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凌霄寶殿,舞淚座與高臺,殿下諸神立於倆側,一將從殿外走來,他單膝跪地道:“啓稟陛下,天氏一族盡皆伏法,唯有天宇長子天炫,三女天舒不見蹤影,末將領天兵時刻放出神識搜索,卻依舊不見蹤影,末將懷疑他們已經逃出天宮。”
“不見蹤影?逃出天宮?”舞淚皺眉,他看向立於殿下的隱蠡,“天師有何高見?”
“啓稟陛下!”隱蠡站出來恭敬行禮,隨後道:“天門守衛森嚴,他們逃不出去。”
舞淚道:“所以他們還在天宮!”
隱蠡肯定道:“必然!”
“繼續找!”龐大的力量從舞淚身上散出,將殿下的衆人壓的喘不過氣,他冷聲道:“哪怕是毀了天宮,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是!末將現在就去。”那將不敢怠慢,連忙退出殿外,繼續尋找。
而殿下衆人卻無人開口爲天氏說話,從東皇太一開始,前天帝的後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局,這對他們來說只是尋常。
一人從殿外跑了進來,下跪道:“啓稟陛下,太子回來了,現在正在殿外等候。”
“我兒回來了!”舞淚大喜,直接下殿向外面走去,身後衆人也連忙跟了出去。
“陽兒!”舞淚看到舞陽,拉住他道:“傷勢如何,還嚴重嗎?要不要找人幫你看看!”
舞陽看着舞淚,有些失神,自從娘去世之後,爹何時有這般風采,他幽幽道:“我沒事!恭喜父親,入主天宮。”
“這都是你的功勞。”舞淚一臉真誠,“我入主天宮時便說了,我只是暫替天帝之位,等你回來,你便是天帝。”
舞陽搖頭:“孩兒年幼,可做不了天帝,還是父親做天帝比較好。”他看着舞淚真誠的樣子,心中卻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這……!”舞淚臉上有些爲難,隨後他有點頭道:“這樣也好,我便暫代天帝,不過你依舊是太子,若那日我昏了頭,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自當取而代之。”
舞陽看着父親,想起兒時和父親玩笑時的話,父親說——我若爲帝,萬道永昌。他真誠道:“爹一定是最好的天帝,永遠都是。”
“必然!”舞淚輕笑,臉上卻又多了幾分愁緒,“只是……?”
舞淚止聲,舞陽看他,問道:“只是什麼?爹有心事?”
舞淚將凌霄殿上發生的事情說與舞陽,“這麼久了,卻一直找不到他們。”
“太子殿下修爲乃當今六界第一。”隱蠡突然開口道:“若是請太子放出神識,必然能找到他們,請太子殿下放出神識一試。”
舞陽看向那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很是好奇,“你是什麼人?”
“啓稟太子,小臣隱蠡!”隱蠡依舊恭敬如初。
“他說的沒錯!” 舞淚看向舞陽,“你切打探一下,今日一定殺了他們,爲你娘報仇。”
舞陽點頭,將神識放出,很快便找到了二人,天宮的中心不是凌霄殿,也不是天帝的寢宮,而是一口古井,那便是輪迴,此刻天炫兄妹便躲於輪迴不遠的一處宮殿下的密室。
舞陽看着那滿腔怒火的青年,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少女,搖頭道:“未曾發現。”
“連你也找不到!”舞淚有些失望,天舒還好,天炫活着他怎能安心。
“陛下!我找到了!”隱蠡大喜,他伸手指向輪迴,道:“我看太子殿下一直看着那方向,便全力打探,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他們。”
說完,他又看向舞陽,“只是不知爲何,太子殿下無論修爲,還是神識都遠勝於我,卻找不到他們。”
舞陽不說話,看着他的眼神愈加冷漠。
舞淚看出氣氛不對,道“太子傷勢未愈,未能發現也在情理之中。”
舞淚領了天兵,親自向輪迴走去,舞陽也緊跟上去。
“看你們還望哪裡逃!”舞淚一劍,直接將那宮殿夷爲平地,天道劍在起,向那密室揮去。
眼看天舒二人便要葬身密室,舞陽心念一動,強壓着傷痛,放出力量,在天道劍落下前,將二人拉了出來。
身後天兵將二人圍在中間,古井旁,天炫手持寶劍,將妹妹互在身後,他看着這些曾經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眼中滿是淒涼。而天舒則是看着舞陽,一臉平靜,她不知道究竟誰對誰錯。
“舞陽!”鳳磬曾將舞陽的長相告訴他,因此他是認的舞陽的,也知道是誰殺死他的父親,他看舞陽面色蒼白,自以爲是一個好機會,運起神力直接向舞陽刺去。
舞陽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他有足夠的信心躲過去。
“妹妹!”天炫劍至,直接刺中了舞陽身前的天舒。
這一切只在瞬間,就連舞陽都沒有反應過來,沒有人想到天舒居然有這麼快點速度。
天舒倒在舞陽的懷中,嘴角有一絲笑意,自從八千年前她慢了幾步,沒能救得了齊姨,她便苦心修煉,她雖然別的不行,但速度卻沒有人比的過她。
“爲什麼……”舞陽看着那滿身鮮血的美麗女子,聲音有些顫抖:“爲什麼,你知道我的實力,他傷不了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天舒依舊是帶着笑容:“只有這樣,你纔不會忘記我。”
“妹妹!”天炫從舞陽懷中奪過天舒,大喊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救他?爲什麼要爲他死?”
天舒面色蒼白,她虛弱道:“該還的總是要還的。天氏與舞氏的爭鬥應該結束了,還請你救救我大哥。”她後面的話是對舞陽說的。
舞陽聲音顫抖道:“我會救他的!” 天舒聽到他的話,緩緩閉上眼睛,嘴角依舊帶着笑容。
“天炫不能放,他必須死。” 舞淚將一切收入眼底。
“我何時需要你們饒命。”天炫怒吼道:“你們等着吧!總有一天,白髮天子必將重掌天宮,盡屠你舞氏一族。”
“盡屠舞氏?在你天家之下,我舞氏又餘幾人。”舞陽想起娘,握緊赤霄劍,向天炫刺去。
天炫抱緊天舒,急忙後退,只到投入輪迴中,而舞陽就站在井邊,癡癡的看着那井。
隱蠡向前,指責道:“太子殿下,以你的實力,他應該沒有有機會入輪迴,你爲何放了他!”
舞陽冷聲道:“我重傷未愈,你不知道嗎?”
舞淚知道舞陽心思,也知道他傷心,又怎麼捨得去責怪他,“無礙,既然他入了輪迴,便不用再追究了。”
“不可!”隱蠡阻止道:“平常人入了輪迴,自然是法力盡消,前塵盡望,轉世投胎。可是天炫心有滔天恨意,即使失了神骨,也不會忘記神界之事,陛下,難道忘記了他剛纔的話。”
“白髮天子,盡屠舞氏!”舞淚低喃,陡然變色道:“來人,去人間找,一定要殺了他!”
舞陽冷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父親可忘了天規。 天規規定,上五界之人不可殺戮人間,天炫既然投了輪迴,便是人間的人,按照天規便不可在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