張嗎？你剛進去沒多久，千初蕊那個妖孽就出現了，我還以爲你們在裡面撕起來了呢！”
楚楚笑了一下說：“那也不帶怕的啊，就算沒有爸爸和肖遠航在，千初蕊能是我的對手？”
“……那倒是。”
………………
千家。
楚楚離開後沒多久，肖遠航坐了一會兒，便站起來：“那叔叔，初蕊我安全送到了，我媽那邊我也可以交差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千初蕊想要說些什麼，話語全都堵在了喉嚨裡，發不出聲來。
果然……姐姐走了，他便不想久待了對嗎？
他可能是給父親面子，儘量和姐姐差開的時間長久一些，但從他的坐姿也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早就不耐煩了。
“走了啊……”千程海清潭一聲，“那你路上開車小心一點。”
事已至此，兩個孩子的婚姻算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