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黃東昇除了嚥下這枚苦果以外，別無他法。
“行，書記，那就這麼着吧，你們聊，我先走一步了！”
黃東昇一臉苦逼的說。
“所長，坐會再走！”
李忠福出言挽留。
黃東昇徹底死心了，李忠福還滿懷希望，想請其幫着說兩句好話。
“不了，我先走了，書記再見！”
黃東昇一臉鬱悶道。
李忠福知道黃東昇心情不好，不便挽留，只能作罷！
走到門外後，黃東昇心中鬱悶不已，擡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爲了那點錢丟了來之不易的所長之職，他怎麼想都覺得憋屈。
牛大山的秘書陸濤將黃東昇的表現看在眼中，滿臉愕然之色。
李忠福身體竭力前傾，滿臉諂媚的笑意：
“書記，您別和姓黃的一般見識，沒必要！”
一直以來，李忠福見黃東昇言必稱爲所長，現在卻成了姓黃的。
都說人走茶涼，黃東昇人還沒走，茶就涼了。
牛大山輕嗯一聲，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李忠福見狀，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一臉巴結道：
“書記，我的事怎麼說的？”
牛大山聽到李忠福問話後，老臉上當即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忠福，這事操作的難度很大，縣政法委王書記對這一職位有想法，因此……”
李忠福聽到這話後，臉色都變了，急聲問：
“書記，不……不會吧？王書記怎麼可能看上我們安河的派出所長呢？”
本以爲三根手指捏田螺——穩拿了，誰知卻半路殺出程咬金，李忠福心中很是激動。
牛大山擡眼看向李忠福，沉聲道：
“忠福，我巴不得你任派出所長呢，但正如之前對東昇說的那樣，有些事不以你我的意志爲轉移，你要多理解，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忠福見牛大山將話說到這份上，心中失望至極，出聲道：
“書記，這麼說的話，這事便無任何任何辦法了？”
牛大山擡眼看向李忠福，出聲道：
“忠福，要想成大事，必須沉住氣！”
“這是喬局對我說的話，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誰也說不好！”
“那……”
正話反話都讓牛大山說完了，李忠福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說了。
“忠福，這事我一定盡力而爲，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牛大山面帶微笑道。
李忠福聽到這話，一顆懸着的心稍稍鬆了下來，出聲道：
“書記，也就是說，這事還沒有最後敲定？”
牛大山臉上的笑意更甚了，探過頭來，壓低聲音道：
“體制內的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忠福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出聲道：
“書記，由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牛大山微微坐直身體，出聲道：
“忠福，就算所長的職位不能如願，不還有指導員嗎？雖不是一把手，總比你現在職位強！”
黃東昇自持有牛大山撐腰，前段時間將派出所的指導員排擠走了，這便給了李忠福可乘之機。
李忠福聽到這話後，滿臉諂笑道：
“書記，話雖這麼說，但最終還是能一步到位，我也好幫您搞好鄉里的治安工作。”
“忠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牛大山信誓旦旦道。
李忠福聽到這話，臉上笑開了花。
“書記，您忙，我先過去了！”
李忠福滿臉堆笑道，“那事請您多關心，一旦有消息，及時知會我！”
牛大山見狀，很給李忠福面子，站起身將他送出門去。
李忠福連聲讓牛大山留步，一臉開心的下樓而去。
走回到辦公室，牛大山坐定後，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心中暗道：
“不行，派出所長的事，我必須盡力爭取，絕不能聽喬正良忽悠！”
打定主意後，牛大山伸手拿起話筒，給雲都縣公安局長喬正良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喬正良笑着說：
“牛書記好，有什麼指示，請說！”
牛大山聽到這話後，急聲道：
“喬局，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哪兒敢有什麼指示，請你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幫幫忙！”
喬正良收斂起笑容，出聲道：
“大山書記，你們鄉派出所長的事真不是我不幫忙，而是……”
“我不多說了，你懂的！”
牛大山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急聲問：
“喬局，這麼說，一點操作的餘地都沒有了？”
喬正良臉上露出幾分苦色，壓低聲音道：
“王書記親自給我打電話說這事，你說我能怎麼辦？”
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王正清是雲都官場的大佬之一，他親自發話，這事絕無操作空間。
牛大山長嘆一聲，沉聲道：
“喬局，既然如此，我也不讓你爲難，我們所裡的指導員還空着，你看……”
喬正良不能一點面子不給牛大山留，聽到這話後，出聲道：
“牛書記，這個沒問題，我一定給你辦明白！”
牛大山聽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
“喬局給你添麻煩了，改天我過去請你好好喝兩杯！”
“大山書記，你太客氣了！”
喬正良出聲道，“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我請你喝酒！”
牛大山是老資格的鄉黨委書記，和縣委副書記陳金明走的非常近。
喬正良不敢太過得罪他，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牛大山聽後，笑着說道：
“喬局，我們不管誰請誰，到時候來個一醉方休！”
“行，沒問題！”
喬正良爽快的答應道。
掛斷電話後，牛大山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心中暗道：
“這事真是日了鬼了，安河鄉地處偏遠，王書記就算有子侄輩需要安排，怎麼會看得上這窮鄉僻壤呢？”
安河派出所指導員的職位空着近半年了，公安局先後物色了兩個人選，人家都不願過來。
這事讓牛大山很是不解，決定等新所長到任後，看看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
牛大山猶豫着要不要將這消息告訴李忠福，想想還是算了，等過兩天再說。
雖說沒能拿下派出所長的職位，但只要新來的所長和鄉長何志遠沒關係，牛大山便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