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擋在了寧笑笑的身前,對着自家的兄弟大聲嚷嚷道:“我我我知道是是是她。”
對於寧笑笑,秋楓就是本能的衝過去,好像她就是自己此生要守護的摯愛一樣。秋楓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的緊張在乎眼前這個女子,一切都是行動比思想要快。
看他極力的要護住這個女人,秋研和秋騰兩人的臉色都極是難看,其實這個傻兄弟,居然爲了別人家的女人,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樑君睿的女人呀。特麼的,好想將自家兄弟給打暈了拖走。這人呀,真是笨的要死。
秋騰氣得無奈道:“大哥,看來小七被這女人給迷惑了,你要是硬來,他可能要和你拼命了,還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秋楓聽得臉色一紅,但還是擋在她的面前,不讓他們碰寧笑笑。
秋研皺眉盯着寧笑笑半晌,眼中散發着迫人的冷意,樑君睿的女人,的確是有些能耐呀,他實在是太小看眼前這個女人了。居然將自己這個傻弟弟迷了心智。
陡然的,秋研緩緩的勾起涼薄的紅脣,笑意很冷,幾乎讓周遭的空氣都浸潤着一股蝕骨的寒意:“很好,樑夫人,我可以不找你的麻煩,不過,小七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解鈴還需繫鈴人,你要是不能將他治好……”
秋研的聲音是越來越緩慢,甚至於聲音也是越來越輕,可是寧笑笑卻是聽出了秋研的威脅。
寧笑笑聽了真的很想要輳人,不過,寧笑笑還是努力的深呼吸,告訴自己,不和瘋子計較,不過還是咬牙切齒道:“如果秋楓真是因爲我而變成這樣,那我一定會盡力的幫助他,成了吧!”
其實寧笑笑的言外之意就是,秋楓不是因爲我成爲這樣,你們就休想要懶着我,我是絕對不會爲他人負責的。
只是對於寧笑笑的話,秋研根本就選擇自己想要聽得,對着寧笑笑點頭道:“好,既然樑夫人都答應會對秋楓負責。那我暫且相信你。”
寧笑笑聽了秋研的話,漂亮的櫻脣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不過她自我安慰,不和瘋子計較,自己要是和瘋子計較,自己不也是瘋子了不成?
秋楓根本就沒有發現寧笑笑的怒意,他只是在得到秋研的點頭,趕緊的吆喝秋研身邊的人將寧笑笑給放了。
一邊的人看向秋研,秋研對着他們示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才將寧笑笑的束縛給解開,秋楓連忙拉着她,往外面跑去。拽着她上了車,讓大小比利開着車,準備親自送着她離開。
“真是個小白癡。”秋研兩人站在陽臺上,看着車子離開,有些生氣的說着。秋騰好笑道:“算了大哥,看在小七的份上,她既是小七的朋友,那暫時不必去找她的麻煩。”
上了車,寧笑笑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剛剛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喉嚨快要被人割掉的恐懼感,還忍不住的摸了摸脖子。
秋楓拿着筆,在寫字板上寫着:“對不起,我哥哥他們行爲有些過分了。”
寧笑笑拍了拍胸口,又盯着他瞧了半晌,怔怔的道:“小楓楓,斜候,你真的認識我?”
秋楓表情有些難過,看着她,重重的點頭。她嘆息了一聲,自己很多事情都記得不怎麼清了,而且斜候的事情,那麼久了,忘記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果她間接害得他變成了這樣,那她真的會一輩子都餘心不安的。
“你真的是因爲我變成這樣的?”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着,秋楓楞了下,搖了搖頭,拿着筆在紙上寫着,“不要聽我哥他們胡說,是我自己的心理問題,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見他這麼說,寧笑笑的心裡不但沒有安心,反而更加的煩躁了起來。對於秋楓他對自己的好,寧笑笑不是沒有感覺到,就是因爲感覺到了,看到秋楓這樣說話,寧笑笑的內心裡的不安因子才越來越強烈。
車子開到了樑宅的門外,樑君睿本來在擔心着,她怎麼還沒有回家,就看見秋楓的車子前來,有些驚訝,怎麼會是他送她回來。
“對對不起。”秋楓有些歉疚道,寧笑笑下了車,看着秋楓,對着他笑了笑,表示不介意,然後鄭重的看向秋楓道:“你回去告訴你的兄弟,如果真是我惹出來的麻煩,我一定會盡力解決。”
她不喜歡欠人,而且是這樣事情。
看着秋楓離開,她才重重的吐了口氣。樑君睿皺眉道:“寶貝,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有事?”
“我沒事,真的。”她說着,只覺得有些心累,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着她回來,現在已經有些冷了,他吩咐着傭人去熱一下飯菜,準備着開飯。
用餐時,兩人都有些心不在嫣的樣子。
樑君睿因爲秋研的拒絕,而心煩意亂的很,而她,亦是因爲秋研的話,而心裡有着負罪感。兩人都難得的沉默着,匆匆的用完了晚餐,寧笑笑就說:“我想要去看我媽。”
“這麼晚,不能明天嗎?”樑君睿擔心的說着,她卻是執意要現在就去,自己不問清楚,她心裡就無法安眠,樑君睿只得開車送着她到了寧媽家裡,小院子裡還有着燈火,聽見了敲門聲時,寧媽前來開門,看見是她,有些意外。
“樑君睿,你能在外面等等我嗎,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我媽。”她說着,樑君睿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點頭,在外面等着她。
寧笑笑拉着母親就進了院子裡,看着她臉上沉重的表情,寧媽心裡咯噔了一下。“笑笑,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嚴肅的樣子,可別嚇你媽我啊。”
“媽,我有事問你,你不許瞞我。”
“什麼事?”寧媽看她表情這樣的凝重,也正經了起來,拉着她在院子裡的木椅上坐下,寧唯平繫着圍裙站在門邊,皺眉看着他們,也不敢上前質問。
“媽,斜候,我是不是出過車禍?”她問着,又摸了摸頭,頭上有一小片地方是沒有頭髮的,她也因這而問過她幾次,寧媽也只是含糊其詞的帶過了。
寧媽臉色一變,看着她,驚訝的道:“笑笑,你從哪裡聽來的,誰告訴你的?”看她的表情,寧笑笑就知道,真是確有其事的,當下心中一沉。
“媽,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她急聲問着。寧媽看着她,嘆息了一聲道:“斜候,你失過一段時間的記憶,到現在也沒有回想起來。當時你重病,媽媽我帶着你去別處求醫,你就是在那一段時間出事的。”
她心中一動,求醫。當下皺眉道:“是秋家的醫院嗎?”
寧媽臉色又是陡變,看着她,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寧笑笑看着她不說話,急道:“媽,是不是有個孩子,因爲我而受了傷,是不是?”
“是,當時,那個孩子也因爲生病,和你一個病房的,你們兩人,在養病的期間,成了好朋友,有一天,你,你太頑就和他偷偷從醫院裡面溜了出去,媽那時也太粗心,沒有注意到,結果你們剛出醫院,就被車撞上了。”
說到這,寧媽的臉色有些愧疚之色,看着她道:“那孩子救了你,自己被撞傷,在上躺了幾個月,而你,雖是沒有被車撞,但是也受了重傷。”
寧笑笑倒抽了口氣,又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媽,是這個孩子嗎?”
寧媽一看,眼睛猛然瞠大,點點頭,“就是這孩子,你,怎麼你現在見過他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心中卻沉甸甸的難受。
“媽,這事兒你怎麼一直瞞着我沒有說呢。”她有些責怪的問着,寧媽苦笑道:“當時我心裡也是有愧疚,而且也害怕他們會報復我們,所以才早早的帶着你離開了。而且你當時撞到了腦部,過去的事情,已經給忘記了,我又何必提起來讓你難過呢。”
她沉默了下,想到秋楓說,當初早就認出了她,明知道自己是害了他的人,他怎麼還能心平氣和的來和自己做朋友呢。
想到這,她心裡就堵得難受。笑笑越想越覺得心裡愧疚,這個傻瓜,怎麼能夠做到這樣。換成是自己,心裡也許是會有膈應的。寧笑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裡好悶,好悶,悶得自己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笑笑,你沒事嗎?”寧媽看着她失神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她苦笑一聲,看着她道:“媽,那個孩子,現在是我的同學,而且還是我的朋友,他現在變成了結巴,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偏偏那段時間的記憶,她什麼也想不起來,要不是從老媽這裡得到了證實,她是絕不願意承認自己害了人這樣的事實。
“什麼?”寧媽也是楞了一下,臉上有些羞愧,有些六神無主,“這麼說來,和我們有些關係了,笑笑,那你多多的與他親近親近。”
寧媽想到了當初自己帶着孩子逃跑的行爲,的確是很自私,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知道那孝子是秋家的人,她得罪不起,只能那樣的逃開。
只是這些事情,也壓在她心裡多年,每每想起,就讓她覺得很揪心。
回到了車上,她的表情還有些凝重。樑君睿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皺眉道:“笑笑,你有事,可以告訴我。”
“不,這一次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她說着,輕嘆一聲,秋楓幫楓,你若是直接的甩我一耳光,我也會好受一些,偏偏那小呆子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這樣一比,自己卻太過的卑鄙,忘記了,就不再覺得痛苦了。
第二天,回到了學校裡,遠遠的看見秋楓時,她心裡就不是滋味。想了想,就大步的追了上前,拍着他肩膀,笑道:“小楓楓。”
“夏夏夏露。”秋楓看着她,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閃爍着,看着他這般陽光的笑容,她心裡卻突然覺得有些酸澀。
就算是礙於他家的身世,沒有人敢當面的說着他什麼,但是她知道,這樣的殘疾人,背後沒少人會諷刺或者幸災樂禍的。
“秋楓,你就不恨我嗎?”
看着他臉上的笑,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他怎麼能做得到這樣的平靜的呢,如果是自己,傷害過自己的人,她是絕對無法平靜以對的。
秋楓楞了下,看着她,笑道:“你你你是我朋朋友啊。”說完,朝着她一笑,又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來,遞給了她。
她楞了一下,接過筆記本一看,裡面都是一些幼稚的小兒圖畫,有些是他畫的,有些是自己畫的,後面都署有日期。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看出,另一種畫風的圖畫的確是自己的筆跡。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胸膛悶得難受。
看她表情難過的樣子,秋楓想了想,拿着筆在紙上寫道:“你不要難過,斜候,那時候別人都討厭我是個胖子,不喜歡當我的朋友,當時只有你是我的朋友,長大後,別人討厭我是個結巴,也只有你是我的朋友。”
看着他真誠的眼神,寧笑笑眼睛有些溼溼的感覺。當下捧着他的臉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一定要幫你恢復過來,不然,我一輩子也無法安心。”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秋楓反而安慰起她來,這讓她心裡更加的不舒服,也不再多說,只是笑道:“小楓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說完,拍着他的肩膀。秋楓一聽,臉上露出開心的笑來。
過幾天后,便是樑君壽的大婚,寧笑笑這才知道,他們新住的房子,竟是離着樑家老宅,不過隔了一條綠林道而已,他們都在同一座別墅園區裡。
兩家的大婚,自然是極隆重的,寧笑笑和樑君睿兩人前去時,就發現院子裡已堵滿了人,樑君壽也沒有在教堂舉行婚禮,更沒有去酒店,直接的就在別墅裡舉行了,前來的人不少,大部分人是衝着梅家的名頭前來的。
還有不少的記者朋友們都在場。兩人一下車時,就有記者眼尖的看見了他們,大聲道:“是樑總,樑總來了。”樑君睿之前與如今的新娘子有過婚約關係,這樣複雜的關係,自然是讓他們不得不心生許多的綺思。
樑君睿握着她的手,冷着臉從人羣的包圍之中進去,寧笑笑正要開口,就聽見後面傳來叫聲,“小嫂子,等等我呀。”
樑晚晴一身紫色的禮服追了上前,朝着記者們笑着,“哥,小嫂子,你們幹嘛跑這麼快!”
看着她在記者面前極力的出着風頭的樣子,她無力的搖了搖頭,撫額輕嘆一聲。有些眼尖的記者,也認了她來,朝着她拍了幾張,樑晚晴就插着腰,擺着動作,如同走紅毯的模特明星般。
“你這妹妹,真是——”她小聲的嘀咕了聲,樑君睿也是眉頭一沉,這四妹怎麼越來越不着調了呢。樑晚晴讓他們拍夠了,轉頭一看,大哥和寧笑笑,已經不見了,當下連忙的追了上前,抱着他的手,小聲道:“大哥,你真的前來?”
樑君睿冷睨了她一眼,手抖了抖,將她的手給抽了出來。
寧笑笑得意的一笑,小妮子,藉機就想要蹭上她大哥,真是害臊不害臊的,還好,樑君睿的反應讓她十分的滿意。
“樑晚晴,夠了。”
他低喝一聲,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之中,走了進了園子裡,凌心遠遠的就看見了他來,雖是心中不喜,但是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子,她臉上也是要掛着笑的。
當下連忙的上前道:“喲,這不是我們家君睿嗎,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她可是故意的給他們送了請帖過去的,沒想到,樑君睿竟然真的來了。樑君睿淡淡道:“君壽是我兄弟,兄弟結婚,我怎麼能不前來?”
說完,拍拍手,後面的幾個工作人員,將他的禮物搬了進來,雖然不是很親近,但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太過的爲難他們,當然,如果凌心一再的要挑戰自己的底線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再客氣了。
樑君壽今天穿着整齊的禮服,雪白的西裝,將他本來就俊美的臉龐,襯得更是瀟灑的樣子,在場不少的女客,都是他曾經的紅顏知已,個個都是一臉傷感又難過的表情。
樑君壽握着酒杯上前,敬了他一杯道:“大哥,你能前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真的很開心,可惜,老頭子看不見了。不然,我想,他應該覺得會開心吧。”
“當然。”樑君睿臉上淡淡的表情,與他的杯子輕輕的碰了碰,看向了一邊的新娘子,梅寒曦的容貌,自然是不差,平時她都是穿着比較成熟的套裝,今天卻是一身雪白華麗的婚紗,臉上清清淡淡的表情,多了幾分聖潔感。
看他盯着梅寒曦看,寧笑笑心裡頓時涌起些危機感來,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裡狠狠的擰了一下。
樑君睿疼得皺眉,轉頭看着她,表情有些無奈,眼睛卻是帶着笑意。梅寒曦握着杯子走了上前,兩人目光相對,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在場的人,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樑君壽心裡莫明的有些緊張起來。
看幾人表情都有些怪異,寧笑笑握着杯子,突然的哈哈大笑起來,“梅小姐,二叔,祝你們白頭偕老哦,你們看着真是太相配了,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啊。”
她看着氣氛不對勁,便故意大聲的說了出來。
“沒錯沒錯。”其它的人也是回過了神,大聲的說着。梅寒曦目光閃爍了下,盯着寧笑笑,她只覺得脖子有孝驚,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樑君睿感覺到她的不自在,一手搭在了她的腰間上,看向梅寒曦:“如我愛人所說的這般,我祝梅小姐和君壽天長地久。”
多麼刺耳的字眼,梅寒曦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眼神冷了幾分,寧笑笑感覺到兩人無形的氣場,壓抑得讓她都有些難受起來。
樑君壽看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當下一手抱住了梅寒曦,笑道:“寒曦,以後,你可要叫他大哥了。來,向大哥大嫂敬一杯吧。”
梅寒曦臉上的笑一僵,幾乎就要忍不住,暗暗的看了他一眼,他爲什麼要讓樑君睿前來,明知道她心裡愛着的是他,卻故意的讓他前來參加自己的婚禮,是想要讓自己難堪嗎。
樑君壽卻是不在意她眼中的怒火,只是想要讓她認清形勢,現在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有的媒體都在場,要是她不做出個樣子來,以後可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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