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會之後,跟着是廣電召開的有關於意識方面的會議,各大電影公司領導都要參加。等這個會議結束,又召開藝術工作者座談會,張老師同樣獲邀參加。
反正五月份有好多會,張老師參加了其中好幾個。
等他再回去省城,已經是六月份。
在這段日子裡,小張亮一直表現良好,眼睛很正常。
張怕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於是很開心。
在他回來省城第三天,九龍集團董事會那些人終於不安分了,又要召開大會,還是說股份的事情。
張怕讓方寶玉一起出席,說白紙黑字的證據,不能你們說什麼是什麼?
那些人不幹,可是沒有辦法。這一次等於是不死心的又一次試探。
這次會議結束,在張怕又一次強橫拒絕他們的無理要求之後,竟然出現一批流氓去影視基地搗亂?
一輛中巴車停在影視城門口,衝下來十幾個紋身青年,揮舞着棍棒往裡衝,基本上是見誰打誰,見什麼砸什麼。
公司員工報警,那幫傢伙囂張的又砸上五分鐘才走。等他們走後十分鐘,警察纔到。
想都不用想,這是有問題啊。
張怕馬上打給劉子,根本不問他在做什麼,直接一通說,最後說:“我爲了你們的事情出那麼大力,結果報個警,你們要十五分鐘纔到?故意的是麼?”
劉子章耐心聽他說完大堆話,然後回話:“這個事情不歸我管啊。”
張怕說:“不歸你管就不管了是吧?現在是影視城被砸,我報警了,有監控,你們破案吧。”
劉子章說:“你報警就會有警察接警,案情不是很嚴重的話,應該由當地派出所處理。”
張怕不想說話了,直接掛斷。
我不用你們處理了行不行?
他放下電話沒多久,胖子來了:“查到了,什麼時候動手?”
胖子這幫傢伙在影視城上班,不過沒有活兒的時候不來,外出拍片的時候多會跟組走,沒趕上鬧事那幫傢伙。
沒趕上不代表不解決,知道事情的第一時間就發動大家找人,還算不錯,有監控有相貌,只要認出一個人,就能找到所有人。
聽胖子這麼說,張怕笑了下:“咱要學習忍耐。”
胖子說忍個屁。
張怕說你就是沒有耐心,我問你,咱們現在就打回去,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有防備?
胖子說:“怕他們個鳥啊?有防備怎麼了?”
張怕說不是怕,是沒必要把自己送進局子裡,又讓胖子放心,就這幾天解決他們。
事情找上門,那就一定要認真做好接待工作。
而在接待那幫傢伙之前,一定要跟警察打好交道。這個打交道不是說討人情說關係,而是派人去派出所問調查結果。
張怕打算先折騰派出所三天,等那幫傢伙放鬆警惕再動手。反正那幫傢伙跑不了。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在第二天,又有事情找上門。
洪火打來電話:“老闆,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怕好奇道:“什麼事情還該不該的?”
洪火說:“是這樣的,有獵頭公司挖角。”
“獵頭?”張怕說:“不是很正常麼?高薪員工經常會被獵頭公司列爲目標。”
洪火說:“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有點不對。”
張怕說:“具體一些?”
洪火說:“具體的就是,我被獵頭公司挖角,銷售部所有人都被挖角了。”
張怕啊了一聲:“我知道了。”
洪火問:“你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不處理麼?”
張怕說:“謝謝你。”又問:“別的部門呢?”
“別的部門沒法問。”洪火說:“你應該找別部門的人問一下。”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謝謝。
等放下手機,張怕認真想上好一會兒,整個九龍集團,最熟悉的還就是洪火,別人麼?九龍劇院老闆只算一個小中層。
想上一會兒,給人事部打電話:“誰在?”
“請問您找誰?”接電話的員工問回來。
張怕說:“我是張怕,你們哪個領導在?”
那員工趕忙說張總好,又說兩個部長都在,問把電話轉過去麼?
張怕說好。員工就轉過去電話。
人事部老大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屬於那種打扮樸素、卻是開豪車的低調人士,叫王宇。
等那面一說話,張怕就問:“有獵頭公司挖你麼?”
人事部老大猶豫下才回話:“張總,您這麼問是?”
張怕說:“就是字面意思,有獵頭公司挖你麼?”
王宇回話說:“有。”隔着解釋說:“我給推了,我不會離開公司。”
張怕說:“麻煩你件事,查查獵頭公司跟多少人聯繫過?”
王宇說好,跟着問:“您還有別的要求麼?”
張怕說:“先查這個吧,我知道不好查。”
挖人和被人挖,永遠都是屬於私密行爲。除卻關係好,沒人會傻到在公司裡說這種事。
王宇說知道了。
等掛上電話,張怕覺得有意思,段銳那幫傢伙竟然有頭腦了,自己不動手挖人,找獵頭公司出面。如此一來,即便是事情暴露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不過聯想到影視基地恰好同時出事,九成可能是他們在使壞。
事情還真是他們做的,在張怕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人事部老大在晚上九點鐘打電話說:“很多部門經理都接到獵頭公司電話,挖人的是同一家公司。”跟着問張怕:“張總,你需要名單麼?我可以發過去。”
張怕說不用。問了一下那家公司的名字,然後說沒事了,結束通話。
剩下事情就是找人查那家公司,這事情更簡單,起碼比查公司員工誰被挖角要容易。一通電話打出去,隔天下午得到確實消息,那家地產公司剛被收購,老闆跟九龍地產公司一位董事是親戚關係。
知道這些已經足夠,剩下事情不需要再查。
不過呢,張怕還真不能大意。像這種事情,你不能打回去也不能罵回去,只能努力穩定軍心。畢竟人家沒有違法,你有沒有證據,不能不管不顧硬打上門。
又過兩天,張怕暫停在劇組的拍攝工作,去九龍劇院開大會。
在兩天前,也就是張怕得到確定消息之後,馬上通知王宇,讓她下發通知,公司所有中層以上幹部必須到九龍劇院開大會。
於是就開吧,等站到主席臺上,張怕纔對九龍集團有個明確概念,人真多啊。
中層幹部以上竟然有兩百多人?這是開玩笑麼?
張老師一直沒有機會捋清公司名冊,現在是個機會,於是先認人吧。先從總公司開始,再是各個分公司,在開會之前,張怕硬是變身業務員,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說上句話。
儘管時間緊張,可張老師還是很有耐心的做完這件事,然後纔是開會。
這也是張怕自上任以來,第一次正經八百的出現在公司員工面前。
在這之前,公司換老闆的風聲很是流傳一陣,開始是小道消息偷摸傳遞,過上段時間是公司員工大多知曉。再過段時間,大家開始公開討論。現在是當個笑話在說。
張怕站在主席臺上,先說抱歉,反正就是各種藉口找上一找,讓自己顯得很無辜,然後再說事情。
兵來將擋,誰來土屯。面對獵頭公司大規模挖人,張老師迴應的方式是按照員工表說這公司有多強大。
說來說去,歸根結底一句話:“你們覺得在省城範圍內,除卻國企不說,有哪家企業能同時容納你們這麼多員工?這就說明了咱們公司的強大。”
他沒有點出挖角的那家公司,也沒有點出有誰接到獵頭公司電話,就是好像無意中順嘴一代,好似在說公司有多強大,爲了凸顯這種強大,多說上這樣一句話。
話麼,在於怎麼說,也在於怎麼聽。
張老闆一句話,比如王宇這樣的有心人,心裡肯定會有計較。可大部分員工不會去琢磨。
在這種時候不要說忠心不忠心的廢話,利益當前,有足夠多的工資,換個工作崗位還是好的。最主要一點,下面大多員工接到獵頭電話,可是他們彼此並不知道。
所以,儘管張怕有了提醒一句,很多人依舊沒當回事。
張怕在主席臺上一通說,最後又說:“目前的大方針是穩定,然後是發展,就是要在穩定中逐步前進,不說未來有多麼輝煌的展望話語,反正就知道一點,有付出有回報,我不會讓你們失望。”
從員工角度來說,這是通沒有意義的廢話,不如請吃飯來的直接。
可這種話還一定要說,這種會也是一定要開,不管能起到什麼作用,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大會結束,張怕沒管飯,倒是管了大家一場電影。把影視公司即將上映的一部影片提前播放。
到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什麼是中層幹部了。特別忙。
開會時候,大家都關手機、或者靜音。會議結束,電話打開,於是就看吧,一個個前赴後繼的進進出出,都是在打電話。
一個人忙,只是一般的忙。許多人忙,才知道什麼是精彩。
張怕坐在最前排看電影,便是看着大家進進出出。電影演不到一半,已經有最少一半人離場過,要麼去廁所,要麼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