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廳堂。
白俞明的背影只是停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只和藍菲說了一句：“在那邊。”
念心愣住了，她繞過藍燁跑去了他們的面前，攔住去路：“我說了我不嫁給藍燁！”
白俞明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念心張開雙臂攔住他們，固執地說：“現在事情敗露了也好，我不用再躲閃，隱藏自己的心思。對，我就是喜歡小白，從我懂事起這個男人就已經在我的心裡了。”
“白念心，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我知道！您不也知道嗎？這裡哪個人不知道？那現在大家是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這事沒發生過，兩家繼續愉快的聯姻？藍菲小姐，我喜歡的人是你的未婚夫啊，你怎麼能允許我這樣的人嫁到你們藍家去？”
藍菲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稍後答道：“我只有藍燁這一個弟弟。”
“我不能嫁給你弟弟，因爲我心裡只有小白，我想嫁的人只有他！我的餘生，也只想和他睡同一張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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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脆響，在這空曠的空間裡迴響。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俞明出手太快，藍燁都沒反應過來。
“你鬧夠了沒有！”白俞明徹底地拉下了臉，“你還嫌我們白家的臉被你丟得不夠多？你非要鬧得滿城皆知你纔開心是嗎！說我們家出了兩個傷風敗俗的不肖子孫？！你鬧出這種名聲，還有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女，未來誰肯要你？！藍家肯接盤，幫我們把這事掩蓋下去，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不嫁！是你高攀了！”
一旁的藍燁都聽得怔住。
其實白俞明說的這些話，和他曾經和白念心說過的那些話大同小異。
他承認，他就是個渣，他從不標榜自己是好人，但這大概是頭一次，他聽到類似的話竟然會覺得……
心裡有些怪怪的。
白俞明可是她的父親啊！不管這當中是不是有因爲被氣糊塗了，摻雜了的氣話，但無論如何，他說出來的殺傷力，可比他的強多了。
念心臉被打得側過去，頭髮一下子凌亂了。
大概是力度有點重，她的牙齒不小心磕到了脣皮，嘴角疑似有鮮紅的血液冒出來。
果然，藍燁看到白念心的眼裡的無慾無求，眼眶裡擠滿了淚液：“高攀？那我求求你們，我不攀了行嗎？我帶着我的野種滾蛋，從此滾離白家，不給您不給白家丟這個人了行嗎？我哪怕是死在外面，也不求你們管我，行嗎？”
“野種”兩個字，聽在耳裡，有幾分不適。
但事實上，並沒有誰真的說出過這兩個字。
她自嘲起來，比誰都狠。
“不行！”白俞明眼神裡有閃過什麼，卻依然是沒有妥協，“你生在我白家，由不得你任性！你就算要死，也給我嫁過去把名分定了再死！”
念心沒站穩退了一步，五官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心臟像是被刀刺穿了一般，好痛。
白御景走到門口，氣已經順下來一些，放低了分貝：“你若是想害得小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話，你就繼續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