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Kris的婚事沒那麼簡單。如果Kris是真心的要將自己託付給那人,如果Kris是真的愛了那人,怎麼會到如今婚禮都要舉行了,還不把他介紹給她呢?如果她就這樣放下了霍鋒,爲什麼當時會跟她說:“我有男朋友了,先不要告訴霍鋒。”
直覺告訴她,Kris的嫁人另有隱情,可她怎麼猜都猜不到,索性決定靜觀其變,換了睡衣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半夜是被他擾醒的,他的吻太過急切,她不能適應,缺氧的醒來,見他眸子裡閃過一絲亮光,而後像是靈魂歸來一般輕聲一笑,將她連着被子抱在懷裡,蹭了蹭她的秀髮。
“幾點了?”她揉揉眼睛,啞着嗓子問。
陸懷安伸手調高了燈光的亮度,重新抱回她,“一點半。”
“回來這麼晚啊。霍鋒沒事了吧?”
“嗯?你怎麼知道他有事?”
她將Kris要她去做伴娘的事說給他聽,他沉聲說道:“詩詩原本訂的六月結婚,不知道什麼原因提前到了四月。她說她未婚夫的所在的醫院急着召他回去。霍鋒找人調查過,那個人自己向醫院請的假,時限爲一年,醫院根本沒有要召他回去的跡象。”
她點點頭,“我覺得很奇怪,總覺得Kris不像是真心愛那個人的。”
陸懷安嘆口氣,“霍鋒明裡暗裡跟詩詩表示過希望她不要嫁人,可是詩詩一心要結婚。唉,誰都看不懂。那個童嫣嫣還記得嗎?霍鋒這兩天跟她來往挺多的,我只怕霍鋒是在演戲,童嫣嫣當了真,最後無法收場。”
其實蕭詩嫁人了,霍鋒娶誰又有什麼區別呢?
懷裡的人漸漸熬不住,他卻感慨萬千,看過今晚的霍鋒他更堅定了一個念頭:不放她走!不放她走!不論發生什麼!
Kris與熙瀾約好了在婚紗店見面,她開車到的時候,透過玻璃看到Kris正與一名男子坐在一起。
推門而入時,Kris和那名男子已經站起身來,她今天側挽着秀髮,一身改良式旗袍,美的連夏熙瀾都不敢直視。
“我剛纔沒看錯吧?你
自己開車過來的?!陸懷安竟然捨得讓你開車了呢!”
她抿脣笑笑,“我也沒有那麼笨嘛。車上有導航。”
Kris也笑,眼裡光華萬千,指着身邊的人介紹說:“熙瀾,這是我未婚夫單傑;阿杰,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夏熙瀾。”
單傑伸手,夏熙瀾會意,兩人握手之後算是認識了,“你好,聽Kris說過你很多次,果然是美女。”
夏熙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單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在法國的一家醫院工作。我和Kris就是在法國認識的。”
“哦,很浪漫吧?”
單傑回憶了一下與Kris相識的場景,誠懇的道:“說實話,好像和浪漫完全不沾邊,這個女人當時……”
Kris掐了他一把,“喂喂,你敢說,我扁你哦!”
“好好,我不說了,”單傑把她的手從自己肩上拿下來,對熙瀾說,“我還有些事,今天不能陪她了,你替我好好照顧Kris,改日再謝你。”
夏熙瀾搖頭,“不用謝了,順便讓我挑一件漂亮的伴娘服就好了。”
Kris抗議:“不好不好!到時候你如果比我這個新娘美,我多失敗!”
送走了單傑,兩人坐下來看婚紗畫報,熙瀾無意間提起霍鋒,竟發現她有瞬間失神,連表情都不再是原來的淡然含笑。
“你沒事吧?”
“沒事。你看這件怎麼樣?”
“你會邀請霍鋒參加你的婚禮嗎?”夏熙瀾直接的問出這個問題。
Kris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很早就有跟他說過,讓他在我的婚禮上扮演父親的角色,他答應了呢。哎呀,看婚紗啦,你覺得這件到底怎麼樣?”
夏熙瀾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那件婚紗有像葉子一般的裙襬,在大片的蓬蓬裙中很是惹眼,畫報上的女人化着妝,攀在火車外,竟然有種要去私奔的感覺,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不論婚紗還是畫面意境,都和妖豔的Kris十分相像。
“很適合你,要不要試試?”
招了店員過來,K
ris起身去試婚紗,站起身的那一霎那,她下意識的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身形微微一晃,旋而站定,若無其事的跟着店員去了試衣間。
仍坐在沙發裡的熙瀾看着她纖細的背影皺了眉,她怎麼瘦成這樣了?是爲了準備婚禮嗎?
思緒還未回來,就被店員一聲驚呼嚇到,“啊!快來人吶,有位小姐暈倒了!”
夏熙瀾的心縮成一團,直覺那個人就是Kris,起身趕過去,果然是她,倒在一片白紗之中,臉色蒼白,痛苦的皺着眉,像誤食毒蘋果的公主一般。
“Kris,Kris?你醒醒。”她跑過去抱住她,回頭對店員說:“快叫救護車。”
懷中的人忽然艱難的睜開眼睛,輕聲道:“別,別叫救護車。我不去醫院。”
Kris緩了一口氣跟她說:“沙發裡有我的包,幫我拿藥過來。”
圍觀的店員趕緊跑去拿了她的包遞給夏熙瀾,熙瀾翻找到藥瓶之後問她需要幾顆,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僅僅能夠辨別出說了什麼,熙瀾倒出八顆,問人要了水,喂她服下。
她吃過藥漸漸好起來,十分鐘之後跟店員說了抱歉,在熙瀾的攙扶下離開了婚紗店。
送她回到她自己的房子,熙瀾再次察覺到不對勁,這間房子很明顯只有一個人在住,如果Kris真的和單傑結婚在即,那個工作在國外的男人按說在北京沒有自己的房子,他爲什麼不搬過來和Kris同住?
幫Kris開了空調,蓋好被子,轉身去給她倒水,卻被她拉住衣角,“熙瀾,不要告訴霍鋒,我不想他知道。”
夏熙瀾點點頭,緩緩坐到牀側,握着她柔若無骨的手問:“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這件事不能告訴霍鋒?爲什麼她到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第一個想到的仍然是霍鋒而不是單傑?她明明還是愛着霍鋒的!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要結婚,爲什麼有單傑?她這突如其來的昏倒是爲什麼?她包裡的那瓶藥已經吃完了大半瓶,可以推斷,她的病已經不是最近纔開始的!還有,熙瀾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信息,單傑,單傑是醫生!
(本章完)