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瞧着魏邪,發現這個剛纔還是垂垂老矣的魏瘸子,這時候身上竟然流露出卓然不凡的氣勢。就好像是伏櫪老驥,讓白墨有種眼前一亮的衝擊感。
“你想要說什麼?”白墨沉聲道。
“我想要說的是,主上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便能夠在這裡給主上拉起一個團隊。這個團隊全都是精通秘術,精通煉丹,精通煉器的。只不過他們有的和我一樣被貶落,有的從其餘界面被掠奪過來的。
還有,我想主上應該是修煉某種煉體功法的,就在這賤奴營所管轄的一處靈礦中,有一個特殊的小隊,全部隊員都是蠻修。要是主上能得到的話,肯定是有幫助的。”魏邪緩緩道。
白墨心跳頓時加速!
要真的像魏邪所說的這樣,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直接拉起一個多項研究的團隊!
擁有一個蠻修的小隊!
這兩個消息別管是哪一個,都足以讓白墨爲之雀躍爲之心動,所以他盯着魏邪的雙眼,神情異常嚴肅。
“魏邪,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就看主上有沒有魄力了,敢不敢相信我一次!”魏邪果斷道,反正事已至此,既然要爲白墨賣命換取自由,那他就不會再有任何遲疑。
魏邪並非是想要將屬於他的人從賤奴營這個泥潭中帶出,他只是想要向白墨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只是不知道白墨到底有沒有這個魄力呢?
“魏邪,你在這賤奴營中被關的太久了。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不就是相信你一次嗎?
好,我相信了,現在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去挑選吧,將你認爲有用的人都挑出來,我全都買斷他們的自由,將你們送向白家師脈。”白墨傲然道。
“多謝主上,我這就去辦!”魏邪壓制心中的激動。轉身就向賤奴營深處走去。
白墨竟然真的是有着如此的魄力!
這個白墨到底是誰?
我現在雖然不知道,但稍後肯定會知道的。白墨,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當初秘術部將我貶落是多麼失敗的舉動,我魏邪註定要成爲最爲偉大的秘術師。
賤奴營營部。
楊凱被白墨喝出來後,就沒敢離開這裡,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白墨傳喚。只是他沒有想到。白墨竟然和魏瘸子在那裡聊起天來。
難道天才都是這麼喜歡劍走偏鋒嗎?
“大人,那個魏瘸子是十年前被關到咱們賤奴營的,之前還是秘術部的秘術師。據說是因爲得罪了秘術部的頭兒才被挑斷腳筋的。”
“你真是落伍,白讓你在這裡看了魏瘸子十年。什麼叫做挑斷了腳筋?他之所以會瘸腿,是因爲身中一種秘術纔會那樣。”
“但爲什麼這個新晉的師脈堂副堂主,會對魏瘸子這麼感興趣呢?就算魏瘸子是什麼秘術師。貌似也只是黃金級別的。”
“是啊,我可是聽說白墨是皇冠級別的皇者秘術師,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麼說法呢?”
……
楊凱聽着身邊修士的低聲自語,眉頭微皺道:“你們就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了,管好你們的嘴。小心禍從口出。咱們賤奴營幹的就是管理賤奴的事情,有人來這裡買賤奴。只要賣給他們就成,其餘的事情,誰敢多嘴議論,小心我收拾你們。”
“是!”
衆人趕緊戰戰兢兢的應道,沒有誰敢碰楊凱的黴頭,否則老實人收拾起人來那纔是叫做狠。
半個時辰過後,當魏邪領着一羣人出現在白墨面前,
白墨掃視過去,發現這羣人就像魏邪所說的那樣,都是煉丹師和煉器師,每一個看上去都和魏邪差不多,屬於老弱病殘一類的。
人數總共有十八個。
“主上,這是我找出來的,是我這十年在賤奴營中所能夠肯定的,絕對是有用之人。”魏邪說道。
十八個賤奴有些驚恐的瞧着白墨,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敢相信魏邪所說的事情,他們這樣的人還有可能再走出去賤奴營嗎?真的不用在這裡等死嗎?
眼前這個少年會將他們買走嗎?要是那樣的話,他們絕對會宣誓效忠的。
“我說過相信你,既然人是你選擇的,那麼你就負責到底便是,現在跟我離開這裡吧。”白墨淡然道。
“是,主上!”魏邪恭聲道。
竟然是真的!
當十八個老弱病殘看到白墨拿出靈晶,從楊凱的手中將他們給買走後,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狂喜,每個人都忍不住熱淚盈眶,瞧着白墨感激涕零。
白墨,真的是他們的救世主。
“雖然有點老弱病殘,卻並非真正礙事,相信只要稍微經過調養,每個人恢復之後都能夠成爲一筆財富的。小子,你的這筆買賣倒是划算。看來以後要多逛逛這賤奴營,沒準能碰到不錯的修士!”塔靈笑道。
“那是,不看看我是誰,我的眼光能差嗎?”白墨得意道。
隨着白墨帶領魏邪他們離開賤奴營,便讓狄北莽過來帶這羣人前往白家師脈。
“不知不覺都快要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紫凰她們逛得怎麼樣了?過去找找他們,也該回去了。”白墨低聲自語道。
九曲谷內。
當白墨再次出現在繁華的九曲谷時,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叫聲,是紫凰的傳音術。
“白墨,我們這邊遇到麻煩了,鎖定我的位置快點過來!”
“等我!”白墨果斷道。
嗖!
因爲和紫凰之間有精血鏈接,所以只要在一個界面內。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瞬移過去,所花費的代價無非就是一張瞬移符篆而已。
九曲谷中一處兜售胭脂水粉之地。
帝婆娑和紫凰兩個人站在街道上。被幾個赫然都是神士二級的修士所圍。
在兩人前方則是站着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臉上露出貓戲老鼠的神情,修長的細指把玩一朵綻放的花兒。
“寧惜花,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這位可是白家師脈的人,你連白家師脈的人都敢動嗎?”帝婆娑怒喝道。
“你是誰?”寧惜花眼神挑動,問道。
“什麼?”
“我問你到底是誰?婆娑這個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不但知道,我還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只是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你又是什麼樣的身份?”寧惜花挑眉道。
“我是誰你還管不着!”帝婆娑不屑道。
整個昊天聖地,知道帝婆娑身份的人還真的是沒有幾個。帝婆娑隱藏得很好,她也從來沒有想暴露。只是沒有想到,好好的逛坊市,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被人調戲了!
這種非常惡俗的戲碼就在眼前上演,這個叫做寧惜花的人。並非是什麼師脈,而是秘術部的人,是秘術部執掌者寧天涯的孫子。
寧惜花仗着爺爺寧天涯,經常在昊天聖地中爲所欲爲。
但沒辦法,寧天涯不但修爲達到了神士六級,最爲重要的是擁有秘術部執掌者的頭銜。不是誰想要挑釁就能夠挑釁的。
沒準什麼時候你就要求到人家秘術部的頭上不是?要是將寧天涯給得罪了,難道還能夠成功嗎?
“有性格,我喜歡,只不過我不會找你的麻煩,我知道你的背後肯定是有人罩的。我要是不招惹你的話。相信你背後的人總不能還對付我吧?
紫凰是吧?明擺告訴你,我瞧上你了。現在跟我走吧,只要跟着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最爲重要的是我還能讓你變的強大起來!”寧惜花笑道。
“白癡!”紫凰冷然道。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誰不知道這九曲谷坊市就歸我們秘術部所監管。你在我的地盤還敢如此猖狂,少不得要我動手了!”寧惜花手指向前順勢一點。
“給我帶走!”
“是!”
紫凰和帝婆娑瞧着已經走上來的兩個神士二級修士,臉色頓時越發冷漠,依着她們的修爲,就算是動起手來,也未必能夠佔的便宜。
白墨,你到底在哪裡呢?
砰!
就在兩個神士二級修士伸手時,兩道破空聲陡然間傳來,攜帶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勢力量靠近。
啊!
兩個神士二級修士當場就慘叫起來,各自手背都出現一個血洞,鮮血咕咕向外流動,醒目刺眼。
“我的女人也是你們想要動就能動的嗎?”白墨出現在紫凰身邊,漠然道。
“白墨!”紫凰急切道。
“沒事的,只要有我在,沒有誰能夠傷害你的。”白墨笑着拍了下紫凰的手背,寬慰道。
“行啊,你真是大膽,竟然連我的人都敢傷到!你就是那個白墨吧?”寧惜花陰狠道。
“我是白墨!”白墨隨意道。
“白墨,你竟然敢在秘術部執掌的九曲谷坊市…”
寧惜花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墨強行打斷,無視他那難看的神情開口道。
“你們秘術部執掌的九曲谷坊市?我說你能不能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就你這樣的別說能不能代表秘術部,就算是能夠代表那又如何?昊天聖地東南西北四大坊市,全都是歸屬聖地所直接統轄,和你們秘術部有一點關係嗎?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你這樣無恥的,非要將事情往你的身上招攬嗎?滑天下之大稽!”
“你?”寧惜花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九曲谷坊市的確不是歸屬秘術部所掌管,但一直以來秘術部對這裡的影響很大,所以寧惜花也就形成了這樣的心理,以爲自己對這裡有執掌權。
誰想到白墨竟然敢如此不留情面的揭穿這一切,簡直罪該萬死!就該五馬分屍!
“難道被我說中了。你心裡惱羞成怒,想要將我殺死的嗎?行啊。動手吧!我倒要瞧瞧,你們秘術部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猖狂了!”白墨無所畏懼的說道。
他現在不怕的就是惹事!
之前魏邪的事情讓白墨對這個秘術部沒有多少好感,現在寧惜花的表現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魏邪之所以會被驅逐,會被動用秘術變成瘸子,恐怕都是這個秘術部執掌者寧天涯妒忌的原因。
一個如此善妒的人,又如何能夠教導出一個好孫子?秘術部在這種人的執掌下,要是不囂張跋扈纔是怪事!
“你在逼我嗎?”寧惜花冷聲道。
“你說呢?”白墨淡淡道。
“白墨,別以爲你在聖地之中闖出了那樣的名聲。我就會畏懼你,別人怕你,我卻是沒有將你放在心上。現在你敢挑釁我的威嚴,那好,我就殺死你,看看誰能夠攔住我?動手!”寧惜花果斷道。
“是!”
砰砰!
只不過這次還沒有輪到白墨動手,兩個動手的神士二級修士便倒跌滾落到一側。
“是誰?”寧惜花怒喝道。
“寧惜花。閉嘴!”
這時候一道身影緩緩從街道那邊走來,紅色的長裙迎風舞動,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瞬間,全都自覺的向兩側讓開,生怕招惹上這個女魔頭。
沒錯,在這昊天聖地中。她無愧於女魔頭這樣的稱呼,因爲她代表的便是懲罰。她叫做桂蜜蜜,是執法堂八大副堂主之一,是和樑鍘關係最爲密切之人。
之前就是桂蜜蜜在樹端上發現了白墨前往執法堂被拒絕的一幕,所以當她從醫術部出來的時候。就趕緊過來尋找白墨,因爲樑鍘正在那邊治療。沒有辦法動彈。
但樑鍘說了,讓桂蜜蜜必須儘快的找到白墨,只有白墨才能夠爲他治好暗夜桂鍘。
所以桂蜜蜜出現在這兒!
所以桂蜜蜜擋住了寧惜花!
“桂副堂主!”寧惜花的眼光從桂蜜蜜那凹凸有致,性感嫵媚的嬌軀上狠狠的掃過,不甘心的打了個招呼。
“咯咯!”
桂蜜蜜瞧着寧惜花的神情,不由花枝亂顫般笑了下,頓時讓附近的修士全都露出色迷迷的神情,饒是寧惜花都不例外。
只有白墨安然未動!
“好高明的魅惑術!”白墨心思一動。
這個桂蜜蜜絕對不簡單,能夠在舉手投足間就釋放出這種魅惑天生的氣息,除了天賦驚人外,修煉也是絕對強勢,否則斷然沒有辦法做到這樣。
幸好桂蜜蜜也只是笑了下便收斂起來,所有剛纔露出色相的人都不由身子打顫,再次瞧向她的時候,全都恭敬的低下腦袋。
笑話,要是有誰敢像剛纔那樣瞧着桂蜜蜜的話,不怕被收拾嗎?
寧惜花的心底也開始打顫。
“寧惜花,你說這九曲谷坊市是歸屬秘術部管的?我怎麼不知道?你說要殺死白墨,你知道白墨的身份嗎?師脈堂副堂主的身份,就算是你爺爺親至,都是平等論交的,你算什麼東西?
還敢當這麼多人的面說要殺死他,怎麼?你當我們執法堂是擺設不成?還是你想要去我那裡坐坐?放心,只要是你過去的話,我會好酒好菜招待的!怎麼樣?考慮下嗎?”桂蜜蜜魅惑的聲音,聽着卻是猶如冬日般的肅殺。
“不敢,不敢!”寧惜花趕緊道。
曾經落到桂蜜蜜手中的寧惜花,那次如果不是有寧天涯出面的話,絕對會變成太監的。現在想到那一幕,寧惜花就仍然感覺到第三條腿有種冰冷的寒意。
“那還不趕緊給我滾!”桂蜜蜜冷漠道。
“是,是,我這就滾!”寧惜花趕緊轉身,馬不停蹄的從這裡離開。
白墨倒是沒有攔截,像是今天的事情,如果想要找回面子的話,沒有必要在這裡纏住寧惜花。他找回面子的辦法從來都是比較犀利的,不是誰都能夠接受的。
“你就是白墨?”桂蜜蜜轉身,上下掃視白墨,一雙大眼睛流轉間釋放出陣陣媚意。
“沒錯,我就是白墨。”白墨笑道。
“她是桂蜜蜜,執法堂八大副堂主之一,和樑鍘私交甚密!”帝婆娑低聲介紹道。
“我說婆娑,你就別將我的底兒抖出來了!”桂蜜蜜瞧着帝婆娑,笑道。
“我這不是介紹的嗎?蜜蜜姐,你到這裡是因爲有事要做吧?既然你有事做的話,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了。”說着帝婆娑拉起白墨和紫凰,就要向別的地方走去。
不過桂蜜蜜立刻擋在他們身前,眼神玩味的掃過帝婆娑,順便劃過紫凰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嘴角忍不住挑起。
“我說婆娑,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我又沒有想過要和你爭搶什麼,我這次過來的確是有事,只不過這個事情和白墨有關。”
“和我有關係?”白墨眼珠一轉,“莫非是樑鍘?”
“是的,樑鍘那傢伙現在就在秘術部治療,因爲沒有辦法動彈,所以我纔會過來親自邀請你過去看看。怎麼樣?白墨,不要說你不給我這個面子?”桂蜜蜜眨巴大眼,說道。
無語!
這是那個傳說中的女魔頭嗎?
什麼樣的女魔頭能夠流露出這種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味道,那種風情讓人瞧着有種恨不得當場蹂躪一番的衝動。
“我去!”白墨深吸一口氣,點頭道。
“好,我帶路,咱們走吧!”桂蜜蜜嬌笑道。
……
醫術部。
作爲昊天聖地之中最爲重要的一部,醫術部原本應該承載很大的比重,擁有絕對重要的地位。
但如今的醫術部雖然還延續以前的輝煌,但說起來也就是比師脈堂的地位要高點,只是後勁有點不足。
原因很簡單,醫術部除了有幾個老古董撐腰外,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這樣的後續梯隊,真的是力量不足。
沒有誰能夠繼承醫術部的衣鉢。
所以在這種困窘的現實面前,醫術部就成爲現在這個模樣,能夠支撐,卻不能說多麼有底蘊。
醫術部一家醫殿中。
因爲白墨他們是跟着桂蜜蜜來的,所以醫術部的人倒是沒有怎麼阻擋。所以當白墨瞧着盤膝坐在大殿中間的樑鍘時,除了最開始露面時有人掃了一眼,稍後也就沒有誰有所理會。
其實整座醫殿之中也就三個人,除了樑鍘外,便是兩個鬍鬚發白的老者,一系爲青衫,一系爲麻衣。
樑鍘現在是緊閉雙眼,瞧上去就跟陷入到沉睡狀態似的,整個人牙關緊咬,沒有絲毫生機的意思。
難道給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