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下的毒?”笑靨花坐不住了,雖然這三個丫頭尊稱她一聲姑姑,但各個都絕對是她惹不起的。“我說佛生怎麼早早溜了,原來是爲這。看我回來不好好收拾他。”
趙升往大門口的方向望了望,希望那個搗蛋鬼不要在這時候出現。
“相公,你怎麼知道是佛生下的毒?我記得沒教過那臭小子製毒啊。”笑靨花狐疑了神色。想着他那個寶貝兒子從小在寺院長大,雖然清規戒律一樣沒學會,但本性還是善良的。而且回來的這三個月,每天就是吃吃喝喝,遊手好閒的過日子。什麼時候學會下毒了啊。
“我也是猜的。鱸魚是佛生做的,他說自己想到了一種新的做法,不讓我插手。而且在飯桌上,他曾一度不想讓鬼狐吃那個魚……”
“對啊,當時我還奇怪來着,那臭小子怎麼變得那麼細心了,還想着是不是對人家鬼狐有意思了呢。”
“娘,你怎麼亂說。我就是一輩子不娶,也不會對那個八千歲的瘋丫頭有意思!”趙佛生躲出去在街上溜達了半天,越想越不是滋味。覺得自己真是小氣過了頭,被人家弄壞了臉,就非得讓她們也吃那樣的苦頭。可人家是姑娘家,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又想到鬼狐那甜甜的笑,和臉上的小梨渦,以後要是看不到了,還真是可惜。於是他躡手躡腳的溜回來想探探情況。剛走到小樓底下,就聽到他娘在和他爹說他的事。情竇初開的他,覺得娘把他和那個冤家放到一起真是難爲情。於是跳出來就吼了那麼一嗓子。
笑靨花一見佛生出現在小樓下,一個鷂子翻身就落到他身邊。伸手一個暴慄敲到還在佯裝怒氣的佛生後腦勺子上,“臭小子,快二十了,還像個小孩子不成熟。居然還會玩陰
的!你倒是跑啊,再跑啊。”笑靨花一邊打,一邊罵個不停。“還怎麼地?看不上人家小狐狸?小狐狸要是看上你,娘就燒個腰粗的香。”
“娘啊,娘啊別打了。你打我,疼的不還是你麼?”佛生一邊逃,一邊叫喚。最後跑到他爹身後,死也不出來了。“爹爹,救我……你看我娘多糊塗,連那個八千歲的老怪物都要給我。我才十九呢,多好的年歲啊,娘這不是把小白菜餵了老母豬麼?”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小點聲……”
笑靨花跺腳說着,急忙四處瞅了一下,沒看見有其他的人。然後立刻拉了相公和兒就進裡屋去了。
鬼狐一覺醒來,已經日落西山了。摸摸肚子有點餓,突然想到她的小相公此時也在餓着。於是爬起來就往外跑。想到中午吃剩下的糯米涼糕和芙蓉餅還有好多,就去廚房包了兩包。剛要離開,神茶摸着肚子來廚房找吃的,撞了個正着。
“死狐狸又要出去,幹嘛不帶着我。”神茶一把拖住鬼狐,不撒手。
“我看我的相公去,幹嗎要帶着你?”鬼狐說着就去摳神茶的手。
心月突然雙手叉腰的如潑婦狀出現在廚房門口,東方玉不在,她也懶着裝了。“鬼狐,自私鬼,有了相公就不要我們姐們了。你不帶我們去,我們就不讓你去。”
鬼狐按按太陽穴,怎麼就攤上這麼兩個無良的朋友啊。“好吧,我帶着你們也行。不過去了不準搗亂。都要老老實實的,我家相公膽小。”
心月撇撇嘴,‘才兩天而已,就知道護着了’。心裡想歸想,面上卻是笑的如小花貓,一把攬住鬼狐的胳膊:“那是自然,我什麼時候讓你操心過。走吧。”
神茶在後面喊:“
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先……”
“隨便!”前頭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但步子不減,有說有笑的揚長而去。
神茶咽咽口水,只能小聲嘟囔着,跟上她們。
清涼寺後山的小石屋子裡突然從通氣孔“嗖嗖”飛進兩個人影。釋真當時正在全神貫注的默寫心經,桌子邊已經有了高高一大沓寫好的了。石桌上點着的依然是薰眼睛的劣質煤油燈,釋真依然是規規矩矩的在跪着。
鬼狐很心疼的上前一步,放軟了聲音:“相公,餓了吧,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釋真聽到這一聲喚,有點不敢擡頭去看。他還記着昨日裡那女子離去的時候說她今天會再來的。心裡盤算着時間,天已經黑了,以爲女子昨天只是隨便說說的呢。心裡鬆了口氣之餘,又有點小失望。鼻息裡猛然飄進的梔子花香讓他的心狂跳幾下,剛鬆懈下來的神經突然就繃得很緊。
“姑娘……”釋真擡頭看見讓自己心緒不寧的女子俏生生的蹲坐在石桌前,心裡一暖。瞥眼看見一旁還有個粉衣的女子,他一下子驚愣住,繼而吧頭低低的埋下,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突然……“死狐狸,臭心月,快幫幫我啊。那個通氣孔太小,我進不去啦……”神茶在外面鬼叫起來。
鬼狐和心月一對視,暗叫不好。這個死丫頭總是能給他們添亂。她們顧不上別的,飛出去先堵了神茶正張着的大嘴。
“你怕那些和尚不知道我們來這兒是不是?”鬼狐沒好氣的說道。
心月也是一翻白眼:“枉你還是個仙,就不會縮小了身體再進。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油麼?”
神茶知道自己一時大意闖了禍,低頭憋氣的一聲也不敢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