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便是塔倫王國的旅者?是鱷人部落帶你們到這裡來的?!”那忘川女神慵懶的揮了揮手,言語是那麼的柔和,便如一陣清風一樣拂在我們的身上,好不舒服。
不過這忘川女神的言語內容卻頗爲令我們膽寒,這種初暖又寒的感覺使得我們猶如芒刺在背。
“並不是鱷人部落的人帶我們前來的,是兩個脫離的自身種族的人帶着我們來的,而且他們是被我們所逼迫的!”我立馬接着回答道,聽那女神的意思定然是對鱷人部落極爲不滿意的樣子,我們已經使得鱷人部落失去了兩個忠勇的義士,實在不能夠令其在受損傷。
那忘川女神回過頭來,饒有興致的看了我一眼,卻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語,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那纖長的手指在空中緩緩滑過,實在是萬般的美麗。
我剛想要再說些什麼,那忘川女神卻開了口:“是這個樣子麼?”隨即纖手在空中緩緩拂過,頓時空中泛出一陣藍綠色的華光,而那華光的盡頭淡淡的出現了一副閃動的畫面,畫面越凝越濃,終於在那藍綠光澤的圍繞中凝結成型,那居然是我們認識鱷人,結識鱷人的一幕一幕,我們與鱷人們的任何接觸都再次的在這畫面中迅速浮現而過,畫面的終結便是那兩個鱷人自毀鱷人特徵,高呼脫離鱷人部落的宣言。
看着那兩個義氣豪勇的堅毅面容,我們不禁再次爲之動容。
而那忘川女神還是那麼的慵懶,一點點專注的神情都沒有出現,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我慶幸的再次回道:“尊敬的殿下,您也看到了,這兩個義士確實已經脫離了鱷人部落,此事與整個鱷人部落毫不相干,且這兩個義士一點鱷人的特徵也沒有,可以說是我們硬逼着害了他們。”
忘川女神猛地睜開眼睛,那銳利的眼光激射向我,我只感到心中一陣氣血沸騰翻滾,不禁張開了嘴巴,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與之同時,那忘川女神冷冷的聲音便如重錘擊打在我的胸口一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還沒有沒有允許你說話,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灰燼使者一見,連忙拔出大劍想要幫助我,卻發現整個身子也動彈不了,卡羅德他們顯然也是如此,我們一行沒有任何人能夠有所動彈。只有呆呆的看着那忘川女神。
那忘川女神銳利的目光一一在我們的臉上掃過,便如一把鋼刀一樣刮在我們的身上,不寒而慄。可是不屈的信念在我們的胸口激盪,我們人人硬撐着昂起頭顱,尊嚴的眼中折射出不甘的意志。
那忘川女神仔細的看了看我們,隨即掩嘴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好啊,也只有我們塔倫王國的人才有這樣不屈的意志啊。”聽聞如此,我不禁覺得心中一鬆,到底是同國之人啊,還是戀着些情分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路口設置成塔倫王國的人可以出入了。
不過那忘川女神接下來的言語卻使得我心中拔涼拔涼。
“既然有這樣強大的意志,那麼你們不妨來看看這些,看看你們心中是否有無羞愧了!哈哈哈!”那柔韌的美聲入到我們的耳中,竟然是那麼的刺耳!
只見那藍綠光的所在轟然一邊,濃密的霧氣頓時凝集了上來,方纔見到的那整個畫面變成了一片翻滾的白霧,那濃密的白霧中看不出任何的東西。就在我們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的一陣喧囂的聲響轟然而起,那明顯是廝殺慘叫的聲音,難道是?我們更加的集中了注意力,可是那團白霧始終擋住了畫面,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可是那廝殺慘叫的聲音卻越發的響亮。
究竟是什麼?!
那白霧忽的一下子消散,那聲音的發源處已經出現,那明顯是鱷人部落的場景,到處是火,處處是血,殘肢斷臂與那不甘倒下的屍體一一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明顯那是鱷人們的屍體,而更爲喧鬧的所在,四面包圍而來的魚人將一羣鱷人包圍在中央,不斷的進行着忘我的殺戮,哦,不,那一個個鱷人不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憤怒的狂叫起來,卻哪裡發的出來任何的聲音,不禁激紅了雙眼,胸脯不停的起伏開來,魔鬼,魔鬼,這傢伙一定是個魔鬼!
那忘川女神依舊是那麼慵懶的半躺在那裡,看也不看我們一眼,不過我們明顯能夠感受得出她的不屑與嘲諷。
“你這惡毒的魔鬼!”我不停的嘶喊着,即便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那畫面中的鱷人們依舊不停的一個一個倒下,那膽小卻堅定的鱷人小牙、那總是咧着一口黃牙沒心沒肺笑着的鱷人小儂……一個個熟悉的面容不斷的喋血在我們的眼前,眼睜睜的倒在了我們的眼前。可是我們,卻一點作爲也沒有,只能如此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看着這些與我們認識不久卻交情頗深的鱷人們一個個的因爲我們而死在他們的領地,那是曾經是這忘川女神允若他們的最後的安全之地,是他們拋棄了一切尊嚴與能力卑微殘喘着的最後安全之地,雖然是那麼的貧瘠,那麼的偏遠,可是這些鱷人們還是那麼用心的經營着,建造着,而今,那些耗費了多少鱷人心血的鱷人部落只淪落在了那叢叢的火焰之中!
我們萬般的氣憤,萬分的惱怒,可以又能如何改變這一切了,想要閉上眼睛或者扭過頭去不見這殘忍的一幕,可是那所謂的忘川女神,忘川惡魔怎麼會令我們如願了,不管我們是閉上了眼睛還是扭過頭去不看那畫面,都無法終結那慘狀在我們的腦海浮現。
那鱷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也只有不到二十多個鱷人還被羣羣的魚人們包裹在一起,鱷人族長與他的孫女也在其內。可是我們知道這也僅僅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些殘忍的魚人顯然是奉那忘川惡魔的指令來報復鱷人部落的,那兩個鱷人自殘其身,自動脫離部落也不能使得自己的種族免責,而這樣滅族的懲罰居然只是因爲有兩個這樣自殘身體的脫離了鱷人部落的義士帶領我們前來這神殿的所在,哦,不,是魔鬼,是魔鬼的鬼窟。
魚人叫囂着揮舞着那些從鱷人部落買來的兵器咕拉拉的在那裡叫囂,包圍圈越縮越小,剩下的鱷人也越來越少,而這些最後的鱷人們所受到的折磨也越來越深。
終於一個極爲醜陋的魚人打翻了擋路的遍體鱗傷的鱷人護衛,一把抓住了那老邁的鱷人族長,一把鋼叉猛地刺進了鱷人族長的左臂,就這樣狠狠的將那鱷人族長挑起,放在與那巨型青蛙的高度一樣,鱷人族長滿臉的痛苦,不過卻堅持着沒有發出一聲悲泣或是進行求饒與慘叫。
咕拉拉……
那醜陋的魚人騎士以着那魚人族特有的聲音得意的交換着,那醜陋的臉上更是糾結猙獰。
“咕拉拉……我早說過,你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死在我的面前!咕拉拉,我說過!”那魚人騎士殘忍的看着被挑到了半空身體不住抽搐的鱷人族長,放肆的猙獰笑着說道。
鱷人族長勉強的控制着臉上的神情,不屑的看着那魚人騎士,也沒有任何的搭理,就是那樣冷冷的不屑的看着那魚人騎士,這是對這魚人騎士的最大的反擊了。
顯然那魚人騎士被這種不屑與蔑視給激怒了,又是一陣咕拉拉的叫喚,隨即又狠狠的將那鋼叉刺入得更加深一點,就這樣的殺死鱷人族長?這可不是這隻魚人騎士的慣例,他開心的看着不斷扭曲的鱷人族長,一字一字的殘酷說着:“老東西,我可不會就這樣簡單的殺了你,我要讓你看着你的部落一點一點毀在你的眼前,你的族人一個一個的倒在你的面前,只到最後一個我纔會殺了你,一片一片的剝下你的鱗片,但是在這之前,就讓你先看看我們魚人們是怎麼將你這最後的部衆給虐殺的,哦,當然其中似乎還有你那最爲寶貴的孫女,號稱鱷人部落百年難得一遇的美女鱷?咕拉拉,我倒要看看是如何的美麗!咕拉拉……”
“惡魔!有種你就殺了我!”鱷人族長奮起最後的力氣,狠狠的一口淬向那魚人騎士。
粹不及防,且又是如此之近的距離,自然使得那魚人騎士躲閃不及,一口血痰淬在臉上,那醜陋的面孔早已經是一片燥熱:“咕拉拉……小的門,快將這老東西的孫女給我抓來,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付出代價!”那醜陋的魚人騎士憤怒的叫喊着。
“咕拉拉……”四周的魚人紛紛響應着,而那些殘存的早已經是遍體鱗傷的十幾個鱷人護衛們顯然不是那爲數衆多且都武裝到了牙齒的魚人們的對手,鱷人族長的孫女——青女一下子被那些魚人抓了出來,狠狠的摔在了那醜陋的魚人騎士的面前。
咕拉拉……
那醜陋的魚人騎士騰出手來,取出另外一把鋼叉忽的一下將青女也串了起來,一下子提到了他的青蛙坐騎上來。
“咕拉拉……真是醜陋的要命,就這個樣子還能被你們鱷人部落稱作爲百年難遇的第一美女鱷人?簡直是令我作嘔啊!”那魚人騎士放肆的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