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說:“再一個,總投資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對外宣傳五千萬。”
這是影視圈習以爲常的事情,特別多的劇組都會這麼做。
陳有道還是回話說考慮考慮。
龍小樂說:“其實就三個條件,一,在省城拍攝,有可能得到政府補助;二,虛報總投資和你的片酬,不過這個不重要,依着你的想法來;三,某些時候,假如我們說的對,希望你能接受我們的建議。”
陳有道說:“如果我都答應下來,是不是就有三千萬的投資?”
龍小樂乾脆說聲是。
陳有道再問:“是不是整個影片都以我的想法爲主?”
龍小樂還是說是,不過多補上一句:“有時候,也希望你能採納我們的建議。”
陳有道問:“你們還會提供什麼方面的幫助?”
龍小樂說:“什麼都沒有,你當這裡是塊空地,什麼都得由你來搭。”
陳有道說要想一想。
按說,這幾句話可以在電話裡說,或者視頻聊天說,可陳有道一定要飛過來一次,就是想看看這事情靠不靠譜。
和龍小樂說過話,問劉小美:“你會加入進來麼?”
劉小美說:“我要教孩子們跳舞,影片要是在省城拍,我就加入,別的地方實在是顧不過來。”
陳有道想了一下說也行。
龍小樂問:“你同意了?”
陳有道說不是,說要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龍小樂拿出手機,登陸網上銀行,拿給陳有道看:“這是我私人帳戶的錢,這是公司帳戶的錢,錢已經划過去了,只要你點頭,咱就籤合同,影片就開拍。”
陳有道問:“誰管理這些錢?”
“他。”龍小樂指着張怕說:“他是劉小美的男朋友,劉小美跟你一起演戲,你儘可以放心,該花的錢絕對不會胡亂節省。”
陳有道打量會兒張怕,還是說要考慮考慮。
龍小樂說:“別的不敢說,我可以擔保,按照你原本的拍攝計劃,絕對不會有那個公司能像我一樣砸出這麼大一筆錢給你玩,電影看的多了,有幾部國內的歌舞劇?大家拍戲都是要賺錢的,只有我,是純粹的在幫你圓夢。”
陳有道很有意思,在娛樂圈混,算得上坦白,不拿架子不隱瞞,一切直爽着來。所以,龍小樂也說的足夠坦白。
陳有道問:“拍完以後,能上映麼?”
龍小樂說:“好幾千萬的投資,當然得進電影院。”
陳有道又是想上一會兒:“好的,我回去找律師做合同。”
龍小樂想了下:“你沒說自己的酬勞。”
陳有道說:“假如說你真能放權,讓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拍完這一部戲,只要給報銷機票、食宿費就行。”
“能,你做合同吧。”龍小樂說道。
陳有道開始敬酒,無非就是感謝什麼的。
一頓飯,解決一部電影的投資問題。剩下的事情是,陳有道要琢磨電影的拍攝場地問題,換場地就要改劇本,反正稍有些麻煩。
當然,他要跟公司說明情況,還要跟已經有合作意向的電影公司說明情況,不過都是他的事情,什麼時候搞定,咱們什麼時候合作。
陳有道在省城留了一天,根本沒出門,都在想跟電影有關的事情,最後通知龍小樂,他決定合作。剩下的事情是回臺灣搞定後續事情。
同時,省城這面也要做前期準備,比如申請拍攝許可證什麼的。
這些活由龍小樂來做,這一部影片讓他亂忙一氣,天天到處跑。倒是有了充實生活。
張怕只偶爾聯繫一下,具體工作還是自己的打字任務。
待這幾天過去,年假早已結束。有個好消息是林淺草傷好了,打算參加過幾天的招聘會。
另一個消息是大頭三個人走了。他們是開車離開,顯然根據地不在家這邊,不知道藏在哪個城市的哪個角落。將繼續去做那種抽手機的抽獎騙局。
知道他們走了,張怕倒是沒什麼感覺。想了想,順嘴問下烏老三。
烏老三捅傷林淺草,此後再沒出現,假如有意躲藏,很可能一輩子找不到人。
這天,志願者小王帶兩個人去看於奶奶,主要是說房子的事情,又給張怕打電話,問到底能不能租下,咱得抓緊纔對。
年前,小王說的是他找人想辦法買農村房子,後來說沒辦法。還是出租車司機說去找村長,找村長比你做什麼都有用。
現在小王來催,張怕說明天就去問。
必須得問,隔天喊上烏龜,開車往郊外跑,找到上次出租房屋那個地方,一打聽,村長早沒了,這地方靠城市太近,劃歸鎮裡管,村長這個官還在,但是這個人不知道跑去哪裡。
這就是沒辦法了。
倆人很鬱悶的往回走,烏龜勸道:“別這樣,事情得一點一點來。”
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事情要一點點做,可問題是現在連第一點都沒做,又怎麼做後面的許多一點點?
今年的二月是二十八天,這一天過去,明天是這個月最後一天。
新年早已經過去,大家都是迷糊着在酒局飯局中送走熱鬧、也是送走新年,可彼此一見面,說的最多的還是沒有年味,連春晚節目也被好通罵。
這一天,張怕要提前更新,一個月還剩下最後一天,更新完成纔有全勤獎金拿。
當他在家亂忙的時候,龍小樂打來電話,說是合同發過來了,他覺得沒問題,可以籤。
張怕都覺得好笑,按說合同該龍小樂準備,不過陳有道願意幹這個活兒,他是完全沒意見。
不過接着,龍小樂就說出下一件事,要去臺灣簽約,還要做新片發佈會,給影片造勢。
龍小樂說他啥都不懂,你得陪我過去。
張怕說:“找你爹。”掛上電話。
不是他絕情,是他也不懂。這一天天的全在城市底層溜達,哪有機會見識合同和新片發佈會那種高大上的玩意。
不去說龍小樂的事情,王百合又打了次電話過來,詢問要不要買房子。
她是欠錢要還,比於奶奶還着急賣房子。
張怕說:“我可以借你點錢,你慢慢賣房子。”
王百合說:“沒戲的,幸福裡的房子不好賣,我打車走,司機一聽幸福裡都拒載。”
張怕問:“那怎麼辦?”
“那房子便宜些賣給你。”
張怕說:“不是不想買,是確實沒搞到錢。”
王百合說:“五千就行。”
張怕說:“我都被你弄的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要壓價,是真的沒錢,我現在全部身家就二十萬,可這二十萬要做許多事。”
王百合說:“我家房子算你三十四萬,你先給我二十萬,欠的十四萬可以慢慢還。”
張怕說:“你瘋了?就不怕我不還?”
“你不是那樣的人。”王百合對張怕的評價很高。
張怕不同意:“不行,我不願意欠別人的,不論錢還是人情。”
王百合想了想,嘆口氣說:“我再想想。”掛斷電話。
張怕也嘆氣:“慢慢想。”
就這時候,於小小打來電話,很興奮地告訴張怕:“你有買賣了。”
張怕說:“我是承包了兩個公共廁所,可國家不允許收費了,這一天天過的,只剩下所謂的逍遙和浪漫。”
於小小說:“是不是不胡說八道就不能證明你有多麼愛國?”
張怕正色道:“愛國是不需要證明的。”
“我管你去死?”於小小說:“我們家門口有個麪館出兌,我琢磨着兌下來也行,當成咱自己食堂,有事沒事過來吃一頓。”
張怕聽明白了,說:“還沒兌是吧?別兌了,我確實沒時間。”
於小小說:“我去問了,房租很便宜,還把東西留給咱,只要收拾一下就能開業。
張怕讓他停,說自己一心想當偶像男歌手,別用麪館來蹉跎我的雄心。
張怕有個大本事,就是不管什麼話,總能說着說着,惹來於小小破口大罵,這次也是一樣。在他成功的胡說八道的後面,是於小小近似瘋狂的狂罵。
打過許多電話,繼續專心幹活,在下午三點鐘完成更新任務,伸個懶腰:“又搞定一個月全勤。”
全勤沒多少錢,卻是堅持寫書的動力之一。
待工作完成,查看下書的成績,均定早過兩千,每天都有慢慢增長,按照這個增長速度進行下去,再有半年就能成爲精品書籍。
加油吧,堅持吧,少年。
張怕胡亂咕噥一句,出門吃飯。
每月最後一天,完成工作任務後當然要放鬆一下,只是這裡不比幸福裡,出門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烤肉店,裝修的很好,意味着也會很貴。
看看名字,又看看大概位置,給胖子打電話:“喊上娘炮,我請喝酒。”
胖子笑道:“娘炮不行了,沒心情喝酒。”
張怕說:“他什麼不行了?他不行了你還笑?”
胖子笑道:“笑還不行啊?”問在哪吃飯。
張怕說出飯店名字,再叮囑一遍帶娘炮過來。
娘炮也算傳奇了一次,整個新年,大家只大年初一那天見過一面,然後一直呆在公司直播,這種敬業態度,不讓他賺錢都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