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李青竹此話一出,屋裡的幾個丫頭頓時如遭晴天霹靂。真要有戰事了?!自家小姐還是那個導火索?!娘咧,這不是做夢吧!
李青竹低頭柔柔的撫摸着窩在她手心縮成一團兒的小狐狸錢錢,嘴角含笑,眼中卻是蘊着一團雲霧,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小葵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開口道:“小姐,我們要不要收拾東西,回靠山村住幾天?”外面的形勢愈發嚴峻了,自家小姐此時合該出去避避風頭纔是!人心難測,誰知這種情況下這府裡會不會出個背主的將自家小姐給賣了。。。
眉頭微皺,小葵暗自嘆息一聲。照這麼看,這姑爺也是個不靠譜的!帝都流言都傳了這麼些天了,他竟是還沒能平復下來。究竟是能力不夠呢,還是根本就沒把她們小姐放在心上?
李青竹聽了,眼皮也不曾擡一擡,只淡淡地道:“回去作甚?孃親身子重,不易多思多慮。此時回去,可不正是叫她擔心了麼?再說,你還不相信你家姑爺麼?好歹他也是個大將軍,這麼點兒小事可難不倒他。”
在天越,這大將軍府該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有葉拓這尊神鎮着,就算真有那等思想激憤、做事極端的人,也是不敢闖進來傷人的!再一個,她就是不相信葉拓,也該相信她家的木二、木三哪!他們兩個聯手,可是能將葉拓輕易拿下呢!
小葵見李青竹如此作態,也知她是早有了準備。知道勸不動她,心裡便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她都是要保自家小姐周全的!兩國交戰不是小事,誰知道上面那些人會不會出於什麼考量,心思一轉就將自家小姐給交出去了。。。
這會兒,金兒珠兒她們也是穩住了心神。個個都面色堅定的看着李青竹,道:“小姐,您放心!奴婢等說什麼都不會讓人欺負您的!”有她們在。任它謠言滿天飛,任它鋒利如刀,也不教它傷了自家小姐分毫!
葉睿小包子聽了。亦是睜着一雙明亮的星星眼。握着小拳頭對自家孃親表忠心:“孃親,還有寶寶,寶寶也不叫人欺負你。”大眼眨了又眨,小臉皺了皺,他仰頭道:“嗯,孃親,爹爹厲害,寶寶把爹爹也找來。有壞人。就讓爹爹上,打他!”說完,葉睿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鄭重地道,“就這樣。敢欺負孃親的,都是壞人!要打!一定要打!”
李青竹聽了,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聽寶寶這麼一說,再腦補一下他描述的場景,怎麼都有種“有壞人,放爹爹”的感覺!
一下子將小包子給拎起摟在懷裡,李青竹捏捏他的小臉蛋,又親了親,才笑着道:“好,孃親有寶寶護着。”擡頭看了看屋裡的幾個神色鄭重嚴肅的丫頭,李青竹擺擺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不必擔心我,這麼點兒小事,不算什麼。就算真有什麼,我也是不懼的!”
想了想,李青竹又對着金兒道,“去把門房換上原先咱們那府裡的人,再讓阿財跟寶兒將我先頭列的那張表格給翻出來,這幾天若是有官員親眷上門,不用客氣,全部按人頭、官職收費!”
眸光微轉,李青竹的臉上掛上一抹奇異的笑容。看來,這大將軍府怕是要不得清淨了呢。今天這謠言一出,不知得有多少貴婦千金們上門來規勸她,讓她爲大局着想,自請下堂或是自貶爲妾。客氣一點兒的,怕是也要讓她擡顏子衿做個平妻,兩頭大吧?
一整個下午,李青竹都沒見着葉拓的面。她還沒說什麼,小葵倒是先爲她叫屈了。
“小姐,你說姑爺做的這都叫什麼事兒啊?!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不陪在你身邊呢?!原以爲是個好的,沒成想。。。”小手狠狠地一拍桌子,小葵一臉的氣憤。這回,她可算是將葉拓給記恨上了。
李青竹聽了,只笑着搖搖頭。“他如今不回來,只怕是叫什麼給絆住了呢。你也莫惱,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說他們是夫妻,就算他們之間不是這樣的情分,葉拓也是會她周全的!身爲天越的大將軍,他是怎麼都不可能在這種事上低頭服軟的!這關係的,不僅是天越的顏面,還有他身爲血性男兒的尊嚴!
看着小葵一臉的不以爲然,李青竹轉而問道:“對了,今兒個那邊有什麼動靜麼?”
“那邊?”小葵眸中閃過一道鄙夷的光芒,撇撇嘴道,“有呀,謠言一出沒多久,咱們賢惠的側夫人就端着補品過來看你了。我說你身子不舒服,正在歇息,她便走了。”想起顏子衿那副假惺惺的樣兒,她就嘔的很!這個時候不偷着樂扮什麼善良大度?!若不是她,自家小姐哪兒用得着擔這份罵名?!
李青竹沉默了一會兒,道:“傳話下去,就說側夫人目無尊長、不知禮法,罰其禁足一月。”手指無節奏的敲了敲桌子,李青竹道,“給我看緊了那院子,不能讓她們遞任何消息出去!”
一個月,應該夠她準備的了。既然這場戰事無可避免,那麼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多準備些物資,以防萬一。
“是,小姐你放心。”小葵點點頭,道,“小葵保證,她們傳出去的任何消息,必是經你滿意的。”這基本上就是他們的老本行了,是拿手技能之一。
酉時一刻。
有侍衛來報:夫人,發現有三五人往西邊的牆上扔爛菜葉跟臭雞蛋,現在那塊牆已是面目全非了。人已抓獲,如何處理?
回:扒光,扔到菜市場。
酉時二刻。
侍衛報:夫人,有一夥兒百姓拿着菜刀在門口叫囂,罵您妖女禍國,說讓你自請休離,滾出大將軍府。
回:菜刀繳獲,人,堵嘴,扒光,扔到菜市場。
酉時三刻。
侍衛報:夫人,帝都禁衛軍來了,繞着咱們府圍了一個圈兒呢。
回:一人倆饅頭,二兩肉乾。吃飽了好乾活。
。。。
戌時二刻。
葉拓回府。禁衛軍退散。
沐浴過後,葉拓神清氣爽的抱着一臉惺忪的自家嬌妻剛打算滾牀單,脖子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嘶“的一聲吸口氣,葉拓暗道,不是好長時間沒咬人了麼?怎麼今兒個又犯了?
良久,直至葉拓有些撐不住了。李青竹才鬆了口,惺忪的睡眼也變得閃亮起來。她兩手捧着葉拓的俊臉,明眸直直地盯着他如寒星般的眸子,嘆息一聲,幽幽的道:“夫君,我才發現,沒有你,我竟是度日如年。”
葉拓心裡“咯噔”一聲,一雙星目狐疑的瞅着自家嬌妻,問道:“青竹,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呢?可他今天一天都不在家,怎麼惹着這祖宗了?
好看的劍眉微蹙,葉拓想了想,問道:“莫不是爲了那傳言的事兒?”可那不都好幾天了麼?他家小娘子不像是那種扒拉着舊事找不自在的人哪。
李青竹扯扯葉拓的俊臉,咬牙切齒的道:“你竟然不知道?!”甭TM給姐擺一副無辜的表情!你丫的比誰都不無辜!
“到底出了什麼事?!”葉拓此時也發現了事件的嚴峻性,語氣不禁嚴肅認真起來。
李青竹聽了,倏地從葉拓懷裡跳起來,赤着一雙雪足在牀榻上走來走去。“你竟是真的不知道?!”片刻,李青竹停下來,俯身揪着葉拓的衣襟道。
葉拓目光微不可查的在自家嬌妻略敞的領口轉了轉,觸目一片雪白的肌膚跟淺淺露出的乳溝,眸光不禁加深。他一把抓住李青竹的皓腕,道:“出了何事?你可有受傷?!”他今天一天都被越寒拘在燼王府裡喝酒,委實不知外面發生何事。
李青竹聽葉拓這麼問,心中不禁有些惱火。老孃今兒個擔驚受怕、吃苦受累的,就盼着你回來坐鎮,主持大局。結果呢?你丫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深吸口氣,李青竹冷笑幾聲,趁着葉拓沒防備,一個過肩摔將其重重的摔倒在地。她跳到地上,雙手叉腰看着葉拓,又是狠狠地一腳踹了上去。然後高聲喊:“木二,快來救我!葉拓要殺人啦!”
李青竹深知自己不是葉拓的對手,也明白損了面子的葉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暴怒。所以,及時求救也是一種正確的策略。
葉拓剛從地上爬起來,還來得及將自家嬌妻給抱在懷裡,堵上她的小嘴兒,就被身後凌厲的殺招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一不小心就被木二給點在了那裡。受制於人的滋味兒,委實不好受。葉拓一雙墨眸寒星閃爍,直直地盯着自家嬌妻。待看清她跟木二不及一尺的距離,跟她身上雪白的裡衣後,臉色愈發的鐵青難看起來。
木二發覺自家姑爺隱晦的目光後,身子微側,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些。李青竹卻是全然沒發覺這些。吩咐木二將臉轉過去之後,她對着緊握的粉拳呵口氣,然後對直葉拓的俊臉,狠狠地砸了上去。
半刻後,李青竹合着木二將葉拓重重的拋到了院子裡,只留下一句“滾你丫的!”便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主院外當值的侍衛聽了那重物落地的聲音後,不禁打個冷顫,在希望自家將軍自求多福的同時,心底也感嘆道:“夫人威武!”敢這麼對待天越戰神的,他們家夫人可真是獨一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